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闭嘴!青龙护法,你可知道自己在说些什么?!若是李若寒就此得救,那么我们这么多年来的努力,岂不是通通都白费?!
呸!小姐,你死心罢,我绝不会把解药交给你这样卑鄙的女人!”朱雀护法怒喝道,重重地啐了一声,一口带着丝丝血丝的唾液,一下子就吐到了我的脸上,顺着我的脸颊渐然滑落。
我缓缓地抬起衣袖,擦了擦自己的脸颊,脸上没有带任何的表情,却又重重地叹了一口气,“既然如此,那么,好吧,朱雀护法,得罪了!”说罢,我出手点住了朱雀护法的穴道,使得她动弹不得,把手伸进了朱雀护法她的衣襟内,不一会儿,便掏出了一个白色的小瓷瓶。
“小姐,你!你竟然……你怎么可以……”朱雀护法惊愕万分地看着我的行为,语无伦次地说道,倒是倒在不远处的玄武护法,又开始了冷笑,口中讽刺至极地对我说道:
“哦?小姐,既然,你不是爱上了李若寒,那么,为何又要救他?小姐说,自己所爱的,另有其人,那么,让属下猜一猜,这个人,是不是……傲鹰堡的燕无痕?”
我拔开白色小瓷瓶的瓶塞,把小瓷瓶凑近鼻子旁边,轻轻一闻,果然就是“二仙清心丹”,确认无误之后,我又把瓶塞重新塞回了瓶口,收入衣中,抬起头来,定定地看着玄武护法,大方地承认道:“是的,我爱他。”
无痕他单单痴爱我月修罗一个人,这在武林中,早就已经是人尽皆知的事情。所以,为什么,我就不能承认,我也爱他呢?
“哈哈哈哈!果然如此!果然如此!傲鹰堡的男人,果然都好魅力啊!”谁知,当玄武护法亲耳听见了我承认我爱无痕的时候,居然忍不住放声大笑起来,那笑声,刺耳得让人惊愕,我不禁愕然地望着她。
傲鹰堡的男人,果然都好魅力?她这么说,是什么意思?难道,玄武护法和傲鹰堡之间,有什么新愁旧怨么?
“小姐啊小姐,你大概还不知道罢,我姐姐水琳琅,当年也就是像你一样,死心塌地的爱上了傲鹰堡的燕擎天,才害得我整个神水宫上上下下,惨遭……灭门?!”玄武护法咬牙切齿地说道,令我听后忍不住倒抽了一口冷气。
水琳琅……不就是……不就是燕夫人,也就是无痕他的娘亲、我的婆婆的闺名么?燕夫人曾经说过,二十八年前神水宫惨遭灭门的时候,她最小的妹妹水琳舞无故失踪,她找了她的妹妹琳舞整整二十八年,却一直找不到。如今玄武护法竟然叫燕夫人的闺名水琳琅做姐姐,难道,她就是燕夫人的亲生妹妹、无痕的阿姨水琳舞?!
天呐,我早该想到的,琳舞的“舞”与玄武的“武”,两个字是同音。怪不得我刚刚看见了以前几乎是朝夕相见的玄武护法,竟然心里面会兀自地升腾出了一种以前从来都没有感觉过的熟悉感,好像在玄隐门之外的一个地方见过。原来,仔细一些地看,玄武护法和燕夫人的面容,的确……的确有几分相似之处,为什么我就从来没有想到过这一点呢?!
我万分愕然地看着玄武护法,也就是水琳舞——既然我已经嫁给了无痕,那么现在论辈份的话,也算是要叫她一声阿姨了,想不到我与玄武护法竟然也攀上了一层亲戚关系,这个世界,也真的是太小了……
我望着她,不禁愣住了。
愣了半响,我终于忍不住反驳道:“水琳舞,你怎么可以这样说你的姐姐,要知道你的姐姐水琳琅这么多年以来,一直都在找你?再说,你姐姐水琳琅温柔娴淑,兰心慧质,与燕老前辈二人,乃是武林中人人称赞的神仙伉俪,怎么会……怎么会有你说的那么不堪?!”
