靑涔说,有些事需要铭记,有些事不如忘记,都由你我自己决定。我不够聪明,所以我无法忘记,把自己遗弃在悲伤的苦海中,生命只剩下咸湿的压重。而你命定的那个人,他感受不到,他已经忘了,又何必强求他记得一切呢!
也许有些人说的是对的,感情是两个人的。如果他爱你,你伤的很深;如果他不爱你,你伤的就更深。
在意大利一年,靑涔也没弄清楚她想念治禹的方式,只是每当闹中闪过他的名字时,她总是遏制自己继续的想念。有时候太过甜蜜,有时候太过伤情,有时候太过难堪,时间似乎没有太过折磨靑涔,一年很快的过去了,靑涔没有刻意地忘记治禹,因为忘记一个人是一件更痛苦的事。靑涔被两个回忆纠缠着,每当这个时候,她以为她还可以像以前一样,依旧恍然地过,但是,事实不是这样。在一些日子里,当思念治禹的愁重压的她喘不过起的时候,她就像变了一个病人,变成一个痛苦寂寞的孩子,想要抓住过去,想要回到中国。
现在她终于回来了,但是却是最意料不住的情况下,现在她是一个人了,孤零零的一个人呢,她还是选择回到了H市的KJ大学。
时间在恍惚中总是过的很快。一年后,靑涔回来了,正是大二的第二学期,雪已经快消了,天气已经开始转暖。
靑涔一个人回来的。但是治禹已经不在学校了。
事情也许都的如一些人所愿都平静了,但是靑涔的回归还是在学校掀起了波澜。
他们都不知道靑涔为什么回来,她在意大利又发生了什么事,靑涔也都不说,只是靑涔变得寂寞了,她总是一个人郁郁寡寡。
靑涔回到学校后,才知道在她离开的一年里,发生了很多的事情,首先占锋和叶汶已经有了五个多月的宝宝,是个很可爱的男孩。他们推算,宝宝就是在他们去X市怀上的,他们打算毕业后就结婚。
文儿也重新回到了学校,靑涔从来不知道她曾经离开过这里,也不知道她去了哪里,她没问,文儿因为不说,她门已经不像以前一样了。
通往白蝶谷的那条路上已经被封锁,山顶上已经可以看到房子的雏形了,听说房子的主人对这个工程抓的很紧。
还有很多人已经面临着毕业,如果治禹涵雨还在学校的话,他们也要毕业了。
靑涔看着那些即将离开学校的人,他们的身影总是显得特别的忙碌,已经开始再搬运行李,有些人都把分手的事情也算上了毕业事议。
靑涔的生活中出现了新的不平静。王沄的男朋友文皓也即将毕业,他对王沄提出分手。
王沄把自己关在寝室里只顾睡觉,什么话也不说,已经完全失去平时的光彩和自信。筱萍怎么劝她都没用,后来她没有声息的一个人住进了治禹以前住的酒店,她就像是失踪了,没有知道她去了那。
她们在学校的各个角落里搜找,就在学校后山的那条路上遇见到了涵雨。
再见面时,他们竟然已经忘了该说什么话,后来还是筱萍告诉涵雨发生的事情,涵雨表示会帮忙留意之后就分开了,筱萍和靑涔也只能暂时回寝室。
就在快晚上的时候要涵雨主动找上了她们,并告诉她们王沄现在就住在他住的酒店。
筱萍、靑涔立即准备去酒店,文儿也跟着去了,她们赶到酒店,就是以前治禹住的同一个地方。涵雨直接把她们带到了王沄住的房间,敲门,却没有人开门。
筱萍害怕王沄出意外,叫来了酒店服务员开了门,一打开门,熏臭的酒味呛鼻而来,他们目光所及是一室的狼藉,茶几上地上床上都是空了啤酒罐和已经腐臭的食物,活生生就是一个垃圾站,她们最后在沙发上发现了躺成一团王沄。
筱萍冲了过去,但是她有些迟疑,这是王沄的吗,这是那个聪明自信的王沄吗?这是那个说‘女生安全感是自己给予的’的王沄吗?眼前的她,满身的污秽,宿醉潦倒,就像一只被遗弃的流浪猫。
王沄对于有人的闯入却根本没有任何的知觉。
“王沄……”筱萍的声音是心疼是愧疚,如果她够聪明,劝解王沄的话,她就不会变成这样了。
王沄任凭摇晃,眼睛迷迷糊糊地半张着,似乎并不愿意见到筱萍她们,“你们谁啊,不要吵我,走开!”
