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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章 资料的作用与分类

在历史研究中,“资料”和“材料”亦即我们通常所说的“史料”,是历史研究和编撰的依据。史料工作既是史学研究的基础阶段,同时也贯穿于史学研究的全过程。收集史料要求“全”,整理史料要求“实”,考证史料要求“真”,运用史料要求“准”。史学工作者所掌握史料的数量和质量,不仅直接影响史学研究的学术水平和学术质量,有时也影响史学研究的方向。特别是一些新史料的发现,往往会为史学工作者提出新的研究课题,指示新的探讨途径,或者促使研究者对原有课题和途径做出的调整。因此,历史研究必须重视史料的收集和整理,并进行科学的考证与分析,才有可能从中得出科学的结论。

(一)资料的作用

1.历史研究的基础

史料,是对过去曾经发生过的客观事物,用文字或者实物或者口碑传记下来的资料,它是认识、解释和重构客观历史过程的原始依据。史料或资料是历史研究的前提和基础。历史研究工作的基础就是要收集大量的史料,包括直接的和间接的、正面的和反面的甚至伪造的史科,进行鉴别和整理,搞清历史事实的真相。

史料之与史学,正像生米之于熟饭,所谓“巧妇难为无米之炊”,史料不具备或不确实,就无法进行历史研究,无法写出有价值的史籍。任何有价值的历史观点的提出,任何对历史规律的阐发,都必须以对大量历史资料的深入分析和研究为前提。史著缺乏资料,或资料有讹,就不可能正确反映和认识事物的本来面貌,也就不可能对事物做出合乎实际的正确结论。史料越充分,事实越确凿,对事实的叙述越符合历史的本来面目,则著史、历史研究的工作也就越完成得好。

古往今来有成就的历史学家都十分重视收集史料。早在公元前五世纪孔丘就提出了叙述历史要依据史料,他说:“夏礼吾能言之,杞不足征也。殷礼吾能言之,宋不足征也。文献不足故也。足则吾能征之矣。”

革命导师十分重视资料的收集。马克思说过:“研究必须详细地占有材料,分析它的不同发展形态,并探寻出各种形态的内部联系。只有在完成这种工作之后,实际的运动才能适当地叙述出来。”恩格斯也说“唯物主义的认识的发展,哪怕是单单对于一个历史实例,都是一种科学工作,要求多年的冷静钻研,因为这是很明白的,单靠几句空话是做不出什么来的,只有大量的、批判地审查过的,透彻地掌握住了的历史资料,才能解决这样的任务。”毛泽东也说:“只有感觉的材料十分丰富(不是零碎不全)和合于实际(不是错觉),才能根据这样的材料造出正确的概念和理论来。”因为只有符合历史事实的完整、全面、系统、要素齐全的历史资料,才具有研究的真实价值,并且具有说服力、影响力、生命力和权威性。也只有用这样的资料来编撰的志史才能起到服务当今,惠及后世的功用。

2.以“史”为镜,鉴古知今

“历史自身虽不是史料,但只能从史料中寻找而发现出来”。史料或资料工作在一切历史研究中都具有重要的地位。当代史研究就是要根据历史资料,实事求是地写出历史,以供流传,以教育后代。资料工作在当代地方史研究中的作用,还可以从以下几个方面去认识:

(1)存史作用。所谓“存史”,即记述、保存史实,知古人兴衰荣辱之事。“存史”是治史的基础,治史的宗旨是学以致用,总结、借鉴前人的历史经验,为现实社会的发展服务,即“以史为镜”、“鉴往知来”、“古为今用”。这是治史的要旨,是史学的社会功能,也是史料的社会功能。

