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方同给段思思请了假。
段思思醉得实在是太厉害了,一直睡了十多个小时才醒。
此时她发现自己正在一个陌生的环境里,大叫一声然后冲出卧室,却发现一个人也没有。
段思思仔细地检查每一个房间,发现了方同的照片,原来这是方同的家。
和方同成为男女朋友以来,段思思还从来没有来过方同的家。
东西很少,摆放得非常整齐,很像方同的作风。段思思暗自想着。
这时,段思思的手机响了起来。她拿起来看,天啊,有三十几个未接来电。
“喂,老妈。”段思思有点胆怯。
“昨天怎么回事?为什么会喝多?送你回家的那个男的是谁?你现在在哪儿?”段妈妈依旧是“连珠炮”的风格。
段思思就是不爱和老妈坦白,因为在她看来一个小小的矛盾在老妈那变成了天大的难事,就又会派舅舅出来替她摆平。甚至好几次要求段思思回家。
这次看来是瞒不住了,段思思只好供认不讳了:“昨天我到大学同学那去喝酒,大家开心就喝多了,送我回家的男人叫方同,是我的男朋友,我现在在他家,他上班去了。”
在段思思回答完毕的时候,段妈妈传来一阵尖叫:“那我给你准备的那些相亲对象怎么办?这个方同是干什么的?为人怎么样?家庭什么样?”
段思思十分无奈地一一回答老妈的问题,可是段妈妈还是不放心,再三叮嘱思思要尽可能在过年时把方同带回家里让她亲自相一相。
终于,段思思搞定了老妈的唠叨之后,疲劳地倒在了床上。
她有点沉醉,因为被子里似乎有着方同身上淡淡的香草味儿。
接下来,段思思和方同在一起的日子也是有喜有忧。令她开心的是自己不再是孤军一人在这家公司里奋斗,天天上班的时候看见方同认真工作不苟言笑的样子让她觉得未来充满了期待,下班的时候和方同在约定好的地方一起牵手回家,又让她感觉到一种平凡而又踏实的感觉。
段思思还是能感觉得到自从舞会结束后大家多少有些变化。很多人都知道了她和方同的关系。男同事似乎不再像以前那样对她殷勤了,说话都客客气气的;公司的女同事有的指指点点,有的窃窃私语,但无一不是投来既羡慕又妒忌的眼神。谁叫她带走了这个公司最有前景的年轻才俊呢。
这些段思思都不放在心上,让她感觉不舒服的是:上班时的方同就像个陌生人一样。有时段思思想和方同开个小玩笑,嬉皮笑脸一下子,都被方同冷冰冰的眼神给打了回去。
还好了,下班的时候方同会顺着段思思的小脾气,让她恣意妄为。
如果日子就是这么顺利就好了。段思思想。
Nico还是会时不时像阴魂一样出现在段思思的生活里。
有时候是给她发一条暧昧的短信,天知道这个公子哥是怎么弄到她的电话的;有时候是借着老爸的名义来公司视察,“不经意”的对段思思的工作进行指点;有时候甚至会要段思思到公司总部送一下最近的地产策划,饶有兴致地听段思思讲解一番后就邀请她共进晚餐,当然,都被段思思拒绝了。
要知道,段思思现在可是“有夫之妇”。再说方同要是知道这件事情一定会不高兴的,万一老爸老妈知道她的感情生活出了问题,估计会直接飞机过来解决一切,那可不是段思思想要的结果。
段思思想:对方同能瞒多久就多久,再说她也没做什么见不得人的事情,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今天,段思思要把上午开会讨论出来的方案交到总公司的董事长那里过目。远远的,她就看见Nico的车子停在泊车场,段思思心里暗自祈祷不要碰见这个“麻烦鬼”。
俗话说得好:无巧不成书。就在段思思刚要进入大楼的时候,Nico从楼里走了出来,两个人面对面碰上了。
“赵经理好。”段思思很客气地微笑示意了一下,就想马上离开。
“我有这么吓人么,看见我就跑。”Nico一把拉住了段思思,段思思手里的资料洒落了一地。
段思思忙低下头去捡,Nico 也随之帮她,两个人蹲在大楼的旋转门前,引来了无数目光。
这其中也包括刚从总部开会回来的方同。
