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就几十分钟的功夫,这东涌浪就再次追上了接亲的船只。东涌浪跳上西族迎亲的大船甲板上,见到金大人也不开口,而是命自己的士兵团团围住了迎亲的大船。
金大人装着诧异的样子,问东涌浪:“东族王,不知你这是何意?”
东涌浪冷笑道:“我倒有些喜欢你手下的那几个清秀的士兵,想带走我用。想必你们也不缺这几个士兵吧。这是银子,这些银子足可以买下这几个士兵吧。”
说罢,东涌浪命令身边的侍从,拿了几袋银子放到了金大人的面前。
金大人笑着:“东族王的要求,谁敢违抗啊。银子就免了,权当我们孝敬东族王您吧。”
这金大人命所有人都到船舱上来。
东涌浪在这群士兵中看了一圈,居然没发现那个清秀柔弱的士兵,不觉大怒,命人马上捆上金大人。而船上西族王的士兵岂肯让金大人受此大辱,忙聚拢过来,手持兵器,一场恶战蓄意待发。
正在千钧一发之际,一声嘹亮的号角划破水面,随着这声号角,几艘大船不期而至。这几艘大船领船之人不是别人,正分别为西域的其他四族首领:西族王、南族王、北族王和中族王。
看到其他四族首领来齐了,这东涌浪不免还是有些心虚,毕竟自己做的事情有违礼法,而且,凭目前的阵势,估计自己也不可妄自强硬,只好硬着头皮同这四族首领一一问候。
西族王冷眼看着东涌浪,问道:“不知东族王来我迎亲之船有何贵干?何以重兵相围?”。
这东涌浪只好笑着应承道:“我不过是巡游过来,看到迎亲的船上有几个兵士,我甚是喜爱,所以想买了过去。”
“我的兵士岂可任人买卖?笑谈。”西族王仍是冷着脸说话。
那东涌浪也自觉无趣,忙同各族王打了招呼,然后急着告退了。各族王其实也知道是什么事情,只不过碍于情面,不好深究,尤其是一损俱损,所以能本着和平相处,谁也不想多事。而西族王暂也没有什么办法,毕竟不好薄了其他族王的面子,何况一旦打起仗来,也不是件好事情。
话说西族王何以如此快的到来,而且带了各族王而来呢?
话要从西族王选亲开始。这西族王父亲去的早,所以西族王是早早的就接替父亲当上族王的,南征北战,威望很高。这西族王平时一直是冷冷的样子,而且不近女色。竟如他的名字一样—西冰寒,给人以冰寒彻骨的感觉。本来早到了娶妻的年龄,怎奈竟没有一个女子能入得他的眼,虽然等着嫁给他的各族王家的千金都排成了队。那西冰寒的母亲看到这种状况岂能不急。恰好,同中原一战大胜,这西冰寒的母亲就出主意让众将领力劝西族王要挟中原大国派一公主以和亲。本来西族王并未在意此事,但架不住这么多人在耳边嚷嚷,想着也烦,只好答应下来,不过要先送画像过来。西冰寒心下想,那公主也不过是金枝玉叶的脂粉俗气的女子而已,待画像拿来,找些不满意的地方推掉就算了。可待画像送过来,西冰寒打开画像的一瞬间竟呆住了,半响不曾说话。这西冰寒的母亲心下明白,这女子,儿子肯定是看中了。就命人赶紧准备礼品,西冰寒这回倒不拦着什么,时不时还督促一下。
西冰寒把这幅画放在自己的卧房,每天都要看上几次。所以当西冰寒发现画轴不见了,而且自己的一个将领不见了,心下自然明白事情不妙。所以赶紧准备人马,而且为了以防不测,连其他族的族王也都联络过来。
话转回来,待东涌浪的船走了,其他各族的族王也都各自回去了。此时天已经渐渐黑了下来,西族王上得船来,四下张望,但未曾看到画中女子。这时金大人在西族王耳边低声耳语的几句。
西族王不禁点头,心下暗自慨叹,确实是个大智大勇之人啊,心下的欢喜不觉又多了几分。忙命人调转船头直奔浅滩而去。而西族王又跳回了自己来时的那艘战船,首当其冲,竟然把金大人的船远远的甩到了后面。
话说探春在浅滩上听得手下来报,说有大船向此靠拢,但因为天黑看不清楚。毕竟各族的船都差不多,白天还好分辨,晚上,分辨起来就有些困难了。
