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猪,你把这屋子整得都快成猪圈了。”我刚一进屋,一股脚臭味就向我袭来。
“呜呜……呜呜…”刘晓伟耷拉着腿,打着呼噜,像个僵死的野兽哼叫着。
整个屋子乌烟瘴气的,满地的烟头,脚臭味浓浓的。我伸手拍拍眼前的烟雾,捏住鼻子走了过去。
“死你个丫的,几天没睡了,快起来。”我用脚踢踢他的腿。
“老大,饶了我吧!我真没偷你钱,真没,不信你搜啊!”刘晓伟两眼双闭,乱七八糟的说了一堆梦话。
“什么偷不偷钱,你脑子进水了吧!起来。”我喊了一声。
刘晓伟像是死了一般,张着大嘴巴子,依然耷拉着腿,呜呜沉睡着。我看着他那懒猪样都懒得叫他了,直接伸手去揪住他的耳朵。
“诶哟,谁这么缺心眼啊?揪我耳朵。”刘晓伟睁开迷迷瞪瞪的双眼,四周瞅瞅,然后懒洋洋地抬起头,看着我。
“快起!死猪。”我狠狠地瞪着他喊道。
“搞了半天是你啊!什么时候回来的?”刘晓伟呆呆地看着我,打了两个哈欠,一个翻身又倒在床上睡了起来。“我的妈呀!困死了。”
“喂!起来,死猪。”我冲到床上去伸手拉着他,这只笨笨的死猪还真沉,我使了九牛二虎的力气都没把他拉起来。
“呜呜…呜呜……”这打呼噜的声音像是打雷似地在房间里咆哮着。我听到这讨厌的雷声,心中更加来气了,这回是真的生气了,也顾不得什么朋友情面,与其不如撕破脸皮。
“死猪,你起不起,不起,我踹死你。”我像是吃了炸药似地,使劲照准他的屁股踹了一脚,他依然稳如泰山地躺在床上,我接着又踹了一脚。
“你个睡虫,往死里睡得猪,快给我起来。”我的喊声越来越大,那炮弹似地声音,都快要把这间屋子吼爆炸了。
“哇!吵死了……他突然跟僵尸似的张开大嘴,露着两颗虎牙,做起来大喊着。
“我的妈呀!”我看到他的恐怖样跟见了鬼似地,吓得身子一抖,猛得摔倒床下去。
“青菜,你疯了。”他看着屁股朝天趴在地上的我。
“是你疯了吧!搞这么大声。”我从地上站起拍拍身上的尘土说道。
“你没疯,有病,老子刚刚睡得那么香,你那么大声喊什么?”他坐起来很无奈地看着我。
“谁喊了?我那在叫死猪。”我双手交叉在胸前,斜眼看着他。
“谁是死猪。”
“你说呢?”
“好啊!敢骂我是死猪,看我怎么收拾你。”刘晓伟将自己的脚丫子伸过来,在我的身体上踩着。
“收起你的臭脚,这脚几天没洗了?”我捂着鼻子,指着他伸过来的臭脚丫丫。
“你的脚才臭呢!这脚多香啊!”刘晓伟摇晃着自己的脚在我眼前绕着。
“我的刘大才子,呸,还才子呢!简直就是个捡破烂的。”我用臂膀使劲打掉他伸过来的脚丫子。
“啊!痛啊!我说你是强盗啊!”刘晓伟抱着自己的脚哭笑不得的叫着。
“我说兄弟,你刚才偷谁钱包了?”我坐在床上问道。
“我偷钱包了,什么钱包?”他惊异地看着我。
“梦里。”我提醒道。
“什么梦里?”刘晓伟很纳闷地摸摸头。
“刚做梦喊得那个。”我拍拍他的后脑勺,“好好想想吧!有什么不法的行为交代清楚吧!”
“有到是有的,好像在那个……”他吞吞吐吐地说着,好像想起了什么。
“好像那个什么?快给我交代清楚,你要不给我交代清楚,哼哼……我耍弄他似地笑笑,“我就不让你睡觉。”
刘晓伟呆呆地瞪着我,“就你,不让我睡觉,我就睡了,你能咋地。”他说着仰躺在床上。
“死猪,起来,这我做主。”我看着他随随便便的样子,冲上去把他拉起来。
“我说你吃错药了吧!”刘晓伟很不情愿地看着我说道。
“你才吃错药了。”我揪住他的耳朵,“快把你的事交代清楚。”
“诶哟!我的妈呀!”他捂住自己的耳朵嘶叫着,“我说你个青菜,使那么大劲干吗?”
“快说,我的宗旨是抗拒从严,坦白从宽。”我使劲在他的耳朵上拧了一下。
“好好,我说,我说,有这么认真吗?”刘晓伟忠于被我制服了,他郑重地看着我,“青菜,既然你这么执意要知道,我就讲给你听。”刘晓伟的脸色变得更加严肃起来。
“那是我来上海的路上,列车在漆黑的轨迹里行进着,我瞭望着车窗外死一般沉静的夜空,靠着座椅,渐渐得进入梦香。就在这个时候,有一只柔嫩的手悄悄地进入我的衣兜,她的两只手指轻轻地夹住我的钱包,悄无声息地脱离我的衣兜。我在晕沉地睡梦中,对这种不光彩的动作,感受得清清楚楚,突然我变得觉醒起来,伸手抓住她的衣服。
“你是谁?想干什么?”
她回过头来,带着黑色面具,我根本就看不清她。
“别动,你在喊我弄死你。”她用小刀顶着我。
“这个盗贼还挺厉害的。”我上下瞅瞅刘晓伟,担心地问道。
“青菜,你知道吗?我当时看着胸口的小刀,整个人都傻了。”刘晓伟胆怯地说着,像是做噩梦一般。
“后来呢?”我看着刘晓伟,期待他继续说下去。
“后来,她拿走了我的钱包,又陆续去偷其他旅客,只见她一个翻身,两个手指一伸,一转眼的功夫钱包就到手了。”
“这盗贼还挺贪的。”
“是挺贪的,她在去下一个车厢的时候,乘警来了,她慌里慌张地跑到我的面前,脱掉黑色外套,摘掉面具,顿时那一瞬间长长的秀发顺着我的眼睛散落下来,我看呆了,她长得真是太漂亮了,绝对是一个大美女,还没等我看清楚,她就将胸口塞得鼓鼓朗朗的钱包向我抛来,我当时都木了,无数的钱包砸在我的身上,散落到地上。
“喂!我刚喊了一声,警察就来了,两个穿着制服的警察站在我的面前,“这怎么回事?小子跟我们走一趟吧!”
“那你这下一定惨了。”我替刘晓伟担心地说道。
“是啊!这回是有理也说不清了,我面对两个警察,吞吞吐吐地,不是……不是……我。还没等我交代清楚,整个车厢的旅客站起来指着我,“就是他,就是他,小偷。我在众人的谩骂中被警察带走了,当时我回头看了一眼,她已经混入人群中一本正经的了,她冲我眨眨眼睛,好像再说,不好意思,委屈你了。”
“嗨!你是怎么脱身的?”我看着刘晓伟那呆样,嘲笑地问道。
“我被警察带到审讯室,他们问东问西,说什么你的同伙呢?要是不老老实实交代,我们就把你送进号子,犯过几次事了?我说警察大爷,你瞅瞅我长得这个文邹邹的脸,像小偷吗?纯粹就是一良民。”刘晓伟津津有味得说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