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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 吴王庙

路上塞满了车,远远望去像条蜿蜒的长龙,足有数百米长。一些人有急事,见堵车就烦躁难耐,下车站在路上,伸直了脖子向前张望,嘴里牢骚不断。有的则不慌不忙,坐在车里叼上烟,悠然地听起了流行乐曲。

有个小伙子急得团团转,火烧火燎地跟身旁的陌生人说:“我老婆马上就要生产了,等我回去送她到医院。这前后都堵得死死的,真能把人急死!”

身旁的人劝他说:“前头大概出了车祸,要不就是交警拦车检査。再等等吧,估计很快就要开通了。”

小伙子焦急地说:“咱能等,肚子里的孩子咋等?”

见他像个急屁猴儿,身旁的人便教训似的说:“我老婆一辈子生了三四个,都是自己生自己收,从来没住过医院。看你急成这个样子,猜你准没经过女人生孩子的事。告诉你,女人生孩子就像扛着布袋倒黑豆,一出溜就下来了,没那么娇气。”

小伙子扑哧一下笑了,说:“你老婆生孩子是布袋倒黑豆,我的老婆恐怕是茶壶里头煮铰子,倒不出来哩。”听到这里,周围的人都哄然大笑起来。

等了许久见没有动静,许多人干脆就往出事地点跑去,想要看个究竟。到了近前才知道,不是车祸,也不是交警拦车检查,原来是一伙工人正围着几个干部模样的人在争吵。

人围得里三层外三层,连只狗都钻不进去。人缝里夹着几辆车,一辆大巴头朝北,两辆轿车迎头横挡在路上,大有两军对峙的架势。

身着蓝色工作服的几十名工人狂呼乱叫,要干部把车开走,将路让开,让他们乘坐的大巴过去。干部们不着急,也不给让路,只管微笑着劝说:

“工人兄弟们!”干部中有位年轻的姑娘提高嗓门儿喊话,“你们胸前的大红字已经告诉我,你们都是来自东安县瑞达电气公司的工人。想必你们有的可能认识我,我叫路雨虹,是你们的老乡,城关镇北街人。”

一说是老乡,工人们的眼珠子猛地就变大了,感情似乎一下拉近不少。

路雨虹接着说:“站在我身旁的这位,是新上任的东安县县委书记,他叫刘江,此前在市信访局当局长。今天是他走马上任的日子,没想到人未进县城,中途就碰上了大家,真是缘分呀。”

刘江的职务还没有正式宣布,就让路雨虹在这种场合给喊出去了,有些尴尬的刘江马上和颜悦色地对上访的工人们说:“路雨虹同志和我,原来都在市信访局工作,这次带她过来,打算让她做东安县信访局局长。过去我们都是干信访的,对大家的心情十分理解,有什么问题请回县里去谈,没必要非跑到市里省里去,听我的话,大家回去,大家都回去吧。”

就在刘江一行刚从茂枝市出发的时候,车还没有出市,市信访局工作人员追着屁股就给他打来电话,说东安县的一帮工人,乘坐大巴刚从县城出发,正要到省城集体上访,麻烦老局长最好能在中途把他们劝回去。刘江关了手机,跟同坐在一辆车前来送他上任的市委组织部谷部长说:“你瞧瞧,你瞧瞧,人刚离开,后头电话就打来了。官帽你还没有给我扣在脑袋上,就得在大路上升堂问案,真叫人哭笑不得。”谷部长笑呵呵地说:“没事没事,市委已经任命了,官帽就在你头上戴着,宣布只是走个程序,该说的话就说,牌子该亮就亮,不然老百姓不听你的。”车行到半道,果然就碰上了。

怒目而视的职工好像对刘江的话一句也听不进去,涂满油垢的脸上看不出丝毫返回去的意思。

面前站着一位小伙子,指着刘江的鼻子,吵得特别凶。看他的样子也就是二十多岁,高挑身材,白白净净的,文雅而精明。可他那吼天叫地的样子,跟他的长相却一点儿都不相称,这让刘江感到十分的腻烦。

“新来的县太爷!冠冕堂皇的话我们听多了,官话、大话、骗人的话我们也听腻了。你该上任上任,我们该去省里去省里,咱们井水不犯河水,谁都别妨碍谁。今天我把话放到这儿,我们状告的人,反映的问题,是块硬骨头、铁骨头、钢骨头。前任书记解决不了,换成你同样解决不了,你没有这个权力、没有这个能力,更没有这个胆量。希望你知趣一点儿,快放我们过去。”

遭遇帅气小伙的一顿奚落,直把刘江气得火冒三丈,满脸的汗珠子像雨点儿一样淌下来。“多大的问题值得如此大惊小怪,模样长得挺文雅,怎么说起话来这般狂躁!”刘江在心里责怪道。

他本来不打算具体过问案情,怕时间长了影响交通;再者,县里的乡局级一把手早已集中在会议室,等待他们过去宣布市委关于人事变动的决定。他心里越急,越是想不出好的处置办法,就问路雨虹:“小路,以前在市里接待过这个案子吗?”

