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阳收拾完最后一个男人,额头上沁了一层细汗,白色纯棉T恤上沾了几滴鲜血,如玫瑰般妖娆绽放。
陈健满脸笑容地鼓掌,目光在女孩身上兜了一圈,对她的欣赏仿佛又加深了几分,就连站在一旁的四大管事,也不禁有些动容。
“看来这散打学的还不错,有长进。”
“是老大教的好,不然这么短的时间,我也不可能是刀哥兄弟的对手,您说呢?”
陈健果然笑了起来,眉眼间充满了欣赏与佩服,“刀哥,还要比划吗?”
刀鱼霍地站起来,怒视汹汹地看了女孩一眼,冷冷说了一声,“走!”
刀鱼帮的手下趔趔趄趄地向外走去,陈健最后还不忘朝门口喊了一句,“刀哥,有空再约啊!”
经过这次事情之后,朝阳的名声在黑鹰帮陡然提高,以一敌十,就算是一个老资格的打手,估计也难以做到,而她一个纤细瘦小的女孩儿,却轻而易举地做到了,着实让人佩服不已。
再说她给黑鹰会争了脸面,这一点让会里的兄弟对她的看法也稍稍有所改观,以前总以为她是绣花枕头,是因为陈老大喜欢她才让她入会,现在看来,倒是他们小看她了。
十一国庆节,街道上人满为患,傲世集团顶层办公室,男人站在落地窗前,看着人头攒动的大街,白色衬衫纤尘不染,修长的身材斜靠在窗棱上,头也不回地冷声说道,“被放出来了?”
“是,而且是当天夜里就被释放了,连天都没亮。听戴局长说,是京城里的领导发的话,所以他也不敢不放。”
成泽傲唇角一勾,走到办公桌前坐下,黑色真皮座椅随着男人的上半身,快速向后压去,“他还挺有能耐,连京官儿都能找到,查到是谁了吗?”
“这……连戴局长都不方便透露,警察局的备案恐怕一时很难查到。”
完全在他的意料之中,男人不怒反笑,突然觉得事情变的越来越有意思,阿桑却看着他的笑容生生地打了个寒颤。
“老大,那个余曙光既然能找到京官,看来,应该来头不小,只是他一直默默无闻,还做了职业经理人,这件事,是不是要提醒小姐适当留点心?”
男人眯着眼,薄唇抿成一线,那个丫头那么精明,如果他没猜错的话,从她被释放的那一刻,她心里就应该想到了这一层,不可能傻愣愣地全然不知。
阿桑见他没反应,就知道了答案,“还有,既然他能找到京官儿,估计小姐这会儿应该知道了我们打电话给戴局长的事……”
叮——
就在这时,手机在桌上不期然地响了起来,成泽傲瞄了一眼,眼角的笑容浓了几分,说曹操,曹操就到了!
成泽傲并不急着接电话,而是直接将电话掐断,修长食指敲在办公桌上,过了片刻才缓缓说道,“你下去接她上来。”
阿桑领命,快速地走出了办公室,如果没有老大的同意,她是不可能顺利进入顶楼的。
朝阳看着渐渐黑屏的手机,秀眉微微皱了起来,这个混蛋,干了坏事儿就不敢见她了?
前台小姐正在补妆,见状嘲笑道,“你不是说总裁一定会见你的吗?你不是有他号码吗?打通了吗?”她在前台做了几年,什么样的女人没见过?个个都说是总裁的朋友,当她是傻子啊!更何况面前还是一个不大不小的女孩,真是想钱想疯了!
朝阳不由分说地拿起坐机,准备拨过去,她就不信他连自己公司的电话都不接!美女前台大惊失色,一把夺下她手中的电话机,尖声细气地吼道,“你干什么你?你再这样我叫保安了!”
这时,不远处的电梯叮的一声打开,阿桑从里面西装革履地走过来,“小姐,老大请你上去。”
女孩啪地一声扔掉电话,瞪了一眼前台,随后跟着阿桑走进了电梯。前台小姐妆容尽失,吓的大气不敢喘,小姐?总裁家里什么时候来了位小姐?
电梯一路直达,很快便到了顶楼,四周全是窗户,阳光仿佛就在头顶,楼道内没有开灯,光线却很充足。
阿桑打开办公室,视线在四周转了一圈,并没有发现男人的身影,在看里面的休息室房门,此时正关着,他指着一侧的沙发说道,“你先坐一下,老大一会儿就来。”
说完这些他便带上门,退了出去。
站在偌大的办公室里,虽然不是第一次来,却还是依然感觉陌生。深色的波斯地毯,灰色真皮沙发,深棕色办公桌,无处不透着压严和严肃。
她走到落地窗前,透过一尘不染的玻璃窗,俯看齐岭市的全景,美感全无,只剩下恐惧,真真觉得这个男人和别人不一样,是个名副其实的变态!
她返身走到沙发上坐下,刚才俯看的一瞬间,让她有种头重脚轻的悬空感,恶心的想吐。
茶几上摆着一叠文件,她没有要偷看的意思,但眼角的余光还是瞥见了最上面一份文书,标题是关于学区房改建的若干意见及方案。
来不及仔细看文书的内容,这时,里间的房门打开,男人帅气十足地走了出来,银色西裤笔挺垂直,没有一丝皱痕,他慢条斯理地在她对面坐下,上半身向后靠去,“找我有什么事吗?”
男人面无表情,一双黑黯深潭仿佛将她整个的吸附进去,蓝钻隐在暗处,如一面六棱镜,将她无限制缩小。没错,在他面前,她似乎变的很渺小,什么事情到他眼睛都变的微不足道。
“我来问你一句话,你有没有打电话给戴局长?”
“你指什么事。”
“明知故问,你知道我指的是什么事!”
成泽傲看着她羞怒的小脸,忽然笑了起来,毫无正形,领口敞开,能看见男人抖动的胸腔,白色衬衫的法兰扣是黑色波纹形状,越发显得男人深不可测。
他收住笑,忽而沉声说道,“丫头,你能不能不要这么执拗,对我能客气一点吗?嗯?”每次对他就像仇人一样,这一点令他十分不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