中华人民共和国已经走过50多个春秋。半年多世纪以来,在中国共产党领导下,各条战线、各个行业都取得了令人瞩目的成就,整个中国的面貌发生了天翻地覆的变化。与此同时,我们的国家在前进的道路上也出现过困难和挫折,特别是曾经发生“大跃进”和“文化大革命”那样的错误。无论是成绩还是错误,都已原原本本地记录在这半个多世纪所形成的各种各样的资料当中。就一个国家而言,我们利用这些资料可以回顾历史,总结经验教训,探索社会主义时期经济社会发展的客观规律,从而提高制定和执行正确路线的自觉性,在今后的社会主义建设中少走弯路。对某一个地方来说,这些当代地方史料的作用也是不言而喻的。我们可以从这些资料所提供的正反两方面的事例中得到借鉴,受到启迪,去探索社会主义建设的客观规律在地方上表现,从而学会用科学的世界观和方法论去指导工作,把地方上的事情办好。就广西当代史而言,1958年至1960年持续三年的“大跃进”运动,就有不少教训值得吸取。像环江县水稻“亩产13万斤”,鹿寨县“日产20万吨生铁”,忻城县“日产煤67万吨”等“卫星”的“上天”,反映了当时广西一些地方在“大跃进”运动中严重的“左”倾思想。这种违反经济建设客观规律的高指标、瞎指挥、浮夸风,不仅没能实现经济建设的高速度,反而使国民经济遭受严重挫折。这些当代地方历史资料提供的反面教训,可以使广西各级领导干部和人民群众从中得到借鉴,对正确认识社会主义经济建设的客观规律很有好处。另一方面,广西当代史的许多资料,也可以从正面提供历史的经验。最近这些年,广西壮族自治区党委和自治区人民政府接连组织领导了“广西边境基础设施建设大会战”、“东巴风革命老区基础设施建设大会战”、“北部湾沿海经济区基础设施建设大会战”,都取得了突出的成绩,由此带来了这些地区经济会社面貌的巨大变化。这些“大会战”所形成的丰富的资料就有着重要的价值,对于广西各级干部提高决策能力,增长领导才干,做好自己所领导的地区的工作,有重要的借鉴作用。

(2)育人作用。所谓“育人”,即以历史启迪民智,教育民众,开化民风。古人十分重视历史的教化作用,刘知几云:“史官不绝,竹帛长存”,则后世学者,“不出户庭,而穷览千载,见贤而恩齐,见不贤而内自省”。历史知识可以“惩恶劝善”,多知道历史人物的前言往行,会使人自觉地找到正确的行为和道德规范。在当前现代化建设中,历史知识对人们道德情操的陶冶作用也是不可缺少的。如在改革开放的形势下,新生事物层出不穷,许多国外的先进生产技术被引入我国社会,与此同时,西方一些腐朽的思想和生活方式、拜金主义也被带到我国人民中间。面对这一现实,这就需要广大的史学工作者认真总结我们民族的优良美德和传统,教育民众和青年,使大家通过历史,分清什么是好的,什么是坏的,什么于己于国有益,什么于己于国有害,从而摒弃邪恶,取益正善,认真学习西方先进科技文化知识,同时也坚决地抵制其消极腐朽落后的东西,发扬我们自己民族高尚的道德情操,净化心灵。

中华人民共和国成立50多年来,中国的面貌发生了深刻的变化,这场深刻的变化本身就包含着极其丰富的给人们以教育启发的内容。充分利用当代历史资料可以对广大人民群众进行现实的教育,进行热爱党、热爱祖国,热爱社会主义的教育。使人民群众知道,这一切成就都是在中国共产党领导下,全国人民经过艰苦奋斗取得的,从而增强民族自信心、自豪感。拿当代广西地方史来说,50多年来形成的反映各个阶段广西经济社会发展的资料,都具有这方面的作用。比如新中国成立初期的广西剿匪斗争资料。广西解放之初,潜伏、溃散的国民党残余武装和当地封建势力互相勾结,乘中国人民解放军大部队离境的空隙及人民政权刚刚建立尚未巩固之机,在全省各地发动反革命暴乱。反动势力疯狂攻打县、区、乡政府,袭击驻军,杀害平民,抢掠财物,妄图颠覆新生的人民政权。在中共中央和毛泽东主席的领导下,在中共广西省党委和广西军区的指挥下,全广西开展了一场惊心动魄的剿匪斗争,历时3年,共歼灭匪徒46万(包括击毙、俘虏及自新),取得了辉煌的胜利。广西剿匪斗争形成了大量的资料,其中包括有毛泽东关于广西剿匪斗争的指示电文,中共中央中南局、广西省委省政府、广西军区关于剿匪的资料,反映剿匪斗争进程和剿匪英雄人物事迹的资料,以及匪徒暴行的资料等等,都可以用对人民群众进行现实的教育,使广大群众认识到,没有共产党的领导,就不可能取得这场剿匪斗争的胜利,从而更加热爱共产党,热爱社会主义祖国,并以实际行动巩固和发展革命和成。