“没有。据听说,他们在县里已闹了好长时间了。你看看这个。”路雨虹把刚从帅气小伙手里要过来的上访材料递给了刘江。

刘江一只手拿着材料,一只手拈着页码,第一页没有读完,眉宇间就拧起一个疙瘩,手也跟着抖起来了。

职工告的人叫穆嵚,是东安县瑞达电气公司总经理。虽然刘江不认识这个人,但材料上分明写着,他的父亲叫穆子谦。几年前,穆子谦曾任东安县县委书记,刘江那时在市信访局当局长,俩人过往频密,关系很要好。后来,穆子谦升官了,到省里当了副厅长,俩人见面就少了。再后来,听说他年龄到了,副厅长当了不到三年就于去年退休了,现在东安县老家休息。刘江心想,很长时间没见这位老兄了,正准备抽时间去家里看看他,怎么就……

职工们在材料中反映,穆嵚倚仗父亲的关系,利用国有企业改制的机会,侵吞国有资产,数额高达一千多万元,强烈要求把问题查清楚,为国家挽回经济损失。看了两页上访材料,刘江的心里翻上倒下,竟然一时无措了。

“这位小兄弟,你叫什么名字?上访的组织者就是你吧?”刘江和蔼地问。

小伙子没来得及搭话,站在他身后的一位职工便抢先介绍:“他叫文涛,我叫田葫芦。我们明人不做暗事,上访的组织者就是我们两个,要抓要扣冲我们两个来!”那人满嘴喷着唾沫星子,愣头愣脑地冲着刘江吼叫。

经田葫芦这么一嚷嚷,如同火上浇油,把职工们的情绪一下给激起来了。不知谁带头呼起了口号,众人齐声响应,纷乱的口号声响彻原野,振聋发聩:“揪出蛀虫!挖出后台!”“我们要青天!我们要工资!”

职工情绪亢奋,人群里开始出现骚动。几个工人突然冲出人群,怒不可遏地奔向横挡在公路上的小轿车,叫嚷着要司机把车开走,把路让开。声言不给让路,就把车掀翻到路沟里去。

路雨虹见势头不对,担心这样僵持下去,恐有失控危险,真的闹出点儿什么事来,对刘江对全县影响都不好。于是,她把挑头的文涛拉到一边,打算个别做做他的工作,便问:“文涛,听口音不是本地人吧?”

“老家东北,大学毕业随同学一块到的东安。”文涛乜斜了一眼路雨虹,直率地说。

“哪个学校毕业的,一块来东安的同学还有谁?”路雨虹笑眯眯地问。

“北京经贸大学毕业,一块回来的还有一个女同学,她叫雪梅,我们都在瑞达上班……唉,你问这些干什么?”文涛瞟了一眼精明而秀气的女干部,不免心生疑惑。

“哎呀!文涛,咱们还是校友呢!”路雨虹惊喜地说。

“是吗?”文涛不以为然。

“雪梅是你的女朋友吧?”

“是。”

“祝福你们。愿意交我这个师姐吗?”路雨虹动情地问。

“你是当官的,我一个穷工人,怎么高攀得上。”文涛说到这,愣了一下,眼睛突然又瞪大了,惊疑地问,“我想起来了,你是老厂长路宽路伯伯的女儿吧?”

“不错。怎么,你认识我爸?他已经退下来了。”

“何止是认识,路伯伯对我和雪梅还有知遇之恩呢。他常对我们说起你。”文涛的脸色猛地温和了许多。

“你是说……”

“雪梅的母亲原来在路伯伯手下工作,前几年退休了,是她给老厂长说了说,让我俩上的班。瞧我多没眼力,连自己人都不认识了。”

“这不怪你,我一直在市里工作,平时很少回来,没有见过面嘛。”

“这次回来就不走了?”文涛问。

“不走了。”既然和文涛有了这层关系,路雨虹心里就有了底,遂催促说,“文涛,刘江书记新来乍到,不管你们有多大的问题,也得给新书记一个解决问题的机会,看在师姐的面子上,请你把人立即带回去吧。”

“既然虹姐说了,这个面子我不能不给。但你要让刘江表个态,满足职工们的要求。”文涛提出了罢访条件。

“这样跟你说吧,市委这次派刘书记过来,一个很重要的任务就是来解决信访问题的,别说一个案子,全县所有的案子都要一件一件地解决。我代表刘书记答应你这个要求。”路雨虹毋庸置疑地说。“那好,咱们一言为定。”文涛欣喜地说。

