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的。”萧然答道,“而且她就是孙伯父此番入京要救的人,当朝的太子妃。她现在的名字叫苏锦瑶,是玉州刺史苏哲之女!”
“什么?”满院子的人,都被萧然的话惊得呆若木鸡,许久之后,万晴芳第一个回神,她指着欧阳清寒,一脸的不敢置信,“这么说,你的女儿,嫁给了夏凌君的儿子?这,这,这是天意,还是冤家路窄?”
“这是孽缘,都是我造的孽!”欧阳清寒大吼,他的女儿,怎么能嫁给夏凌君的儿子?怎么能嫁给他的仇人!为了上官语凤,他什么都可以不要,但这并不代表,他和夏凌君之间的仇恨也可以因此而消除!
“晴柔,马上收拾行礼,我们立即回京。我一定要阻止我的女儿,成为夏凌君的儿媳妇!一定要!”
一个时辰后,欧阳清寒,万晴柔,琼姿,萧然,白云仙以及孙老头一行六人,离开了孤烟镇,踏上黄埃漫天的道路,直奔幽州府。
他将在幽州府拜见了幽州刺史之后,便以御赐神医之名,一路快马加鞭,赶往京城洛州。
黄昏,天色阴沉,铅云密布。带着闷热气息的狂风横扫过每一户人家的门前。往日繁华的大街上,此刻已不见几个行人。树叶被狂吹得的七零八落,手腕粗的小树也在狂风的逼近下,不得不弯下了腰。
此时,在太子府上的婉音阁里,已经昏迷数日的太子妃苏锦瑶,在这暴雨即将来临的午后,突然苏醒。
她缓缓抬起沉重的眼皮,双手传来的剧痛又让她险些昏厥,她强撑着没有闭上眼睛,吃力的环顾四周,两行清泪不觉滑落下来。
她竟然,还在太子府里!
就在这时候,她听到了房门被人推开的声音,紧接着,却又听到一个充满了威严的声音:“你们都退下吧!”
她心中一惊,慌忙闭上眼睛。
片刻后,她感觉到有人在向她靠近,在她的床边坐下。
夏凌君坐在苏锦瑶的床边,满眼心疼地望着她,心中更是愁肠百结。当年自己的亲生女儿锦凤死的时候,他都不曾如此心痛和难过,可是这个苏锦瑶却仅仅因此受了刑,却让他有种痛彻心扉的感觉。
而那种感觉,根本不同于一个父亲对女儿,亦或是一个长辈对晚辈的感觉,更像是男女之间心动的感觉。
他总觉得,苏锦瑶就像当年的萧雨柔,更向当年那个爱他爱到义无反顾的赵诗韵。
他一定是疯了,眼前的人,就算再美再好,可是他亲自指给儿子的太子妃,是他的儿媳,他怎么能动这种念头。
可是,他越是不想动这个念头,却越是无法将苏锦瑶从他脑海中消除,他想来看她,担心她的伤,甚至,想亲自照顾她。他不想被后人骂作昏君,可他却也不能抗拒那份心动,他不想否认他喜欢苏锦瑶,可是他又该如何面对这份情!
他轻轻的伸出手,他看到了自己的手指在颤抖,当他那颤抖的手指,轻轻抚上苏锦瑶手伤的手指时,他听到了她的惊呼,“痛!”
他急忙缩回手,却发现她醒了。
“锦瑶,你醒了!”他喜出望外,她挣扎着想要起身给他行礼,他却扶住她的双肩,要她躺好。
“锦瑶,你可还认得我?”他没有自称朕,此刻这间屋子里只有他们二人,他想和三年前一样,与她独处,好好陪她聊聊天。
“您是父皇……”
“不不不,我不是父皇,我是伯伯啊!”
“伯伯?”苏锦瑶疑惑地看着他。
“三年前,在玉州,是我救了你,我是伯伯啊!”
“伯伯,你是伯伯?伯伯是皇上,皇上,是伯伯?”
“是,是啊,锦瑶,我就是你的伯伯,带你去看菊花的伯伯啊!”
“伯伯,你真的是伯伯!”凭着脑中清晰的记忆,苏锦瑶渐渐辩认出,眼前这个人,就是她的救命恩人,那个在玉州城陪了她十天之久,带她玩遍了玉州城的伯伯。
“锦瑶,我真的是伯伯。真的是。”夏凌君见她认出了他,心中十分欢喜,“锦瑶,你饿不饿,伯伯让御膳房去给你准备些吃的?”
“嗯。”苏锦瑶点头,就在这时候,门外却传来萧雨柔的声音,“李安达,你怎么在门外?莫非,皇上在屋里?”
“贵妃娘娘,皇上在里头探视太子妃。”门外,李全德头也不敢抬地看着萧雨柔。
在宫里行事多年,李全德岂会不知皇上这时候在屋里做什么,这几日,皇上连做梦都喊着太子妃的名字,这事不就明摆着了吗?皇上看上了太子妃。若不是太子妃受了伤,此刻关起门来,谁知道在屋里干什么。
李全德的话,也让萧雨柔有些震惊,她早就察觉夏凌君对这个苏锦瑶有些特别,今天他竟然还将所有人都关在门外,与苏锦瑶独处室内,这,这哪里是公公探视儿媳妇时的规矩!
她心中一急,一把推开门,隔着一道粉色轻纱幔帐,她清楚地看见夏凌君毫不避讳地坐在苏锦瑶的床边,而苏锦瑶已是从昏迷中醒来,脸上似还带着几分喜悦。
萧雨柔的心陡然一冷,看来,她的猜测没有错,夏凌君和这个苏锦瑶之间,的确有些暧昧!可是,夏凌君不该是这样的人,苏锦瑶毕竟是他的儿媳,他不该动这份心啊!
她一时愣住,竟忘了礼数。而此时的夏凌君也早已知道她进来,面带尴尬地走出幔帐外,问萧雨柔道:“你怎么来了?”
“臣妾,臣妾是来看太子妃……”
“她已经醒了,你不必探视,回去吧。”夏凌君冷声说道。
“是,皇上。”萧雨柔无奈退出,走到门口时,却又不甘心地回过头,“皇上,既然太子妃已经醒了,太子,是不是也该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