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像消逝的晚霞一样飘散
我的心可否只留下快乐
回到怀念中的往昔
苍穹间那颗孤星
也许感受到了我的寂寞
因此静静止步
不忍心让我整夜在此独行!”
“念儿,等等!”不知道何时,安乐和明辉都向我飞奔而来……
我微微一笑,喃喃自语,“明辉,安乐,你们听,我念的诗是不是很应景?呵如果是晚上的话,那就更加贴切了!”
明辉脸色凝重,担忧的望着我道,“念儿,你别吓我们啊……”
“明辉,安乐,带我离开这里,好不好?带我回黎府,思羽现在需要我!……我现在已经一无所有,只有思羽这一个亲人了……”突然,胸口钝痛异常,我的身子就这么直直地软了下去……
“念儿,我在这……”
安乐一把把我抱到了怀里,眉峰蹙起,抿起的唇角止不住的颤抖着,勾起的纹理,好似湖面一痕又一痕的波纹。
“我这就带你走”
听到安乐的回答,我笑了起来,弯弯的眯起眼睛,掩着唇笑得象个不知世事的小孩子。
“谢谢你,安乐!可是,你是神子,你还是回到迦洛祭司的身边吧!他需要你让明辉陪我就够了!”
我白皙肌肤上被黑色的如丝头发轻轻覆盖着的黑色眼睛,温柔的看着面前有着水一样眼睛的男子道。
而后,我轻轻地挣脱了安乐的怀抱,转而靠向了明辉的怀里,此刻,脸上强装的笑容完全泄下,我紧紧的抓住明辉的衣袖,用只有我们俩能听到的声音,急切地道,”明辉,快……快带我离开这里,再不走,就来不及了!快……”
“念儿,你……”明辉这时也察觉到了我的不对劲,双手更紧紧的拥紧了我。
我摇了摇头,没有说话。
“好!我现在就带你离开”明辉一把抱起怀中瑟瑟发抖的我,就欲离开。
却不料……
上官文宇三百威风凛凛的禁卫军早已经把我和明辉团团围住。看来,禁卫军们已经把我和明辉当成了扰乱祭天祈福的罪人。
因为胸口的疼痛越来越强烈,我紧咬住下唇,努力的想要克制住快要从口中溢出的呻吟。
而此时,面对众人的包围,明辉连眉都不皱一下,微风轻拂他的长衫飘飘,明辉只是若有所思地垂眸望着我,薄唇微抿,那抹硕长削瘦的身影正散发出浓浓的清冷气息。突然,一抹带着些许嘲弄的浅笑飞扬在他的唇边,犹如瞬间能融化冬雪般的柔和。
那看似柔和的笑容仿佛再无声的控诉禁卫军们的行为有多么的愚蠢。想到明辉接下来有可能做的举动,我赶紧强忍着身体上的剧痛,沉吟开口。
“放肆我曾经是当今圣上亲自册封的皇后,现在亦是迦洛祭司的神女,你们……你们还不快给我退下”
虽然,我已经是竭力的想装出有点威信的口吻,可开口发出的声音亦是同样的微弱而苍白,我修长的手指不断的隐隐颤抖着,仿佛是冬日寒风中瑟缩的枯叶一般。
显然,我此时苍白无力的话起不了什么作用,但是,却依然让拦住我们的禁卫军有点惊愕不已。这些禁卫军想必都是刚刚被选进宫的,所以不曾认识我。想到那些无辜冤死的御林禁卫军们,我的心里更加的难受。真是作孽啊
“你们再不退下,就休怪本座无情”明辉平静的看着众禁卫军们,眼神没有任何起伏的道:“本座做事向来都很果断决绝”说着,手轻轻一挥,一把在阳光下正闪烁着奇异光彩的长剑就悬浮在半空里。
看到明辉渐渐显露出的杀意,我的心一惊,急忙拉住他的衣袖,摇着头,道,“不要!……明辉你……你不能伤害他们!我不能让你犯和迦洛……迦洛祭司一样的错误!你们为了我,大开杀戒,只会让我觉得自己的罪孽更加深重……我不能再让悲剧重新上演一回!他们……他们是无辜的!”
明辉静静地看了我半响,终于叹息一声。
“好!我不杀他们”明辉若有所思的望着怀中的人儿,虽然不知道之前迦洛祭司为了她做过什么事情,但是看到她此刻眼里不自觉所流露出的哀痛无比的神情,还是可以隐约感觉到曾经发生的那件事情对她的影响有多么巨大!罢了,罢了,既然她不喜欢看见他杀人,那他就不杀最后就见明辉用念力将悬浮在上空的长剑向远处轻轻划了一个圈,然后笑盈盈地看著我,没多久,只听“哄”的一声,明辉方才剑指的位置顿时陷落一个大圈,看见这一奇观的人都忍不住瞠目结舌。
更奇怪的是,不一会儿,看著天空中飘落的点点零星树叶,有人好奇的伸手接住一看,那点点的碎叶,并非杂乱普通,却是大大小小各式各样的花瓣状。
就这样,明辉既没有杀生,又轻而易举展示了神迹,给了禁卫军们一个不大不小的警告。看到这一奇观的禁卫军们自然也就不敢再对我们有任何造次。
“大胆放肆是什么人胆敢在朕的面前如此放肆?”稳稳地坐在龙椅上的上官文宇,他那冰刃一般锐利的眼睛扫过明辉俊美的面容。任凭谁都会感到畏惧的眼睛此刻充满了冷酷的光,在这一瞬间迸发出了烈焰。
而明辉却对上官文宇此时的爆怒不以为然,秀丽的唇角弯出了近乎艳丽的弧度,那一双冷酷和睿智满足的眼睛弯了起来,隐隐的露出嘲弄的神色。
“本座是未西国的明辉祭司,这难道就是贵国的欢迎方式?”
