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过半天的折腾,项颂终于感到疲惫,于是全身放松,意守丹田,眼观鼻,鼻观心,双手捏了个法诀,趺坐于白玉床上,开始呼吸吐纳起来。
项颂的气海受损,得益于蓝凤凰耗费五百年的修为相助予以修复,很想知道修复后的结果,此刻一得空闲,哪里忍耐得住,是以立马迫不及待地练起功来,一探究竟。
项颂两膝相盘,双手相合置于胸口,右手食指指天,左手食指指地,口中“嘿”地一声,鼻孔中喷出了两条淡淡白气,但见白气在他脑袋周围盘旋,缭绕不散,渐渐愈来愈浓,成为一团白雾,将他的面目都遮没了,跟着就听得他全身骨节格格作响,犹如爆豆。
过了良久,爆豆声渐轻渐稀,跟着那团白雾也渐渐淡了,只见项颂鼻孔中不断吸入白雾,待得白雾吸尽,项颂睁开双眼,这才相信自己气海已完好如初,心里的那块石头这才落地,不由得满心欢喜,正想站起身来,丹田猛然一痛,腹部跟着如一只充气的皮球,慢慢鼓胀起来。
“哎啊!”项颂一见,不由得魂飞魂散,如此下去,自己岂不是要胀破肚皮?
正自无策,幸好腹部胀到一定程度,终于停止了膨胀,看上去如怀胎十月。
就在项颂终于松了一口气的时候,停止了膨胀的腹部却又突然动了起来,项颂忙屏息内视,只见丹田内原来那条长约数寸筷子粗细的赤龙昂起了头,围着那条盘成一团的银色小龙不停地游走,最终,银色的小龙似乎被赤龙从长眠中呼醒,开始和赤龙戏耍,沿着大小周天互相追逐,如有说不出来的喜悦,盘旋数圈之后,回到丹田,交颈相靡,盘作一团,重又蛰伏下来。
一赤一银两条龙带给项颂的感觉就象是在早春的阳光下沐浴着春风。
眼见两条小龙蛰伏下来,项颂只感丹田暖洋洋的,真气自行沿着大小周天运行了一通,膨胀的腹部也慢慢恢复如常,正要合眼入睡,却感到浑身麻麻痒痒起来,掀开被子一看,不觉吓了一跳,只见全身遍体鼓起了状如蚕豆的红包,并且红包还不断发生变化,慢慢变扁变平,形如鳞片。慢慢地,红色褪去,变成了银色,最后又从银色变成了红色。如此反复三次,最终以身体正中为分界线,左侧身子的鳞片变成了银色,右侧身子的鳞片变成了红色。
全身红包形成鳞片时,项颂全身僵硬,卧于床上无法动弹,但全身变化的过程,还是一丝不漏看在了眼中。
眼看全身布满鳞片,手脚状如鸡爪,丑陋异常,项颂眼中满是绝望,正自担心,朦胧中看到自己又发生了变化,左侧的身子覆上了一层薄冰,寒冷异常,右侧的身子红如火炭,炙热异常。最后,薄冰和红光慢慢消褪,一切又恢复如常,就好象什么都没有发生,只是做了一个怪异的梦。
项颂感觉到四肢恢复正常,高兴异常,一个鲤鱼打挺站了起来,紧接着双掌一前一后随意拍出,只听“轰、轰”两声巨响,墙上出现了两个手印。
项颂凝视着自己的双手,几乎不敢相信,凌空又是两掌向墙上拍去,“轰、轰”声中,只见石屑飞溅,墙上又出现了两个手印。
“公子爷,您怎么啦?”门口传来了小曦焦急的声音以及急促的脚步声,待得推门而入,看到墙上的四个手印,这才化焦虑为欣喜,道,“您进级了?”
“没有。”项颂苦笑了一声,“我也不知怎么回事。”
“还有这等事?”小曦走了过来,抓起项颂的右手,却猛地扔下,如被火灼一般,“什么情况?”
“我也不知道。”项颂双手一摊。
小曦又伸手去抓项颂的左手,也是如火灼一般猛地扔下。
“赤阳寒冰掌?”小曦一脸的震惊。
“什么赤阳寒冰掌?”项颂一头雾水。
“说起来,这赤阳寒冰掌,是一门上古高深功法,不过失传已久,想不到今天被你练成。”小曦道,“这赤阳寒冰掌最大的特点就是,运起功法之后,双手手掌发出的真气出现两极分化,一掌极寒犹如寒冰,一掌极热犹如赤阳,故名之为赤阳寒冰掌。其境界分为九重,最高境界是赤寒九重天。现在你左掌极寒,右掌极热,不是赤阳寒冰掌又是什么?”
项颂左右两掌相合,却毫无异样:“我感觉不到任何的不妥啊?”
“这赤阳寒冰掌虽说一个极寒,一个极热,但两者一体,却是相辅相成,让人如沐春风。”小曦略一思索,问道,“你发出赤阳寒冰掌之前,可有异常发生?”
“我只觉全身一会热,一会冷,除此之外,再无异象。”项颂道。
“你意守丹田,气息内敛,看看会有什么效果。”小曦吩咐道。
项颂依言,立时便感到有一暖一凉两股气息自手掌直奔丹田。
待项颂意守丹田气息内敛之后,小曦再次抓住了项颂的手掌,这次再也没有发生火灼的情形。
“你的丹田里,好象有两条龙。”小曦闭着眼睛,将意识放出,道,“一条赤龙,一条银龙。”
小曦睁开眼睛,放开项颂的手掌,道:“这赤龙属火,主阳,这银龙属水,主阴。阴阳调和属平。莫非你仍真龙之血,这两条龙才会蛰伏于你的丹田,归顺于你,为你所用?”
项颂听得云里雾里,不过自己丹田蛰伏着一赤一银两条小龙,却是板上钉钉的事实。
“用龙涎沐浴的修士向来不少,但沐浴之后功力明显大增的却知之甚少,似乎只有你一人,不能不说是难得的奇缘。”小曦顿了片刻,道,“这事事关重大,为防不测,不可随意告诉别人,平时打斗也不要随意使用,留作自己的杀手锏,不到万不得己的时候不要使用。”
“我听你的。”项颂点了点头,这才发现自己身无寸缕,不觉面红耳赤,重又变得手脚无措起来。
“我去给您取衣服。”小曦看着项颂的窘态,抿嘴一笑,重又走出了石室,片刻之后,双手捧着衣服鞋袜走了进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