探春不知道是福是祸,但忙召集手下之人,告诉他们,若遇见不测,如果自己无力自尽,那就请身边之人来行此事。众人听得,不觉落泪,心下也暗自敬佩这位新夫人。
相对于水溶而言,本人私下更喜欢西族王的为人。因为水溶毕竟生长在传统的社会,受的限制比较多,虽然真心爱着一个人,但受制的因素太多。虽贵为王爷,但并不能随心所欲的行事。而西族王则是敢爱敢恨的人,也只有这样的人才会为了心爱的人舍弃所有,也有能力独立的生存。
至于水溶,当经历了许久之后,也许会有所改变。
正如宝玉一样,没有任何自立能力的人,何谈担当?宝玉不是不爱黛玉,只是那种爱缺了真正物质的支撑,是无法存活的。个人认为我文中的宝玉还算理智,虽然心爱着黛玉,但也知道自己的无能和无力,所以他所能做的,只能是流泪祝福林妹妹。
话说船越来越近,这西族王毕竟是打仗之人,未待船靠拢,自己已经一下子跨到了浅滩上,探春身边的将士看到西族王,意欲行礼,西族王暗示免了。当然探春是看不出来西域的礼节和手势的。此时探春不说什么,就是静静的站在那里。西族王扫了一眼,瞬间就从这群兵士中发现了探春,毕竟探春的那双眼睛太特别了,像是会说话一样。
此时,船上下来的兵士,已经打亮火把。西族王走到探春面前仔细的看,探春有点耐不住了,问道:“你是何人?”
西族王哈哈大笑道:“东涌浪的表弟”。其实这话也没错,从西族王的姑姑那面算来,他们还真可以算是表兄弟。
探春闻听此言,不觉退了一步。
“我是来接公主的。”这西族王又笑着跨前一步。这一笑对于西冰寒身边的人可算倾城一笑啊,西冰寒的笑真的是太稀有了。但对于探春则不同了,这个陌生的男子在自己面前如此放纵的笑,探春岂能受此之辱。不觉间,探春已经偷偷握紧了短刀。
西族王笑罢,伸出手来,欲去拉探春过来。还未及触到探春,忽见一抹刀光。毕竟西族王是会武功的人,本能的一掌过去,只听“哎哟”一声,探春手里的刀已经落了下去。
不要以为探春要去杀西族王,她可没那么傻,自己肯定是杀不了这个打仗之人的,不过是要自尽罢了。
西族王暗道:“原是如此刚烈之女子。”
此话还未说完,探春已经直奔水中而去。周围的丫鬟急着喊,那是我们的族王。可已经来不及了,探春此时已经投入水中。西族王急忙纵身而去,一把从水中把探春揽入怀里,抱了上来。
探春在跳入水中的一瞬间也明白了此人不是别人,正是自己的夫君。所以西族王抱着她,她也不去挣扎,其实也没了力气挣扎。
西族王抱着探春进了船上的内帐,放到床榻上,然后忙命丫鬟婆子进来给探春更衣。探春此刻一眼不发,心下充满了被嬉耍的气愤。当然西族王此时可不知道探春是如何想的。
待探春换好了衣服,西族王也换了衣服进得内帐,看到床榻上的探春,毕竟是四月份的天,还是寒气逼人的,探春经这冷水湿衣,自是脸上有些发烧,微红的样子,更惹人怜爱。再看探春的右手已经缠上了纱布,想必刚才那把短刀划伤的。西冰寒看着万分喜爱,欲伸手去抚摸探春的脸,岂料被探春一掌挡了回去。这西族王自觉无趣,转身退了出来。
就这样,探春一路无话。待书一路上哄着探春,逗着探春,探春都不理睬,只是闷闷的躺在榻上。毕竟是冷水中泡了一下,探春竟然真的有些许受凉,额头有些烫。因为还有一日的路程,虽然船上备了医生,但对于发烧,有的办法也不过是降温而已。这西冰寒就每日都过来,陪在探春榻前,命丫鬟备了水盆和水,自己亲自给探春的额头上放湿毛巾降温。探春无力阻拦,也就由着西冰寒去做,但是就是一言不发,而且闭上眼睛也不去看西冰寒。
这西冰寒也有些许的愧疚,本来觉得自己喜欢的女子,开了个小小的玩笑,竟想不到该女子竟然如此刚烈倔强,心下越是喜欢。但看着探春的样子,自己竟也没了办法,所以只好耐着性子陪着,这对于一个常年打仗之人,确是不易。探春虽然也知道这些,但毕竟觉得受此戏弄,心下的怨气竟不能散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