方同不是个小心眼的男人,但这一阶段以来他总会听到一些关于段思思和Nico的风言风语,这些话就像是苍蝇一样在耳边挥之不去,让他心烦意乱。
方同相信段思思的为人,却不相信自己的实力。
Nico 是个“富二代”,又是这个公司未来的继承人,而自己充其量只不过是个高级雇工,难保段思思不会进行重新选择。接下来怎么办?难道要低声下气地讨好段思思让她不要离开自己?那不是我的作风。方同前思后想,决定和段思思好好谈一谈。
“今天这么有情调,请我吃日本菜啊。”段思思笑着说。
“思思,我们结婚吧。”方同说。
段思思愣住了,她没有想过方同会这么快向她求婚,继而她又肯定方同脑袋一定是烧糊涂了,有这样求婚的吗?没有鲜花,没有戒指,只是吃顿饭。
“不会太快了吧,我们才交往一个月。”段思思悠闲地喝着饮料。
“难道你不想和我结婚?”方同的语气变得坚硬起来。
“我只是不想这么早结婚,咱们双方还可以过一段自由的生活。”段思思不以为然。
方同顿时觉得危机四伏,他只是试探段思思究竟有没有和他一起生活的愿望,本来他期待得到的结论是肯定的,可现在段思思居然跟他说自由。
自由,什么自由?选择的自由?方同有些恼怒。
看见方同的脸色很不对,段思思关切地问:“你怎么了?”
“以后还是少和Nico来往吧。”方同冷不丁地抛出这一句。
原来是因为这个事情,段思思的心一下子就沉到了谷底,原来他所谓的“求婚”只是在试探她的反应。
“我和Nico没什么,只是普通朋友。”段思思冷冷地说。
“你可能只当他是普通朋友,但Nico肯定不这么想,我是男人,我明白他在想什么。你再这样下去,早晚会出事情。”
“会出什么事情,我们之间什么事情都没有。你想我怎么做,不服从上司的命令?离开这家公司?还是怎样?”段思思也生气了。
“我不知道,你好自为之,不要让别人指指点点。”
段思思觉得眼前这个冷漠的人似乎不是方同,而是一个陌生人,这么些天来她默默地忍受Nico的骚扰,同事的眼光,最后还要受到他的怀疑和命令!
“我不知道你说什么,我要走了!”段思思拎起背包起身离开了座位。
“他除了有钱什么都不是!”身后传来方同的嘶吼。
钱?段思思冷笑一声。他以为她和其他的女人一样都是贪慕虚荣的人吗?钱在她眼里是什么?她缺钱吗?如果她真的喜欢钱,又何必来到一个陌生的城市甘愿当个“蚁族”?她不告诉他真正的身份是希望她和他能站在一个平台上对视,没想到,方同竟然怀疑她。
不信任,是段思思感到最痛苦的事情。
晚上的时候,老妈打来电话照例询问段思思最近的状况。段思思终于忍不住心里的不快,将方同的所作所为一五一十地汇报过去。
段妈妈一听到宝贝女儿受了委屈,立刻扬言要教训这小子一下,并且开始准备买飞机票杀过来。就在这危机时刻,老段制止了这个疯狂母亲的冲动行为,接过了电话。
“思思啊,有不开心的事情和老爸说。不管怎样都不要把爸爸妈妈拒之门外,如果在外面撑不下去的时候,就回来,我们永远都是你坚强的后盾。”
“我知道了,老爸。我就是不满方同对我的态度,他太不信任我了!”段思思一边擦着眼泪一边说。
“你多疑了,这小伙子是害怕你被抢走了?紧张你才这么说的。”
“真的吗?”段思思有点不相信。
“就是这么回事,凡事都有两面性,你要往好的方面去想。你想,方同也不知道咱家的情况,他又和一个拥有着千万资产的少爷做竞争对手,难免心里没有底,对自己信心不足,就容易冲动,你要理解他,这就叫吃醋。”
“吃醋就可以乱发脾气啊。”段思思的语气明显缓和了许多,从恼怒变成了责怪。
“吃醋不但会乱发脾气,有时候还会打人呢,就像我当年追你妈,打赢了好几场架才获得你妈的芳心。”
“你说这些没用的干啥。”这时候电话里传来段妈妈的声音。
段思思忍不住笑了:“老爸,你还真有本事。”
“好啦好啦,你知道方同就是在紧张你就好,男女朋友之间就是要相互理解沟通才行,明天和方同好好谈谈,我就不让你妈过去了,她不怕折腾,我还怕折腾呢。”
听了老段的劝解,段思思从心里原谅了方同,毕竟他是在乎她才这么做的,但明天她就是要给他脸色看,非让他放下他大男子主义的臭脾气不可!
