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儿,难道真的没有别的解决问题的办法了么?到底是谁,惹得你非杀他不可,你要杀了他,总得要有个理由吧?”无痕痛苦地望着我,绝望地问道。我知道,一边是他习以为常的宽容和善良,一边是他最心爱的人,无法妥协,也无处妥协。
“没有,我们若是想要真真正正地在一起,这个人,就非死不可。无痕,我不想因为这件事情而令到我们互相猜忌,我也不想因为这件事情而使我们的感情出现裂璺。我答应你,无痕,在你杀了她以后,我会给你一个合情合理的理由,让你彻底地、清清楚楚地明白和了解我的一切,但是现在,我不能说。”对不起,无痕,这件事情是关键,在你做了以后,你就会……了解一切的真相的了……
“月儿,你保证,这真的是最后一次了么?”无痕阵阵痛楚、但又无可奈何地问道,“你……说罢……”
“是的,月儿保证,这是最后一次了……”我就知道,无痕,你不会舍得拒绝我的任何要求的,谁让你……那么傻傻地爱上了我呢?“无痕,我要你帮我杀了当朝的皇后娘娘——瑾月皇后!”
“皇后?!”无痕难以置信地瞪大了眼睛。
“是的,皇后。这位瑾月皇后原本是当朝七王爷的郡主,入宫为妃后深得圣宠,不久便被封为正宫皇后,但是很少人知道,她……其实是我玄隐门的弟子,是七王爷派入宫中,秘密潜伏在皇上身边,伺机刺杀皇帝的刺客罢了。”我语气平静得就像在叙说别人的故事一样,“现在当今皇上御驾亲征,讨伐七王爷的叛军,瑾月皇后随行在侧,明日卯时一刻,他们的御林军会乘船经过这邶州苍岚江中段的滇河河段,到时候,瑾月皇后会身着一袭月牙白色的衣裳,头梳双环发髻,站在船队中间最大的一艘船的甲板上,那个时候,记住,卯时一刻,是守卫的侍卫换班之际,那个时候的防守最为松懈。无痕,你所要做的,便是趁人不备,把她一掌打落河中,滇河河段的河水很急,就让那里作为她最后的葬身之地罢。还有,切记不可让人认出你的武功路数。”我尽量详尽地向无痕叙述道。
“可是,月儿,你怎么……”
“不要问我为什么知道这些,因为我是玄隐门的门主,她是玄隐门的弟子,她知道了太多她不应该知道的事情,所以我一定要铲除她,明白了么?若是你不肯帮我完成这件事情,那么,月儿就无法回到你的身边了。”我稍稍地威胁道,看到无痕紧张万分的表情,我就知道这招对他肯定有效,“你把她打落河中的时候,顺便帮我把站在她身边服侍她的那个丫鬟抓来,我还有另外的事情要用到那丫鬟。不过……”我略略迟疑了一下。
“不过什么?”
“无痕,要知道那瑾月皇后长得可是花容月貌、国色天香,到时候,你可别被她迷住了心窍,忘了我交代你的事!”天!我发现我自己在毫不谦虚、越来越不知廉耻的情况下,还能无缘无故地自己吃自己的醋,我真不是一般的变态。
“月儿,放心罢,既然,这是你想要的,我即便是舍了性命,也……成全你罢……”过了好半响,仿佛下了很大的决心,无痕终于沉沉地应道。
“无痕,让你做这种奸邪之事,真是难为你了。”我典型的得了便宜还卖乖,主动搂住无痕的身子,甜甜的吻印上了他绝世的脸庞上,最后吻到了他的双唇,想要百般地挑逗他,但又不知道如何“下手”,唉!
