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么?”我冷笑一声,身形忽变,转眼间朝我围攻过来的那十几个小喽啰,便全部都重重倒地,身首异处,临死前脸上还挂着难以置信的神色。“张寨主,你说的不错,凤凰面具的确可以作假。但是,本座认为,天晶玄石,这世上总该没有第二块罢?!”我狞笑着转动了右手上的戒指,一道强烈华美的光束,便直直地射进了狭窄的大厅,顿时蓬荜生辉。
“真……真的是武林盟主……”张达明吓得连话也说不全了,这……这真的就是那传说中杀人不眨眼的玄隐门门主月修罗,当今的武林盟主!“盟……盟主大人,小的……小的不知您今日会大驾光临我黑风寨,实在是有失远迎,请……请盟主大人莫要见怪!盟主大人想要什么,尽管吩咐,小的们一定会竭尽所能……”张达明吓得屁滚尿流地从主座上滚落下来,战战栗栗地说道。
“哦?”我两眼危险地一眯,极具威胁性地睥睨了他一眼。
“盟主大人饶命!小的真是瞎了狗眼,有眼不识泰山,请盟主大人饶命啊!”终于忍受不住我的胁迫,张达明跪在地上拼命地磕头求饶道。
“现在才来求饶,会不会……太晚了些?”口中轻笑,我漫不经心地把手中的长剑向前一挥,顿时,无形的剑气化作有形的实体,直直地劈向了那张达明。只见他脑门上,一股新鲜的血液涌了出来,顺着他的脑袋潺潺落下,两眼无神地瞪着,从此再也不会有……半点声息。
我冷笑着把目光转移到大厅内其他人的身上,那大厅之内的山贼草寇见此变故,顿时全部都慌了手脚,争先恐后地朝大门涌去,企图逃离这仿若人间修罗场的恐怖地狱。我又挥起了手中的长剑,手起剑落,满目殷红,血光漫天,充斥在空气中的,是那阴冷湿寒的血腥气味。刀劈剑斩,身首分离的残骸,血腥凝成了薄雾翻涌。反正,这些都是些杀人越货的该死之人,不是么?我毫不留情地利落斩杀着、狞笑着……
倏然收剑,望着门外的那几个趁乱好不容易地逃窜了出去的山贼草寇,我没有再追出去赶尽杀绝,因为,我正是需要他们……帮我把武林盟主现身邶州一带的消息,传了出去,若是我赶尽杀绝,江湖中人,又怎么知道我已经又重现了这江湖?
转身,一拂袖,那捆绑在几个女子身上的粗绳,便截然断开。我冷冷地说道:“圆月弯刀就放在那草贼的桌上,至于山寨里面的其它财货,若是用得着,你们爱拿多少拿多少罢!人死不能复生,把你们自己的这趟镖坚持运完,也算不辱了你们镖局的声誉。”
“谢谢……谢谢盟主大人的大恩大德……”那几个女子颤惊着朝我下跪磕头谢道。
“不必谢我,我也只不过是顺便而已。”我不屑地瞥了她们一眼,无所谓的说道。忽然,只听得山寨外的天空中,发出了一声烟花划过云霄、冲天直上的“咻”地一声。
我连忙赶出黑风寨外,只见得那烟火刚好在半空中绽放出了一朵绚丽无比的巨大的橙黄色烟花来,进而又整朵变成了更为之耀眼夺目的紫色!
糟糕,这是念奴发给我的预警,那边有情况!我施展自己最快的庆功,飞驰离去。
上帝保佑,千万别出什么娄子!
瞧见黑风寨内的断肢残骸、血流成河,一接到消息便不眠不休地连夜赶来邶州的燕无痕,心里不禁感到一阵又一阵的悲痛。
月儿,你为什么要这样做?你为什么总是要那么残忍、视人命为草芥?为什么?
月儿,你到底在哪里,为什么就是不肯留下来见我一面?