闻言,上官文宇有些许惊讶,但是良好的君王素质让他下一秒就恢复了平静。
冰得几乎凝结起来的声音响起,“朕凭什么相信你说的话?”
上官文宇正用针一般锐利的视线打量着明辉。
此时,还没等明辉再度开口,一直站在旁边的迦洛突然出声,“他确实是未西国的明辉祭司本座在两天前就已经接到了明辉祭司的信函。因为这两天忙于花朝之庆的诸多事宜,所以,未能及时向皇帝陛下禀告”
明辉淡淡地道,“既然皇帝已经知道了,如果没有别的事情,那明辉就先告辞了!等念儿身体好一些,明辉会亲自去皇宫晋见皇上和迦洛祭司的!”
明辉越来越感觉到怀中的人儿不对劲,只见念绮用手紧紧按着胸口,大口大口的吸着气,仿佛在努力的平息着胸膛里惊悸的喘息而上官文宇这时也察觉到了靠在如神灵般清俊的男子怀中的女子,这个就是他曾经的发妻吗?看着她额上渗出的汗水,仿佛她此刻正竭力隐忍着某种难以承受的痛苦,……
上官文宇不断困惑的想着,为什么他现在对她没有丝毫印象?只要设法用心去想一下有关于废皇后的一些事情,脑袋就会象撕裂般的开始疼痛起来。不知道为何,总感觉眼前有一堵难以跨越的墙壁正在竭力阻碍着他想起有关于她的一切事情……
“念儿,你究竟怎么了?”明辉轻轻地把我放在地上,让我靠在他的胸前。
我摇了摇头,用尽自己全力的向明辉扯出一抹难看的微笑,胸口越来越强烈的钝痛已经折磨的我无力再说任何一句话。现在即使想抑制住痛苦的呻吟,仿佛对我来说都已经是极为奢侈的一件事情!
可是,我有我的骄傲,我有我的自豪,我的身份不容许我在别人面前展示自己最脆弱的一面。所以,哪怕是再痛苦,再难以忍受,我也必须忍耐下去。何况,这痛苦也是自己心甘情愿承受的!所以,我会微笑的面对这份痛苦!
胸口的那股钝气,渐渐变得越来越尖锐,竟是要裂心而出吗?双唇早已经被自己咬的开始渗血,感觉越来越支撑不住。
实在没有办法,我只能颤抖的伸手拔下束发的紫玉雕成的蝴蝶发簪,一头流水一般的发丝顷刻之间就松散了开来,那发丝在空中滑过了优美的曲线,飘荡着披散下来。这枚发簪自从上次思羽出了天牢后就归还给我了。然后,我牢牢的把刚拔下的蝴蝶发簪紧紧的握在手心里,不一会儿,鲜血沿着指缝一点一点的滴到地上,埋入尘土……
明辉看到我自虐的行为,秀眉不由的深拧起来,“念儿,你到底是怎么了?”
我微微一笑,有些困难的说道,“没……没事!没想到迦洛……迦洛祭司每天所受到的噬心之痛竟然是如此的痛苦难捱。我很怕,……我很怕自己坚持不住,所以,只好用更剧烈的疼痛为自己找回一些清明。我有我的骄傲,我的身份不允许我在别人面前示弱。所以,只能这样……”
“你刚刚到底做了什么?”
“有一件事情,是你们身为祭司也不知道的!”我悠悠一笑,把头深深的埋在了明辉的臂弯之中,用只能让他听到的声音道,“只要用巫女的血泪滴在遭受神罚的人身上,那人便能减轻神罚,而巫女就将代为遭受那一部分的神罚,原本,因为巫女身上有着很强大的灵力,所以,即使神罚降临到巫女身上也不会对巫女本身造成什么实质性的伤害。但是,……如今我身上的灵力已经消逝怠尽,所以,从迦洛……迦洛祭司那里转承给我的噬心之痛才会如此明显。……这样也没关系,只要等我身上的灵力恢复了,我便不要再忍受这种噬心之痛了。而迦洛……迦洛祭司现在也只有每个月的十五那晚会再次发作,不需要再每天都饱受这噬心之痛了!他本就因为要救我,才落地如此地步,我又怎么忍心看他如此痛苦,这也算是我最后能为他做的一点事情了……从此以后,我和他两不相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