她翻了个身,面朝沙发,继续用被子蒙了头。
“王沄,你不要这样,和我们回去吧!以前我失恋的时候,你不是告诉我会过去的吗?”筱萍知道王沄难过,但是什么事情都会过去的。“那时候我以为我过不去了,但是现在不是也好了吗,王沄,只要时间……”
王沄突然掀了被子,跳了起来,站在沙发上,居高临下,暴躁道,“你好烦啊!……你们走,你们走,我想怎么是我自己的事情,不要你们来管我!”
“你现在一副颓废,失意的样子,不就想让有人可怜你吗!”文儿道。
“我根本就没叫你来!我根本不需要你来帮我。”王沄狠狠地看着文儿,却说不上话。
“你一个人躲在这里,喝的烂醉,我们放下身边所有的事情来找你,筱萍甚至为你担心了几天,你这不就是在麻烦我们。”
“文儿,你不要这么说她,她不开心嘛,你现在还说这些。”筱萍不赞成文儿的方式,为什么文儿总是不能理解一个失恋的心情呢。
靑涔看到王沄的样子,表情却是麻木的,她也想不出她能帮王沄什么。每个人都有烂醉的理由,王沄至少还知道喝酒,心中还有怨恨,但是她呢,连恨都没有,她只有等待的心情,漫无边际的等待。
就在这时,出乎所有人的意料,涵雨只手把王沄扛到了肩头,不管王沄的哇哇大叫和其他人的夸张的表情,直接把王沄塞进浴室的浴缸,开了蓬头,湿了头发,倒了洗头液,帮王沄洗了头。
别的人就堵在浴室门口瞪大眼睛看着,文儿更是眯着眼盯着涵雨对王沄的一举一动。
王沄看着灰色的泡沫从衣服上留下,开始平静下来。
等到涵雨把王沄的头洗干净了,王沄似乎已经回过神了,淡淡道,“我自己来。”
“好吧。”涵雨并不多说什么,关了厕所门出去。
等王沄洗澡的时候,涵雨叫了酒店PA打扫了房间。
当酒店清洁收走最后一代垃圾的时候,王沄已经清清爽爽地坐在床上,这时候的酒店客服送来了热气腾腾的鲜肉粥。
一群女人讶于涵雨的细心和体贴。
文儿的眼睛略显木然地一直看着涵雨沾湿的衣袖,还有沾湿的几缕额前刘海。
等到王沄吃的差不多了,涵雨站起身,对着王沄道,“好好休息吧。”又对筱萍他们几嘱咐道,“这段时间你们还需要多陪陪她,好好照顾她。”
涵雨说完就走了,不做多余的停留。
文儿挣扎了一番,她终于追了出去。
靑涔看着涵雨的背影,最后还是什么都没问。王沄闷声喝着粥,偶尔看看靑涔,看看筱萍,亦没有话。
治禹看到文儿追出来,停在了电梯口等她。
文儿只想解开心中疑惑,“你对每个人都很好,对靑涔是这样,现在对王沄也是一样,你的心里,有没有存在一个时刻,我和她们是不一样。”
文儿等着涵雨的答案,涵雨只是温柔而又宠溺的笑。
文儿突然已经不想知道涵雨的答案,她率先说,“你不用说了,不管你怎么想,我情愿相信你曾经有那么一刻时刻爱过我。”
涵雨撩了撩文儿额前的头发,微笑道,“回去吧,好好照顾王沄,她现在需要你们这些朋友。”
也许靑涔也许没有想到还会再在学校遇到涵雨,她以为他们走了就不会再回来,一年以来,他们走后就没有任何的音信了。
后来靑涔听说,白蝶谷山顶的别墅已经基本落成,她还听说涵雨并不是一个人回来的,还有他,她心痛地喊不出名字的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