“小姐,你这么维护我姐姐水琳琅做什么、你这么维护他们燕家做什么?!难道,你和燕无痕他……已经……已经……”玄武护法一下子就瞪大了眼睛,警觉地望着我,口中颤声问道。
“是的,我已经嫁了给他,在我无故失踪的这段日子里面,我一直都和他在一起。现在我的腹中,已经有了他的孩子。”我倒是爽快地坦白承认道,身为女人,嫁人,生子,再正常不过,并不是什么见不得光的事情,我没有必要像做贼似的躲躲闪闪。
只是,我刚刚一说完,在场的四位护法,都皆忍不住倒抽了一口冷气。
“小姐,你……你竟然已经有了燕无痕的孩子?!”玄武护法忍不住失声尖叫了一声,随即又讥讽至极地出声冷哼道,恶毒不已。
“哼,小姐啊小姐,你实在是太天真了,本来以为你从小就天资凛异,聪慧过人,想不到却这么容易,就被那燕无痕骗上了床?你以为你那所谓的大名鼎鼎的婆家,真的好像表面上那么光辉么?小姐,事到如今,我不妨告诉你罢。
三十年前,燕擎天脱离了自己的傲鹰堡,加入了当时江湖上鼎鼎大名的暗夜魔教,与傲鹰堡反目成仇,傲鹰堡中人,都皆痛斥他为叛徒,为武林败类,令到享誉百年的傲鹰堡蒙羞。
后来,燕擎天受暗夜魔教的教主之令,来我神水宫抢夺百年难得一见的珍宝——‘天水晶’,不幸被我神水宫门人发现,遭受到整个神水宫的围剿,我姐姐琳琅,就是在那个时候遇见了他,爱上了他,她不仅哀求自己的父亲,也就是神水宫的宫主放过燕擎天,还亲自去照顾受伤了的他,苦苦地劝他改邪归正。
想我姐姐当年,可是无数武林中人仰慕的‘武林第一美人’水琳琅,爱慕者与追求者不计其数,可她,偏偏就是死心塌地地爱上了那个所谓的武林败类燕擎天,后来终于劝得他背离了暗夜魔教,改邪归正。
后来那燕擎天竟然胆大包天,私自带着我姐姐水琳琅离开了神水宫,私奔到江湖上,宫主父亲震怒无比,这是肯定的。但是想不到这件事同时也惹怒了暗夜魔教,暗夜魔教的教主就此失去了一位如此得力、如此忠心耿耿的下属,自然是勃然大怒。
所以……所以暗夜魔教的教主,竟然亲自带人剿灭了整个神水宫,神水宫就这样在一夕之间惨遭灭门,当时我才六岁,娘亲将我藏进了一个小小的柜子里面,才勉强躲过了这一劫。
可笑的是,娘亲临死之前,对我说的最后一句话,竟然是叫我不要怪我的姐姐琳琅,哈哈哈!你叫我如何能不恨她?!
若不是她爱上了燕擎天,若不是她不顾整个神水宫的反对毅然要下嫁给燕擎天,我神水宫怎么会遭此飞来横祸?!
再后来,燕擎天向傲鹰堡负荆请罪,重新回归傲鹰堡,并做上傲鹰堡的堡主,他的武功,当时在武林中,已经是无人能敌,为了帮他心爱的娘子水琳琅报仇,他同样也是亲自带人剿灭了整个暗夜魔教,为武林除去一大害,就此,他在武林中的地位就步步高升,直至当上了武林盟主。
暗夜魔教是被全门灭了,可是又有什么用呢?!我的爹娘,我神水宫上上下下这么多人,却再也回不来了!我好恨我的姐姐,我好恨燕擎天,若不是他们,我又怎么会沦落到家破人亡的地步?!
找我?哼!我姐姐水琳琅一天到晚只顾着与燕擎天逍遥快活,哪里还会记得我这个微不足道的妹妹?!当时老门主赵景天找到了我,并亲自教我武功,于是我便加入了他创建玄隐门,做了玄隐门四大分堂之一玄武堂的玄武护法。
本来看着我玄隐门一年比一年地壮大起来,本来满心欢喜地以为我玄隐门有了小姐你,已经占领了整个武林,进而又要占领这整个天下。
谁知道……谁知道如今,就连小姐你,竟然也爱上了傲鹰堡的人,你竟然爱上了燕擎天和水琳琅的儿子燕无痕,你竟然怀上了他的孩子!你竟然为了燕无痕,不惜也背叛了自己的师门!小姐,你真的好下贱,你真的好下贱啊!”
玄武护法一口气痛快淋漓说了一大堆的话,把当年所发生过的事情,全部都说了出来。这些东西,这些已经逝去已久的往事,想必,在她的心里面,整整地憋了三十年,今天晚上,她终于忍不住,还是说了出来。
“够了!玄武护法!”我终于忍不住厉声打断她道,“玄武护法,自从我来了飞月山庄,从小到大,你待我就像是待亲生的孩儿一般,全心全力地教我武功,抚养我长大,我很感激你,你可以侮辱我,但是,请你不要侮辱我的夫婿、不要侮辱两位前辈!”
“小姐,燕无痕那个男人,到底有什么好?你到底看上他什么了?”朱雀护法注视着玄武护法,忽而又望向了我,出语挖苦道:“哟哟哟,玄武护法,其实这事儿,也不能完全归咎于你姐姐,想当年那燕擎天,长得可真的是英俊潇洒、风流倜傥、器宇轩昂,你姐姐水琳琅被他迷得神魂颠倒,进而跟着他私奔,也是情理之中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