月儿……
“堡主,这黑风寨在邶州这一带,奸淫掳掠,无恶不作,全部都是该杀之人。我傲鹰堡在邶州的分舵碧泉堂,早想找机会好好地教训他们一次、让他们收敛自己的了。想不到,月盟主却……
不过堡主,月盟主把这黑风寨的人杀光,也算是……为当地的人民、为武林除去了一害,这可是好事啊!所以……所以堡主就不必再为此而感到介怀了。”陪同在燕无痕一旁的傲鹰堡邶州分舵碧泉堂堂主余永乐,深知堡主与老堡主一样,天性善良,宅心仁厚,而且,他也知道堡主他深爱着当今武林盟主月修罗,于是便如此安慰道。
“启禀堡主,依属下之见……”另一位随行而来的傲鹰堡弟子,若有所思了一会儿,有些犹豫地对燕无痕说道。
“有话不妨直言。”燕无痕温和大度地说道。
“堡主,属下觉得,月盟主之所以要无端端地歼灭了黑风寨,是另有所图!月盟主几乎杀光了黑风寨所有的山贼草寇,却故意让几个逃窜到江湖上,散布她已经现身邶州一带的消息,可能她就是为了要引起别人的注意,特别就是……引起堡主你的注意!月盟主可能是希望堡主你来邶州找她!”咬咬牙,那位弟子把自己所想的说了出来。
“那她为何不留下来见我一面?”燕无痕有些失意地反问道。
“这个……属下不知,不如堡主,我们先回客栈,再商量对策?说不定月盟主会……”余永乐试探性地建议道。
“把他们,全部都好好安葬了罢!”吩咐了一句,燕无痕黯然地转身离去。
月儿,你到底在哪里?
回到我的身边好么,回到我的身边好么?
念奴刚刚打开船室的窗户,一身狼藉不堪的我便从窗户外面跳了进来。一路狂奔,终于在情况看上去还比较稳定的、并没有出什么大乱子的时间内赶了回来。
“小姐,你可终于回来了?刚刚我听得皇上他们这次的商议非常的顺利,还没有到一个半时辰就……”念奴急急而道,而船室外面的楼梯上,恰好在此时发出了十分轻微的“咚”的一声。
还有两分钟!
“念奴,快,马上帮我准备一套干净的衣裳。”瞧我自己身上的那套衣裳,早就被沾染上了一道又一道的血渍和污渍,这若是让李若寒看见了,那我真难作出一个合理的解释来。
我立即解下了自己上半身的衣裳,一把把最里面的粉红色肚兜也扯了下来,揉成一团,藏入床底。顾不上再脱下半身的罗裙,我整个人一把地跳进了房间里面的大浴桶中,罗裙上面的血渍,在温水里面弥散了开来,浴水变得有些异样的浑浊,整个房间的空气里面,都弥漫着一股淡淡的血腥味。
还有一分钟!
念奴快速地把一套干净的衣裳搭在一旁的两座高高的屏风上,然后又眼疾手快地从一旁抓了一大把的花瓣和香料,扔进我的浴桶里面,顿时,密密的花瓣浮在水面上,重重叠叠地掩盖住了浴桶里面的浴水的异样,整个房间芳香四溢,那若有若无的血腥味也立即被盖了过去。
还有三十秒!
念奴解开了我的发髻,让我的长发自然披落,递给我一条绢巾,让我好遮住自己的前胸。环顾了四周,终于已经没有了任何的不妥和异样,于是便稍稍定了定心神,念奴开始往我的长发上面浇起水来,仿佛一直在这里帮我沐浴。呵呵,看来,我与念奴之间真的是已经默契十足,不需要多话,就可以在极短的时间内配合得天衣无缝。
还有十秒。
用手中的绢巾湿了湿水,我开始轻轻地擦拭起自己的肩膀和前胸起来,一切准备就绪,我与念奴二人从容不迫地等待着那被人破门而入的一刻的到来。
“月儿,朕回来了!”李若寒兴高采烈地一把推开房门,却被眼前这如此绝美的一幕震得久久地都没有回过神来,浓浓的花香,混着女子的身体特有的香气扑面而来,肌若凝脂,玉骨铮铮,美人沐浴,好一幅神来之笔的画卷!虽然早就已经彻底地拥有过这具娇美至极的躯体,但此刻依然感到口干舌燥,欲罢不能,忍不住着了魔似的一步步向前闯入。“月儿,你好美……”
“呀!你!你不要过来!”我惊慌失措地用手中的绢巾遮住了胸前的一大片雪白,上帝保佑,我可不想玩出火来,再说我的下半身还穿着不能见人的血渍罗裙。
“月儿……”我右手一扬,李若寒便猛地被迎面而来的一通芳香四溢的洗澡水泼了个正着,这个变态的男人,被洗澡水泼了似乎还是一副享受至极的样子,悠悠然地玩味一笑,便顺从地退出了房间,带上了房门。
我与念奴悬着的心终于放了下来,松了一口气,终于给我们基本上摆平这件事了。轻手轻脚地把周遭的一切都彻底地收拾好,我擦干头发,换上了一套干净的衣裳,拉开了房门,只见那李若寒已经又是一身的清爽干净,手中摇着纸扇,悠哉游哉地伫立在我的房门外,脸上扬着玩味的笑容,“月儿,现在朕可以进来了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