整个上午,段思思看见方同欲言又止的小模样就想笑。段思思推测,方同肯定是想要过来说句软话,然后道歉,从这里可以推测出他昨天晚上是经历了多么激烈的思想斗争,所以今天才郁郁寡欢,心不在焉的。
中午的时候,段思思去食堂吃饭,看见了坐在角落里的方同,不禁同情心爆发,也端着餐盘坐在了他的旁边。
“怎么啦,小同同今天没有胃口啊,给你个大橙子,补充体力!”说着,段思思将自己的橙子放在了方同的盘子里。
“你不生气了?”方同对段思思突然示好觉得很意外。
“不和你个小气鬼生气,以免变老。”段思思瘪瘪嘴,做出个老太太的表情。
方同笑了一下子,又叹了口气。
“你怎么了?”段思思问。
“最近工作压力有点大,所以人也变得神经质了,所以我脾气不好,还请你多多包容了。”方同的表情诚恳极了。
“哪里的话,我家小同同最优秀啦。你想啊,能顺利完成的任务肯定是不会让人紧张的,有压力就说明工作很有挑战性,像是小同同这样的人才,当然会面对很多有压力的工作!所以在休息的时候要好好放松自己。”说着段思思轻轻地给方同揉了揉太阳穴。
方同也享受地闭上了眼睛。他感觉到有段思思真好。从他进入这家公司以来,就有着完不成的工作任务,一个“白领”阶层的脑力劳动者,工作节奏加快不允许他脆弱,只能一个人硬撑着。可是现在不一样了,有人这么近距离地关心他,让他觉得很满足,昨天发了那么大的火,是他太害怕失去段思思,失去一个心灵上的依靠。
“工作中有点压力是正常的,我们要化压力为动力。首先,你要适当安排计划,什么是着急去做的事情,什么是重要的事情,有先后顺序。其次,多和大家交流,听取别人的意见,也许会有意想不到的结果。再次,面临所有的事情都要有充分的思想准备,不要发现事情突变就抓狂了。你知不知道,你生气的样子特别吓人。”段思思扳过了方同的脑袋。
“我明白了!”方同慎重地点点头:“我们得去工作,为我们的将来奋斗了!”
“去吧,今天的工资可以买一张地毯。”
方同充满着战斗精神投入到工作中去了,他想:也许未来的日子就是这么积攒起来的,从一块砖,一张地毯到一个家,只要有这个梦想存在,未来也就存在。
同时在“积累未来”的也有李晴。
从张亮亮新家回来之后,李晴就“生病”了。这不是身体上的病,是心理上的病。李晴参观了张亮亮的新家,再想想自己的未来,突然觉得怅然若失起来,工作也变得有气无力,有时候还会犯一些小错误,对待李响更是忽冷忽热的,导致两人矛盾不断。
“五十万,什么时候能赚到五十万!”五十万就像一个大疙瘩一样堵在李晴的心里,让她难受。
面对李晴这种六神无主的状态,李响也不知道怎么去解决这件事情,干脆就请专家来帮忙,与樊教授提前进行了沟通,请他来解决这个问题。
可李晴一听说去看心理医生,害怕得不得了,她坚持自己没有任何病,不需要去看医生。
在李响连哄带骗的情况下,李晴才答应去听一节心理辅导课。
我才没有病!李晴坚定地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