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对战

当楚远踏上了最后一层已经开始熊熊燃烧的楼层，他看到在火焰之中呆呆站立的那个男人，穿着极其陈旧的衣服，头发凌乱胡子拉渣。

虽然并不知道他在那里发呆什么，但看到这个人，楚远长出了一口气，脚步也放慢下来。

“总算找到你了，纵火犯。”

男人抬起头，他的眼神有些呆滞。

“你是谁？”

“英雄？”楚远说完这个词，自己倒是噗哧的笑了一下，“是谁并不重要吧，重要的是，你应该停止你现在所做的一切。”

“所做的一切？”

“啊，对，这一切。”楚远看了一下四周，“别说这不是你做的，我是说，火灾。”

“嗯，是我烧的。”男人这样回答着，似乎并不觉得有什么。

“所以我才说，应该停止你所做的一切了，虽然这样说，感觉很奇怪。”楚远这样说，然后叹了口气，“已经死了很多人了。”

“嗯。死了很多人……”

那个男人仍然这样回应着楚远的话。

……不会是个神经病吧，楚远这样想，然后他稍微后退了一步，然后摊开双手。

“所以停止了，去自首吧。”

“自首……”

男人重复着楚远的话，低下了头，没有再说话。

气氛有些凝结，楚远还想要说什么，但还是明智的没有开口，也同样沉默着。

“人是我杀的。”那个男人这样说，“但不是我想杀的，所以我为什么要自首？”

“……”楚远愣了一下，但还是摇摇头，“不管你想不想，人是你杀的，这个事实没法改变。”

“所以你是来抓我的？”

“某个意义上来说……不是。”

楚远再一次遗憾的叹了口气：“我是来杀死你的。”

“杀死我？为什么？”男人似乎有些错愕。

“没有为什么吧，你看，你纵火了那么多次，然后烧死了那么多人，总归该有人管一下，不能够这样一直下去。”

“你觉得你能够杀得死我？”男人这样说，似乎想起了什么，笑了起来，“你知道在最初的时候他跟我说了什么吗？”

“他说了什么？”楚远并没有问那个他是谁，因为他知道，某个契约者。

“他跟我说，只要我能够使用了这火，我就能够有一大笔钱，并且再也不用害怕谁，以前如果我听到你的这句话，会很害怕和很老实，会求饶，但是现在……”

他突然发出了神经质一般的大笑，手上也突然炸出了一团燃烧的火焰。

“谁能怎么我？！”

“我最近似乎有些啰嗦了。”

面对着这样的情况，楚远深刻的检讨了一下自己，然后摇摇头，很认真的对那个男人说。

“我可以走吗？”

“不可以！”

男人这样大笑着说，然后将燃烧着的手朝楚远这边一挥，一团燃烧着的火焰就朝楚远这边飞来。

楚远朝旁边一个侧滚翻，然后用手一撑，接着落地的弹力，将自己身子弹了起来，然后猛然朝男人跑去。

男人和楚远之间不过十几米的距离，所以楚远瞬间就来到了男人的面前，他甚至能够看到男人有些慌乱和错愕的表情。

但他可不是来欣赏表情的，所以在来到男人面前的下一个瞬间，楚远的右钩拳，也直接击中了男人的左脸颊。

这一拳将男人打了个酿跄，并且连接后退了几步，然后有些吃惊的看着楚远。

“你打我？”

打出了一拳后的楚远，朝后退了一步，站定了身子，活动了一下刚才打出去的右钩拳。

“抓到了。”

这是一句不知所谓的话，所以男人也是有些摸不着头脑的表情。

楚远偏着头，似乎在思考什么，然后视线转向了男人。

“原来你真的不怎么会打架，嗯，你以前是个老实人，这表示，今天你肯定打不过我。”

男人又愣了一下，似乎是不明白楚远为什么这样说。但从刚才的那一拳来看，他自己也知道，如果单纯的打斗的话，他是打不过眼前这个看起来有些懒散的年轻人的。

但这不是单纯的打架，他这样想，然后按照着那个小丑面具曾经告诉他的办法。

是从他的双手燃起了火焰，然后是双脚，紧接着四肢的火焰迅速蔓延到了他的全身，然后躯干内，似乎也有火焰冒出，只是一个瞬间之后，他整个人，都被火焰包裹着。

“我看你怎么和我打。”

他这样说着，声音透过火焰，有种古怪的沙哑和扭曲。

楚远叹了口气，视线看着不远处的火人。

“我都说我抓到了啊。”

说完这样的话之后，楚远也慢慢的伸出双手，然后从他的手上，也嘭的一声，冒出了两团火焰，只是这火焰看起来要比对方的更为透明与纯粹，并且和对方像是从身体里冒出来的感觉所不同，楚远手上的火焰，像是凭空产生一般。

就算他也逐渐被火焰覆盖全身，但仍然能够透过火焰，看清他的模样，就像是火焰包裹着他，而不是火焰从他的体内冒出。

“你也会用火？！”

对方显然有些震惊。

“不。”楚远很诚实，“我不会，我只是抓到了。”

然后他比了一个姿势。

“我是……火拳艾斯！”

……

显然似乎有点冷，对方中年男人的年纪，似乎并没有看到海贼王，所以并没有什么反应，或者是……真的把这个称号和名字，当成楚远真正的绰号和名字了。

哎。

楚远又叹了一口气，但叹气的同时，他也动了。

简单的直线奔跑，夹带着火与风，瞬间就来到了男人的面前，也仍然是简单的一拳，只是不再是勾拳，而是蕴藏着火焰与风的直拳。

轰！

这一次这一拳，直接将那个男人打翻了出去，在连续几个翻滚后，撞进了后面的火海。

不会一招秒了吧，楚远这样想，那也太弱了一些。

应该没有。

在这样的想法冒出来的下一秒，楚远就听到一声咆哮，一团人形的火焰从火海中冲了出来，笔直的朝着楚远的方向。

这样毫无技巧的冲撞，又有声音在前，楚远自然轻而易举的闪了过去，并且在闪过去的同时，反身一脚，重重的踢在了对方的后腰上。

一声惨叫，对方再一次被这一脚轰进了火海之中。

这一次，楚远没有再等待，而是就这样走过去，走进火海之中，站在那个男人趴倒的地方，看着正在挣扎的男人。

“原本是想要劝你自首的……但是想想，似乎还真没让人自首过……”

楚远的那一脚，似乎让男人伤得不轻，他挣扎了半响，也才能让自己转过身来，面朝着上，看着楚远。

“为什么？”

“什么为什么？”

“我不想这样的……”地上的男人这样说，“我原来……”

可他的叙述还没有说完，楚远就打断了他的话。

“不用说你的原来，我不想听什么故事……”楚远停顿了一下，“或者说，我知道你的故事，就算我不想知道，我也知道了。”

他平伸出自己的右手，在那里，一团明亮的火焰正在凝聚，并且越发的炽热。

“无论我说我理解你，或者我同情你，都没有什么用，因为无论你的过去是什么，你做出的事情的苦衷是什么，有一个事实你没有办法忽视，那就是你造成了多次火灾，并且导致了至少十几个无辜的生命的死亡，所以无论你之前有什么苦衷，有多逼不得已，你现在犯下的罪行，都无法被原谅和宽恕。”

“更何况……我可能会同情，但却无法理解……”

楚远这样说着，他的右手已经高高的举起，在他手上，火焰已经明亮和炽热得犹如一个小型的太阳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