“只要你月儿你想要的,就算是要我万劫不复,我也认了。”无可奈何地轻叹了一声,无痕立刻反客为主,把怀中的佳人轻轻地按倒在地上,肆意地拥吻起来。月儿,只为你盈盈一笑,我便再也……逃都无处可逃。
“无痕,快到丑时了(注:丑时,指凌晨一点到凌晨三点的时刻。),月儿该走了。”我轻轻推开覆在我身上的高大身躯,整了整有些凌乱的衣裳和长发,坐了起来。
“不,不要,月儿,不要再离开我半步!”无痕从我的身后一把紧紧抱住我,深怕我突然又毫无痕迹地离去,刚才的一切仿佛只是春梦一场。
“傻瓜,月儿不会离开你的。在你帮我完成这件事情之后,月儿自然会回来,月儿自然会给你一个合情合理的理由,无痕,这一点,请你一定要相信月儿!”对于强行抱住我不肯放的人,我习以为常地提起内力,全身一震,想要震开环住我的身体的人,可是无痕仿佛早就知道了我的套路,早就料到了我会来这一招,他也提起了全身的内力,紧紧地拥着我不肯放手,双方竟然一时僵持不下。
“无痕,既然答应了留在你身边,月儿就自然会留在你身边。可是现在,月儿非走不可,放开月儿罢,难道,你连这一时半刻,也忍受不了么?”我轻轻地问道。
“不,我无法忍受,无法忍受失去你的半分半刻,更害怕你又从此一去不回。月儿,不要走……不要走……”无痕脆弱地祈求道。
“无痕,你好傻……”终于趁着他手中的力道那一秒钟的动摇之际,我终于猛地发力震开了他,禁不住满脸的泪痕,但还是毫不迟疑地用轻功向前跃去。
“月儿!”慌乱地向前一抓,却只是撕破了一方小小的衣袂,静静地躺在手中,眨眼的瞬间,佳人已经远在几尺以外。
“无痕,别忘了我交代你的事,月儿,要先走一步了……”恋恋不舍地回望了他一眼,我迅速地轻点脚尖,在崇山峻岭中飞跃消失了,只剩下,身后的那个人,还站在原地,痴痴地守望。
成败与否,就在明天了,准确来说,就在再过几个时辰了。
李若寒,要让你从此以后断了这个念想,就只有用这个办法了。明天,你便与我一样,尝尝这痛失所爱的痛苦罢,明天,你当年加诸在我身上的所有屈辱和痛苦,便通通都报还到你身上罢。我是个信奉“君子报仇,十年不晚”的人,我固然狠不下心来杀了你,但这并不代表,我不会报复你。当年,你强行地占有了我,明日,我便让你彻底地失去我。从此,我们……两不亏欠了。
李若寒,好戏就要上演了,而这幕后的主谋,自始至终,都只是我一人而已,你和无痕一样,既然爱上了我,就注定……逃不脱我的掌控,可惜,你永远也无法得到我了,永远。
虽然苍岚江的水流速度很是湍急,而且船队也是顺流而下的,但是毕竟是在夜间,歇息整顿的时分,所以从总体上来说,夜间行船的速度还是要比白天的时候慢许多的。在寅时一刻的时候(注:寅时一刻,指凌晨三点十五分。),我终于克服了邶州有德镇和行军船队之间的路程差和速度差,赶回了行军船队。
悄无声息、轻而易举地便顺利回到了主船舱我的房间里面,望着倒在我的床上熟睡着的李若寒,心中不由地涌起一丝的愧疚来,但是我微微摇了摇头,心中这还残留的一丝愧疚之意,立即便被坚定的、毫不动摇的决心所取而代之了。
缓缓地踱步至李若寒身旁,嘴角勾起一丝冷笑,手覆上了他的腰际,解开了他的腰带,再把他的外袍脱下,只剩下白色的里衣。哼哼,李若寒,每次都让你侵犯我、每次都让你非礼我,今个儿我总算是也非礼了你一次了,不过你放心,我对你绝对提不起任何的非分之想,尽管你是高高在上的当今皇上,但是你还根本不值得我对你有什么非分之想,你可以给我的,我赵曦月通通都不稀罕。
顺手又把床榻上面的床单、枕头等床上用品故意弄成凌乱不堪的样子,我拉过床上的那张薄薄的丝被,盖在了李若寒身上。熟睡中的李若寒,君颜依旧是那么的潇洒英挺、细致无暇,此刻的他躺在那里,深邃的双目紧闭,微长而浓密的睫毛覆盖在眼睑之上,让人几乎能想像的出,那眼睑下的双眸也一定深黑幽深,灿烂如星,束发的玉冠散落,墨黑的发丝披落在脑后,几根凌乱的发丝飘到他如玉的额前,更添了几分说不出的魅惑。这该是一张令世间多少女子痴迷留恋的容颜,这该是一个令世间多少女子魂牵梦萦的男子,可惜,却打动不了我,我向来冷血无情,特别是此时此刻,更是发挥得淋漓尽致。我赵曦月决定了的事情,就没有人,可以动摇得了我!
蒙汗药的药力再过一个多小时就会慢慢消失了,我转身走进屏风内,换上了另外一套李若寒昨天派人为我做的月牙白色的衣裙,然后坐在梳妆镜前,为自己梳妆起来。为什么我一定要选择双环发髻呢,因为除了披头散发之外,双环发髻已经是一个最简单的发式了,同时也是我这几天勤学苦练好不容易才学会梳的发式,除了梳这个发式以外,我对我自己的这一头的长发,实在是束手无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