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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失火

当刺青那细小的刺针第一次接触与刺进那光滑而触感细腻的肌肤时,楚远能够明显的感觉到,对方的身子有明显绷紧了所有神经的迹象,即便是他都能够察觉到这紧绷带来的触感。

但还没有等他说话,那绷紧的背部又立即放松了一下,虽然仍然是绷紧着,却不是之前完全的僵硬。

刺针刺到神经,会因为痛感而导致下意识的绷紧神经与肌肉,以对抗这异物入侵时带来的疼痛,这是人类的下意识反应,但能够这么快反应过来,并且用自己的意识将自己的肌肉控制在虽然绷紧,但刺针还是能够顺利刺入的范围和程度。

从这一点来说,还真不错。楚远在心理这样说着,然后继续自己手上的工作。

也许是为了转移注意力,白玫伸出手,朝顾文招了招手。

“过来。”

顾文捧着ipad走了过来,在旁边坐下。

“怎么了?”

“最近你又不务正业的打听到了什么传闻、都市奇谈之类的?”白玫这样问,然后补充了一句,“别和我说商业上的事情,上班时都已经接触到要吐了。”

“好吧好吧~”顾文这样说,似乎对白玫这样的要求有些无奈,他的手指在ipad上划动,似乎是在找些什么。

“最近比较有趣的传闻是,超级英雄?”

“啊?什么超级英雄?”白玫有些不明所以,楚远的手,却是微不可查地停滞了那么片刻,也只是片刻。

“就是超级英雄。”顾文这样说着,“八卦圈里有警局和线报和消息说,其实在这一年来,很多看起来很普通的案件,其实看起来并不那么普通,警方要么是不知道凶手,要么就是知道凶手却不知道去哪找,但最后这些案件都告破了,被一个神秘的,能力有些超越常人的神秘家伙给解决了。”

“哦?”白玫似乎被勾起了一些兴趣,“那知道他是谁吗?或者说,大概的信息?”

“知道了还叫超级英雄?”顾文嘲笑着白玫的无知,“就是不知道,又据说是有超越常人的能力,所以才这样称呼的。”

“史塔克也是超级英雄,还不是说得全世界都知道了。”楚远在旁边插了一句,“而且不知道的话,又怎么确定所谓的超越常人的能力?”

“啧,这样说起来,小楚你倒是不相信超级英雄的?”

楚远翻了一个白眼:“别说超级了,这是一个连英雄都稀少的年代,超级英雄?那大概只存在在幻想之中。”

楚远的语气里不无嘲讽,或者说,他必须嘲讽,而且老实说……他真的不认为自己是什么英雄,更别说超级英雄了。

当那对上下对立的黑白翅膀,最终以犹如壁画一般精美的样子,安静的蛰伏在那微微泛红的白皙肌肤上时,时间已经到了夜里的十一点。

在将能够吸收一些血液,又能够保持透气,以及保护刺青的保护膜覆盖上那白皙而有着惊人弹性的肌肤后,楚远长出了一口气。

“完成了。”

“嗯。”

白玫的声音,听起来也没有之前那么冷漠,但楚远知道并不是因为其它,仅仅是因为选择了不打麻药,大部分的精力和力气都花在了对抗刺针刺在肌肤上导致的疼痛。

“钱。”

楚远除掉手套的第一个动作和第一句话,就是把手伸向了顾文。

“小楚啊,你这个人什么都好,就是太爱钱和太明算账。”顾文这样抱怨着,“这样很容易找不到女朋友的。”

“我没打算找女朋友。”楚远的表情没有什么变化,“所以这个劝说无效,我上虽然没老,但是下还有个小,所以不明算帐的话,我就要要饭去了。”

“你有孩子了?”

正坐起来的白玫突然这样插话道,虽然表情没有什么变化,但还是能够听得出她语气里些许的讶异。

楚远刚想要微笑着回答有了,却被顾文从背后拍了后脑勺一巴掌。

“别听他胡说,虽然说一直有个丫头要养,可认识那么久,从来没有见到真人一次。”

“我没事带她过来做什么,你又是少女控。”

楚远这样说着,手还是没有收回来。

“钱。”

“好好,给你。”

顾文有些无奈,从柜台里数出三千块钱,递给楚远,但又说了一句。

“既然都这个点了,别回去那么早,等会陪我去嗨。”

在说完这句话后,顾文又看着白玫。

“你去不去?”

“你觉得我会和你去那种乱七八糟的场所吗?”

就像是白玫说的那样,事情演变到最后,自然是白玫独自离开,而楚远却被顾文拉到了另外一家酒吧——同样是他开的,同时在这样的过程,顾文又不断打着电话,到最后,就演变成一场有男有女的大聚会。

男的里面,既有顾文这样成功而多金的中年大叔,也有像是楚远这样年轻,但家世却很不错的高富帅,当然也同时少不了各自带来的女伴,或是打扮得性感迷人,或是花枝招展的,而她们都一样年轻,以及……漂亮。

楚远并没有混进这群人中,或者说,甚至连顾文的朋友们都已经习惯了楚远的这个举动——每一次陪顾文过来嗨,他都会找个角落一个人安静的蹲着,自己喝着酒,似乎并不太喜欢搭理那些年轻漂亮的女孩,也不太想投入,久而久之,每个人都习惯了这样的一个人存在,虽然并不太理解顾文为什么总是喜欢拉上他。

楚远也不知道,但不知道就不知道了,他懒得去想为什么。而且他也确实很难投入和兴奋起来,因为他并不能理解,这吵闹的音乐和闪烁的灯光,以及酒精,究竟是怎么鼓动起肾上激素和兴奋的情绪的。

也许他的身体其实也在雀跃,但脑子却越发清醒,而越发清醒的脑子,那么在任何时候,都很难去忘记一切,只去在意自己的情绪和体验这样的环境和气氛的。

所以他今晚上也是打算和之前无数次一样,一个人坐着,一个人喝着酒,看着随着音乐舞动的人群,看着那些被酒精迷失了些许理性,无限放大感性与情绪的人们,做着各种各样的事,展现着各种各样的表情。

但显然……今晚可能不太会和之前无数个夜晚一样。

正在观察着人群的楚远,忽然注意到有些刚走进来的人,正在兴奋地和已经在里面的人说着些什么。有些人的表情不以为然,有些却是略显兴奋,然后朝门外奔了出去。

什么情况?

不只是楚远注意到了这一点,顾文也发现了有不少的顾客朝外面走。他皱了皱眉头,挥手叫过服务员,说了几句,那名服务员拿起对讲机,询问了一下,又回复了顾文。

楚远走了过去:“什么情况?”

“街尾尽头的那片老居民房着火了,出去看看?”

顾文这样询问着,他周围的几个年轻富二代,似乎也很好奇,只有妹子们有些不高兴……她们想要找的金龟婿。或者凯子的注意力被转移了,不在她们身上了。

楚远点了点头,顾文招呼了一下,几个人就朝外面走去。

才走出酒吧的门口,甚至不用刻意张望,就能够看到远处的浓烟,些许的火光,以及在街道两旁围观看热闹的人群。

顾文问了一下保安,然后和楚远说。

“打119了,消防车应该很快就到。”

“嗯。”楚远点头,“没什么意思,我先进去上个大号。”

顾文点头,没有多想,而是继续站在那里看着,他好奇和有兴趣的,并不是突如其来的火灾,而是周围人们的议论与交谈,以及他们的表情,顾文觉得很有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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