项颂虽然没享受过什么荣华富贵,也没穿戴过什么绫罗绸缎,但当那件玄黄色的内衣穿上后,那丝滑般的质感和如绸般的份量清晰地告诉着他这件内衣的与众不同。
“这衣服……”项颂探询地望着小曦。
“你猜猜看这是件什么衣服?”小曦望着项颂调皮地一笑。
“好姐姐,你就别卖关子了,快告诉我吧!”项颂确实猜不出这衣服的来历,本已心痒难耐,见小曦卖起了关子,更是百爪挠心,忍不住开口求饶。
“公子爷,万万不可如此称呼小曦,乱了纲常,小曦承受不起!”小曦见项颂称呼自己为姐姐,急红了眼,板起了脸一本正经道。
“好吧,好吧,我依你。”项颂见状,只好妥协,“我就叫你小曦吧。”
“多谢公子爷!”小曦见项颂答应了,这才舒了一口气,说起了这件衣服的来历,“相传,当年盘古始祖开天辟地之时,一斧裂天地,清气升为天,浊气坠而成地,在清浊之间则是玄黄一片。
天地虽裂,但盘古始祖却发现巨斧竟被一物所缠,神斧不仅无法将其毁坏,更被缠于其中,无法拔出,于是神斧便在混沌渐开的天地之中横放了三百年。
盘古始祖在三百年后再取神斧之时,却发现斧头之上包裹着一玄色皮膜,呈玄黄之质,耀日月之光华,灵气四溢。拔回神斧,那皮膜则若霓虹般飘落,盘古始祖这才恍悟昔日便是这东西在混沌之中缠住了神斧,但它经历了无数风雨雷电的洗礼,在日月下暴露了三百年,这才逐渐干燥成皮,使神斧得以松脱。
盘古始祖后来花了数百年的时间,将之缝为一件奇衣,便是公子爷您现在身上穿着的这件衣服,名为太虚神甲。主人因为担心公子爷的安危,特命我将此神甲给公子爷穿上。”
小曦说着,又为项颂套上了一件灰色的外套,将那件玄黄色的内衣遮掩住。灰色外套的两只袖口各绣着一只五彩凤凰。
穿好鞋袜,束好腰带,小曦又取来一把宝剑给项颂系在腰上,前后端详了一番,这才满意地说道:“好啦,可以出发啦!”
“出发?去哪?”项颂有些摸不着头脑。
“公子爷莫要忘了,您还要去天山缥缈峰的灵鹫宫,那里是逍遥派的总部。另外,公子爷受损的筋肉和脉络虽然已被主人修复,毕竟元气大伤,还需要细心养护才可以恢复如初,而总部的碧玉床对恢复公子爷的伤势很有益处,这也是主人迫不及待要公子爷动身去总部的原因。”
“如果我把夜前辈的东西转交给蓝前辈,岂不是省却了我长途颠颇的风尘?”项颂对于蓝凤凰要他将东西送到逍遥派总部有些不解。
“公子有所不知,我家主人虽说和夜前辈是师兄妹,但我家主人并不属于逍遥派,所以夜前辈交代送到逍遥派总坛的东西我家主人不便接受,为了不让别人猜疑,我家主人这才急着要公子去逍遥派的总坛,将东西送还,以免误了夜前辈的大事。”小曦解释道。
“原来如此。”项颂总算弄明白了其中的原委。
“读万卷书,行万里路,可以大开眼界!”小曦兴奋地对项颂道。
“可是,江湖险恶,难道你不知道?”项颂终于还是忍不住,问道。
“公子爷别担心,兵来将挡,水来土掩,我会时刻陪伴着您,把您服侍好!”小曦一脸的灿烂。
“你服侍我?你要和我一起去?”项颂闻言,大吃一惊。
“是啊,主人吩咐我陪同公子去灵鹫宫,路上也好有个伴说话解闷。遇到危险也有个照应。”小曦笑道,“您放心好了,我不会拖累您的!”
“那好吧!”项颂听说是蓝凤凰的安排,也不好反驳,只得答应。漫漫长途,有个伴也好,确实不会那么烦闷。
“请公子用膳!”见项颂答应了,小曦嘴一抿,做了个请的手势,带着项颂朝餐厅走去。
吃饱喝足之后,休息了两个时辰,小曦背上背着一个包袱,带着项颂走出了凤凰府,只见一辆蒙着黑色绒布的马车静静地停在门外,两匹拉车的白马正喷着响鼻,四蹄交替地踩踏着地面。车夫是一位胡子拉碴的中年男子,一见两人到来,忙将车帘掀起,待两人进去坐稳后,这才将手中拉着的缰绳一抖,喝了声:“驾!”那两匹马于是撒开蹄子,拉着马车跑得飞快。
“公子爷,您休息会儿吧。”一进马车,小曦便开始忙碌起来,整理好坐垫让项颂坐下,又从包袱里掏出一条锦被盖在他身上,“还有很长的一段路程要走呢。”
“小……小曦,你……你对我,真好!”项颂看着忙碌的小曦,内心过意不去,“你也休息一下吧。”
“服侍好您,是我份内的事情。”小曦一边整理包袱,一边说道,声音却渐渐弱了下来,最后几不可闻,“主人交代过,自今往后,小曦……小曦,就是……就是公子您的人了。”
“你说什么?”项颂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主人……主人……她将小曦……将小曦,送给……送给公子爷了。”小曦脸带红霞,结结巴巴地答道,“小曦自此一心一意服侍公子……生是……是公子的人,死是……是公子的鬼。”
“这……这怎么成?”项颂一下变得手脚无措起来,连忙拒绝道,“不行,这不行!”
自己都难养活自己,又怎么能养活得了这么一位娇滴滴的女子?
“公子爷,您如果……如果不要小曦,小曦就没脸回去见主人了。”小曦见项颂一口回绝,慌了,眼睛一红,声音里就带有了哭腔。
“别哭,别哭!”项颂一见小曦泪眼欲滴,连忙改口道,“其实我心里喜欢还来不及呢,哪里会不要你?只是,我担心你跟着我会有许多苦头吃。”
“我不怕吃苦!”见项颂不再拒绝,小曦原本哭丧的脸上终于浮上了一丝笑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