(3)资政作用。所谓“资政”,即以前人成败兴亡之经验作为借鉴,辅治当代政治,安国兴邦。《史记》、《通鉴》等历代史书,“述往事,思来者”,“志古之道,所以自镜也”,都是在发挥历史的借鉴作用。就是在今天,国家决策机构在制定大政方针的时候,也还是需要历史经验的总结。毛泽东说:“指导一个伟大的革命运动的党,如果没有革命理论,没有历史知识,没有对于实际运动的深刻了解,要取得胜利是不可能的。”今天的中国是从昨天走过来的,不言而喻,研究昨天的历史,弄清国情,对于当前社会主义建设事业的发展,走建设有中国特色的社会主义道路,推进改革开放有着重要的现实意义。

以新中国成立以后的历史作为研究对象推出当代史著作,是党的十一届三中全会以后的事。其中影响较大的有邓力群主编的《中华人民共和国史稿?序卷》(《中华人民共和国史稿》第1~4卷),河南人民出版社出版的四卷本《1949~1989年的中国》。

此外还有各种各样的通史的、专史的大事记、通鉴、年鉴、长编等等,较有代表性的有:1994年出版的由当代中国研究所组织、徐达深主编的《中华人民共和国实录》十卷本;军事科学院编写的《中国人民解放军的七十年》。当代中国研究所编写的《中华人民共和国史编年》1949年卷,约100万字,于2004年出版。重要工具书《中华人民共和国国史百科全书》于2000年出版。

《中华人民共和国地方简史》丛书,已经出版了北京、湖南、浙江、山西等26种。《当代中国城市发展》丛书,第一批成都、杭州、哈尔滨、上海四城市也陆续出版。《当代中国》丛书地方卷、部门卷也相继面世。

这些都是当代国史研究和地方史研究的重要成果。正是地方史研究中积累起来的点点滴滴的成果,展现出来的丰富资料,为国史研究提供了史料取舍的余地,对中华人民共和国史的整体研究作了前提准备。

当代地方史的研究尚有待深入和拓宽,这就要求对当代地方历史资料的收集整理工作必须跟上去。只有掌握了丰富的当代地方资料,才能深化与拓宽当代地方史的研究,取得新的当代地方史研究成果。当代地方史和中华人民共和国史研究的丰硕成果,将促进历史研究的繁荣。从这个意义上说,当代地方史资料的作用是很大的。

(二)资料的分类

史料工作,根据史料的各个方面,根据历史研究各方面的需要,可以有许多分类的方法。有按照史料的形式来进行分类、有按照史料的性质分、有按照史料的版本分,也有按照史料的内容来分类。而且,这些分类方法也是纵横交织在一起而不可分割的。

史料若按性质可分为三大类:一类是实物史料,一类是口传史料和口述史料,再一类是文字史料;如按表现形式来分,又可分为两大类。一类是有文字记录的史料,另一类是无文字记录的史料。