这时,田葫芦喷着唾沫星子仍然在跟刘江争吵,而刘江在老朋友的问题上仍然犹豫再三,他不想在没有弄清情况之前,仅仅为了安抚职工而盲目许愿。这样不仅显得自己不成熟,也影响朋友关系,因为说话不慎而伤害了子谦同志太不应该。然而,他越是前瞻后顾犹豫不决,就越是不敢把话说明确说恳切,职工就越是不买他的账。面对言辞激烈的职工,刘江既不敢放他们走,也说服不了他们回去,心里不免有些烦躁。

路雨虹来到刘江身边,俯耳道:“你的心思我明白,无非是顾及穆厅长的面子不好表态。此时此刻,过头的话虽然不能讲,但给职工一个明确的答复总是应该的。不要再犹豫了。”

刘江听了路雨虹的话,胸臆间不禁生出一股怨气。怨前任领导丢下这些烂事让他来擦屁股;也怨老朋友穆子谦,怎么就不管管自己的儿子,放任他胡来。路雨虹的话促使他放下了顾虑,用手帕抹擦了一下瘦削而黝黑的脸庞,便毫不含糊地讲起来了:

“员工同志们!你们不是说我官小胆小权力小查不了这个案子吗?我刘江偏偏就较上这个劲了,查不出真相大白,县委绝不撒手。请大家给我两天时间,让我先铺个窝,有个吃住的地方,随后两个代表你们派,我要亲自听听你们的申诉。”

刘江话虽不多,却说得中肯动人。紧张的气氛骤然变得轻松了许多。

文涛就势向职工喊话:“刘书记初来乍到,他的话我们权且相信一回,能不能解决问题,我们还要拭目以待。大家上车,调头回去。”

见职工们陆续上车,文涛与刘江、路雨虹握了手就要告别,抱歉地说:“对不起,多有冒犯,你们宰相肚里能撑船,别跟我们这些平头老百姓一般见识。”刘江严肃地说:“我在乎的不是你的冒犯,倒是担心你们不听我的话再去上访。”雨虹也跟着帮腔:“文涛,以后有什么情况,想反映什么问题,可以直接找我,不要动不动就往上走。”文涛点点头,说:“放心吧。”转身跑向大巴,同职工们一块回县城了。

在交警的疏导下,堵在路上的车辆渐渐离去。路雨虹同刘江、谷部长立即坐上车,另有一辆车紧随其后,急速向县城驶去。

三个人如释重负一样舒了一口气,激动地议论着刚刚过去的一幕。谷部长夸奖刘江遇事沉着冷静,方法得体,处事稳妥,姜到底还是老的辣。刘江急忙解释道:“是雨虹帮了我的大忙。你大概没有发现,在我同田葫芦争吵得不可开交的时候,雨虹偷偷做了文涛的工作,所以在我表态之后,文涛才会顺顺当当地劝职工回去。”

谷部长风趣地说:“原来你们上演的是一出精彩的双簧戏,一个唱红脸,一个唱黑脸,配合得何等默契!小路,怪不得刘书记非要调你回来。”

坐在车前排副座上的路雨虹淡淡地笑了笑,说:“哪里哪里,还是刘书记做事老到,我只不过帮着敲敲边鼓罢了。”

刘江忧心未了地说:“你们说说,最后我讲的那几句,是不是有点儿过头了?”

谷部长继续夸奖,说:“不过,不过,很动情,很得体,几句话就把人给打发走了,可谓是不战而屈人之兵,这才叫领导艺术!至于说查不查,那要视情况而定了。”

路雨虹觉得谷部长的话有点儿圆滑,想说,给工人承诺了的话怎么能不落实。但她没有说出口。

刘江说:“我就是有点儿顾虑穆子谦。别看我们俩年龄上差得不少,可脾气上还挺说得来。我一上任就查他的儿子,会让子谦觉得他这个老朋友太不近人情。子谦同志可是老东安了,本土生本土长的,从科员一直干到副厅长,很不简单。”

谷部长问:“省城条件那么好,他干吗要回县里来住?”

刘江说:“人老了都恋家。在本县干了大半辈子,培养了那么多人,有感情呀!”

路雨虹说:“我觉得穆厅长不会支持穆嵚去干那种违法乱纪的事。你说呢?”

刘江说:“我也是这么考虑。凭老穆的人品和工作经历,他不应当这么做的。至于他的儿子那就不好说了。但话又说回来,儿子是谁,老子是谁,你查他的儿子,他会高兴?”

