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刻的小倩犹如梨花带雨,我见犹怜,艳美之极,项颂一时竟看呆了,直到小倩被他看得不好意思,飞红着脸叫了他一声“公子”,这才回过神来。在周朝,富家子弟未婚之前都有侍妾,是以对于蓝凤凰把小倩送给自己项颂一点也不感到惊奇,只是感到意外,同时又感到内疚和不安。
“公子爷,路途遥远,让小倩服侍您休息吧。”小倩散发着清香的身躯温柔地贴了上来,柔若无骨的小手抚过胸前,将项颂的外套除尽,只剩贴身的太虚神甲,“主人交代过,每天要小倩替公子爷按摩全身穴道三次,早、中、晚一次。”
口中说着,将最后的太虚神甲也一并除尽,盘腿坐在项颂身后,将他的头放到自己盘起来的腿上,双手五指成爪,按在了头部的穴道上,一股酥麻感立时传遍了项颂的全身,眼睛不觉变得沉重起来,不知不觉间就睡了过去……
“公子爷,公子爷,起床了。”迷迷糊糊之中,耳边传来小倩轻柔的呼唤声,项颂睁开眼来一看,只见小倩早已穿戴妥当,坐在一旁,笑吟吟地望着自己。
“哎哟,我这是睡了多久了?”项颂一声惊呼,翻身坐了起来,小倩早已把衣服拿了过来,帮他穿上。
“这……这是不是有些不太好?”项颂一下还适应不过来。
“小倩是心甘情愿服侍公子爷,您就依了小倩吧!”
“那……好吧!”
项颂刚刚穿戴妥当,就觉马车一顿,停了下来。
“到了,我们下车吧。”小倩挎上包袱,掀开车帘,率先跳了下去,接着转过身来,扶住项颂的手,将他抱了下来。
“你还……还真的把我当作公子哥儿了!”项颂挣扎着站到了地上,红着脸道,“你才比我大多少?”
“这……这都是主人交代小倩做的,小倩既然答应了,就得做得。”
“现在你跟着我,从今往后,就得听我的了。”
“那……那……好吧!”
停车之处是一个山谷的山口,一条青石板铺就的小路蜿蜒前行,不知道通向何方。小倩打发车夫回转之后,带着项颂沿着青石板路朝山下走去。
其时正是冬天,天空中彤去密布,预示着大雪即将来临。
“前面就是青风镇,我们今晚就在镇是住宿,明天再看情况决定去留。”小倩背着包袱,脚步轻快,时不时停下来等项颂,“我们这次出行的目的,是周游天下,寻师访友。”
“好吧,别人问起,就如你这么说。”项颂应道。
一路说笑,不知不觉就下得山来,回首来路,只见云雾飘缈,群山隐约。
说是镇,其实就是青石板小路两边搭建了一些房子,有用石块垒就,有用木头搭成,大多已经破旧,高低错落,延出去约有半里路长,临近傍晚,已是行人稀少,两人的到来就有些惹眼。
青风客栈是一座两层高的楼房,全部由整根粗大的实木垒成,可说是青风镇里最气派的一座楼房,还未走近,阵阵酒香肉气从酒楼中飘了过来,让人垂涎欲滴。
上得楼来,项颂拣临街靠窗的一张桌子坐下,跑堂忙过来招呼。
“小倩,还是你来点菜吧。”项颂吃不准小倩的口味爱好,对站在一旁的小倩倩,“坐下坐下,站着干什么?”
小倩见项颂叫她同坐,满心欢喜,道了声谢,就在项颂的右手边坐了下来,轻车熟路对跑堂到:“来一个过油肉,一个什锦火锅,一个黄芪煨羊肉,一个酱梅肉荷叶饼,一个黄河鲤鱼炖豆腐,一个……”
“两个人点这么多东西,这是喂猪吗?”小倩点菜未毕,就听临座传来阴阳怪气的声音,接着“哄”的一声,大家都笑了起来,笑得前仰后合。
小倩置若罔闻,继续点菜,直到将菜点完,这才转过身来,冷冷地道:“笑够了没?”
“哎哟,小妞,你这是要发火的节奏吗?”那个阴阳怪气的声音再次响起,“笑够了又咋的?”
说话的是一个中年汉子,长相斯文儒雅,不知为何说话却如此刻薄。和他同桌的五六人长得五大三粗,全部带着武器,或刀或剑,一看就不是什么善良之辈。
“笑够了就滚!”小倩眼睛一扫,盯着挑衅的中年汉子。
“哈哈哈哈,笑死我了!”中年汉子嘴角一撇,对同伙道,“听见没?叫我们滚呢!”