1.实物史料

实物史料是指存在与世界上的一切与人类历史发展有关的实物,即我们通常所称遗址、遗物以及照片。遗址为反映人类活动的各种遗迹,如住宅、宫殿、城池、村落、寺庙、作坊、墓葬等。遗物如各种生产工具、生活用品、装饰品、美术品、衣物等。这些资料多通过考古发掘、田野调查得来。它们多属于无文字记录的史料。今天陈列于博物馆中的实物,绝大多数都是实物史料。年代越久远,实物史料就越显得重要。

2.口传史料和口述史料

口传史料和口述史料是两个不同的概念,口传史料亦称口碑史料。主要是指具有史实价值的口头传说、故事及世代相传的民歌民谣等口耳相传资料。远古人类没有文字,或文字很不普及,一些少数民族的人民,自至新中国成立前尚无文字,他们的历史,大多借助于传说和民歌得以保存。

口述史料,即由事件的当事人或知情人根据亲历、亲看、亲闻口授下来经整理形成的文字资料或音像资料。口述史料,属于有文字记录的史料。它可以补书刊、文献之不足。

3.文字史料

有文字记录的史料,在所有种类史料中占有最重要的地位。它包括人类在社会发展的各个阶段用各种文字记录下来的资料,如书籍、档案、方志、谱牒、报刊、信札以及甲骨文、金文、帛书、碑铭、墓志等。它们有些是根据其依附于不同的器物上细分而得名的。如甲骨文史料,这是依附于龟甲或兽骨上的文字史料。金文史料,这是铸刻在金属器物上的文字史料。帛书史料,这是写在缣帛上的文字史料。简牍史料,这是写在竹简、木牍上的文字史料。石刻文字史料,这是镌刻在石板、岩壁上的文字史料。石刻文字史料又有石鼓文、石经、墓碑铭、摩崖石刻和石碑等多种。其中,书籍是各种文字史料中最主要的史料来源。

上述三大类史料用于史学研究都各有优点和缺点。实物史料的实感性强,用于研究某些具体问题有特殊的价值,把某一类实物联系起来考察,也可对相关史事有较多的认识,但它们大都只能反映当时社会生活的某些侧面或片断,很难形成较为完整的史料系统。口传史料中往往有不见于文字记载的材料,有些很珍贵,但也有一些街谈巷议,以讹传讹,容易混淆是非。与这两种史料相比,文献(或文字)史料在总体上的主要优点,在于它是经过概括和总结的记录,能够比较明确而全面地反映人类历史活动的内容和过程,并且有很强的连续性和系统性,便于收集、保存和利用。一般来说,在有文字记录可以凭借的情况下,人们研究历史还是必须以文献史料为主,而以实物史料和口传史料为辅,只是在没有文献记载可查或文献记载极少的情况下,才以实物史料或口传史料为主。但文献史料也有它自己的局限性,因为相对于客观存在的历史来说,现存文献史料仍远不足以反映历史的全貌,而且其中还有许多失实的记录。因此不论对于哪一种史料,我们在具体运用时都必须进行科学的分析和鉴别。

当代地方史研究亦属历史研究,其史料的分类,同样适用于前文所述的分类方法。但当代地方史研究又有别于一般中国通史和地方通史的研究,在资料构成方面也表现出某种差异。由于当代地方史是以新中国成立以来的历史为研究对象,其时空跨度不通史那么漫长,因此表现在其资料构成中,属无文字记载资料中的遗物遗址类所占的比重很小。具体地说,当代地方历史资料主要由文件档案、文献资料、统计数据、图片音像资料和口述史料等几个方面的构成。若按史料的性质来分类,它们主要属于文字史料。

(1)文件档案。文件入档形成档案,有些文件没有经过档案保存便直接公布了,这种材料只能叫文件或文献,不能称为档案。自古以来,历史学家十分重视历史档案,中国的许多历史名著,都是采用大量的档案文件写成的。《尚书》可以说是我国历史上遗留下来的最早的一部文献汇编;孔子修《春秋》,使用了大量的档案文件;中国历史上第一部纪传体历史名著《史记》,也使用了大量的官方档案。汉朝规定“天下计书,先上太史,副上远相。”司马迁是太史令,有调阅档案的方便条件。