谷部长感慨地说:“一把手身处矛盾中心,躲不开也绕不过,要怕事,就一步也迈不开了。”

路雨虹觉得,谷部长这句话倒还在理。

小轿车很快进入东安县境,路旁的树,两侧的山,像过电影一样被甩在身后。今天是农历正月十六,刚过完大年小年,沿途村落仍然洋溢着浓浓的节日气息。家家户户街门上贴的对联还是红艳艳的,毛笔字一个比一个写得棒,字里行间都充满着吉祥和对新的一年的祝福。一道道五颜六色的吊挂还在大街上横着,听说要吊到二月二龙抬头那一天才摘去。吊挂有的是用红绸布做的,有的是用彩纸做的。纸做的不禁风,风一吹就扯了,飘落一地。有的连着一个角,摇摇欲坠。一拨一拨的孩子穿着新衣服在街上玩耍。有的在打雪仗,弄得浑身是雪;有的在放鞭炮,溅得满身是泥。

年初下的那场雪还没有融化,远处的山都是一半白一半黑,立体感很强。山林都是灰色的,林中升腾着雾霭,雾跟云手挽着手,仿佛要联手遮掩住大山的雄姿。杨枝、桃枝开始吐绿了,芽骨朵顶着箍在枝杈上的冰花正悄悄地努嘴。前面路旁的山崖上,一股清凌凌的泉水从半山腰的崖隙里缓缓流出,宛若一挂洁白的珠帘,徐徐坠落在山脚下一汪清澈的涧溪里。出水口下面冻了许多冰柱,短的一尺,长的一米,宛若大象的牙。

倏忽间,从大山背后的丛林深处飘来一声声嘹亮的歌谣,歌声激荡群山,清脆悦耳,悠悠旷野仿佛在美妙的旋律中翩翩起舞:

山儿高,直上九云霄,

云间有座吴王庙,贤人功德高。

天堂地狱由人造,

到头来,善恶总有报。

“山里人的嗓音就是好听,高亢、柔润、绵长,加上大山的回音,听起来像立体声一样浑厚、圆润。”谷部长一边听一边品味。

“小路,唱词中的吴王指的是哪家神仙,你是本地人,应该清楚吧?”刘江懵懂地问。

“小的时候我就会唱,对歌谣的内容多少也知道一些。据县志记载,宋朝徽宗年间,朝中有位三品大员叫吴石文,由于受奸佞所害,被发配到东安做了个七品县令。吴石文一生清廉,酷爱百姓,来到东安更是布衣粗饭,与民同苦同乐。那时的东安县是个穷山恶水灾害频发的地方。吴县令为救民水火,安抚民生,日日带领百姓开山挖渠,抗旱排涝,从根本上解决了广大民众的吃饭饮水困难。离任那天,城内万人空巷,连乡下的老百姓听到消息也都纷纷拥进城来,想送送这位勤政爱民的好县令。吴县令从县衙出来,徒步穿行大街小巷,同全城数万百姓含泪道别。后来,吴石文的事迹被传为佳话,再后来就传成了神话。民间的一些头面人物为顺应民意募集了粮款,在城南的山上建起了一座吴王庙。以后这座山就改名叫吴王山了。据考证,吴石文一生没有做过王,叫他吴王估计是对他的尊称。这首民谣,据说当时就传唱起来了,历经千年久唱不衰。”

路雨虹一口气讲完了歌谣的来历。看得出来,她对自己的家乡是多么的有感情。

刘江凝思良久,仿佛被传说中的历史人物吴石文所触动。停了一会儿就去口袋里摸烟,先递给谷部长一支,自己也叼上一支,用车载打火机点着,深深地抽了一口,边喷着烟雾边说:“小路,不好意思,实在憋不住了,怕呛就打开车窗。”

路雨虹赶紧用手捂住口鼻,一边干咳一边打开自动车窗,娇嗔地说:“看好了,车前头摆放着警示牌,‘车内禁止吸烟’。”

刘江嘻嘻一笑,卖关子地说:“先别吵,告诉你一个抽烟人的秘密吧。”

路雨虹转过脸问:“什么秘密?”

刘江说:“抽烟人都有个规律,叫三多三少。激动的时候抽得多,平静的时候抽得少;应酬交际时抽得多,自己一个人时抽得少;忌烟出现反弹会比原来抽得更多,没有决心忌,就不要忌,顺其自然,反倒会抽得少些。”

路雨虹问:“一路上你都憋过来了,刚才为啥突然就想起抽了,这符合‘三多三少’中的哪一条?”

刘江说:“符合第一条。”

路雨虹眨巴了一下眼睛,不解地问:“看你怪平静的,你激动了吗?”

刘江沉着脸,认真地说:“是你讲的那个吴石文触动了我,还有那首民间歌谣,尤其是最后两句:‘天堂地狱由人造,到头来,善恶总有报。’今天听了格外感怀,心里一激动,就抽上了。”

谷部长讪笑着说:“当上父母官就是不一样,已经开始考虑上天堂还是下地狱了!哈哈哈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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