“算了,老徐,少惹事生非。”有人拉了拉中年汉子的衣袖,悄声道,“看到没,他们穿的衣服衣袖上绣有五彩凤凰,那是‘合欢派’的标记。”
“合欢派?老子现在就想合欢,不想就有一只雏自动送上门来,真是天遂人愿,哈哈!”说着,中年汉子站了起来,一步跨了过去,右手箕张,向小倩抓去。
小倩见他右手抓来,也不躲闪,嘴唇一嘬,迎面一口气吹了过去,只见那中年汉子身子一顿,晃了几晃,仰头一跤摔了下去,只听“轰”的一声响,桌子坍塌,跟着是“噼里啪啦”杯碗破裂之声不绝于耳。
其余几人见中年汉子一招落败,不敢久留,将之架起,丢下几块碎银,灰溜溜地下楼去了。
“两位客官,你们最好还是快点离开,不然只怕有难。”跑堂趁上菜的时候低声奉劝道。
“放心吧,没事!”小倩嫣然一笑,提起筷子,夹了一块鱼,剔尽了细骨,放到了项颂的碗里。
跑堂见两人不听劝告,叹了口气,下楼去了。
项颂还是第一次吃到这么丰盛可口的饭菜,加之一旁小倩处处细心照料,吃得十分畅快,见小倩对于跑堂的善意提醒丝毫也不放在心上,不禁有些好奇,问道:“你就这么有把握应对?”
“公子爷不用担心!”小倩见问,回头一笑,又为他夹了一块羊肉,“这黄芪煨羊肉,实乃韩国名菜。羊肉与黄芪同炖,温补而不燥烈,为冬令佳肴。此菜香而不膻,肥而不腻,滋味鲜醇,并可治气虚神疲,对公子爷的身体有好处。”
“你处处细心照料我,耗神不少,更要多吃一些才对。”项颂夹起一块羊肉作为回赠,“吃饱喝足,才有精神气力应敌。”
项颂和小倩吃完饭,又坐了良久,不见任何异常,这才把跑堂叫了过来,结算完饭钱,又要了一间上房。
“这锭银子你先收着,到时一并结算房费。”小倩将一锭银子放到桌上,“有什么好茶,来一壶。”
房间在一楼,伙计端来热茶之后,小倩便吩咐除非呼唤否则不可打扰,便将房门关上,将炕铺好,柔声道:“公子爷,按摩的时间到了。”说着,伸手就要替项颂宽衣,突然右手一挥,只听窗外“哎哟”一声,接着是“咕咚”一声似乎是有人摔倒在地。
“小小毛贼,也敢在太岁头上动土,真是自寻死路!”小倩冷哼一声,提高了声音,“若敢再犯,定斩不饶!”
“怎么了?”项颂问道。
“有人在窗外偷窥,意欲图谋不轨。”小倩答道。
“那,要不要换个房间?”
“不用,料想他们不敢再来。”小倩说着,继续帮项颂按摩穴道。经过前两次的穴道按摩,项颂受益匪浅,是以也不再觉得忸怩,不等小倩动手,早就把自己的衣物除尽,在倩曦柔若无骨的小手的抚摸下安然入眠。
半夜时分,天空中开始飘起鹅毛般的大雪,青风镇一片寂静,只有雪花飘落的“沙沙”声,猛然“哗”的一声,窗纸被从外面捅破,一道白影快捷无比地穿窗而入,如一道白色的闪电,转瞬就到了炕前,伸手一抓,将放在炕上的包袱抓在手中,转身就向窗子扑去,正在此时,只见小倩身子一挺坐了起来,右手一挥,一道白光直朝白影飞去,就听“吱”的一声尖叫,白影“扑”的一声掉落在起,跟着又翻身而起,穿窗而过,待项颂和小倩追出窗外,白影早就不见了踪影,只有满天飞舞的雪花。
“糟了!”小倩惊叫一声,迅速返回房内,只见房内容荡荡的,哪里有包袱的影子?小倩眼光一扫,迅速拉开房门窜了出去,见前面过道里有个身影一闪,来不及招呼项颂,拔腿就追了过去。
前面的身影见有人追来,加快了速度,眼见小倩越来越近,手一扬,将一件黑乎乎的东西扔了过来,小倩头一低,避了开去,就这么阻了片刻,那身影已跑到了天井之中,一声呼哨,半空中垂下来一条绳索,身影纵身一跃,抓住了绳索,沿着绳索向上攀爬,而绳索也越升越高,不一会儿就消失在茫茫的夜空之中。
小倩跑到天井中时,那身影和绳索已升到了半空之中,再也无法追击,只得和项颂返回房内,坐等天明。
天亮后,通过仔细察看,小倩断定从窗子里进来的那道白影不是人,而是一只白猴。显而易见,这只白猴是受人操纵,有备而来。
尽管夜里的追击动静也不算小,青风客栈里并无人出来探询,第二天早上项颂就白猴一事问端水进来的伙计,伙计要么王顾左右而言他,要么干脆紧闭着嘴,只是推说不知。
“算了吧,我们自己去寻找。”小倩恨恨道,“抓住了,我剥它的皮,抽它的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