档案史料在历史研究中的地位极其重要,它是历史研究最具有价值的史料。一方面,历史档案能为研究历史提供丰富的第一手资料。在一般情况下,档案最能直接反映历史事实。它记录的客观历史过程,多数是真实的。它提供的史实内容,较其他资料重要、可信。我们研究历史,不查阅历史档案,对许多重大的历史问题,就难得出正确的判断和结论。历史档案的价值,从整体上说超过其他种类的史科,在各类史料中居第一位。

另外历史档案还是印证各类史科和历史著作的重要凭据。譬如口述史料,或者历史回忆录,其正确与否,必须与文字材料尤其是档案材料相印证,才能作出判断。在多数情况下。档案文件较历史回忆录及各种口述资料可靠性大。这是因为档案是当时形成的,比较准确。回忆录往往是事隔多年以后写作的,难免有记忆错误的地方;有时作者受到政治上的原因,不能如实地反映事实的真相,这就失掉了史料的真实性。

我们研究中国当代史,应当特别注意收集、查阅档案史料。它不仅是当代地方史的珍贵记录,又是研究当代地方史的可靠依据。这类资料包括新中国成立以来党和国家领导人对某一地方工作的重要批示;中央和国家机关就地方工作下发的各种文件、指示;地方各级党委、政府以及各行业、各部门、各单位、各地区历年来形成的各种文件、规划、计划、方案、总结、报告、政策规定,以及重要会议纪要、重要工作建设方案,重要事件的调查报告,等等。此类档案材料多数未曾公开发表。未公开的文件有的可到档案机构查找。

(2)文献资料。这里指的文献资料一般是新中国成立以来公开出版的各种反映地方发展进程的书籍,新中国成立后编撰出版和续编出版的各种志书,包括省、地、市、县志、部门志、专志以及各种年鉴、地情书;20世纪80年代初以来陆续出版的《当代中国》丛书地方卷,地方部门行业卷。同时包括一些部门和单位就当代地方史编写的一些专题资料书,如大事记等。当地报纸、刊物发表的各种反映地方发展变化的通讯报道、调查报告、评论文章和各种署名文章。

(3)统计数据。包括地方政府统计部门编制收藏的各种统计资料,基层单位、各行各业编制的各种统计报表。

图片、音像资料图片、音像资料也是当代地方历史资料的重要内容。包括各种历史图片和现实的图片以及各种影片、唱片、幻灯片、显微片、录像、录音带。比如党和国家领导人到地方视察,地方重要的政务活动、经济文化活动、外事活动、节庆活动,反映地方改革开放和社会主义建设成就以及城乡巨大变化,反映各行各业各条战线英模人物先进事迹,以及抢险救灾,处理各种突发事件等等图片音像资料。

(4)口述资料。根据当事人、参与者和知情者就当代地方历史问题作的口述整理而成的资料,称当代地方口述史料。当代地方史出现迄今虽然只有半个多世纪,但并非所有的事件都有原原本本的文字记录。即使有些事件留下有文字记录,但由于各种原因,也可能存在记录不完整、不具体、不准确的现象。在这种情况下,一些当事人或知情人的口述史料就有不可替代的作用。特别是新中国成立之初,工作条件比较艰苦,办公设备比较落后,紧急情况也时有发生,对一些重大事件缺乏档案材料记录的情况较多。根据这些情况,各级党组织十分重视发动老干部、老同志撰写回忆录,或单独出版,或汇编出版。一些工作部门也通过访问老同志,就某些重大事件整理成专题资料。各级政协机关编印出版的《文史资料》,刊登了不少老同志亲历、亲见、亲闻的“三亲”史料等等。这些都是口述资料,是了解和研究当代地方历史的一部分重要的资料来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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