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商谈得很顺利，就剩下新闻文化产业改革协调办公室的人事还没有议定的时候，章局长出现在现场了。一见面章局长就十分高兴地说：“宁部长，你的这个全球媒体聚焦龙都的活动真是轰轰烈烈呢，我们晚报都来了两个主任，足可见这个活动在省城媒体的影响力。”
雪雁说：“何止是省城媒体倾巢出动啊，就是北京的媒体和全球最主要的媒体也都云集龙都呢，这一次龙都的外宣是历史上空前的。”
章局长感叹地说：“是啊，宁部长这一出手就给龙都带来新气象呢，接下来的新闻文化产业改革更是要让龙都跨出开创性的一步了。”
宁宇听到这样的溢美之词，也并没飘飘然，说这话的都是他身边熟悉的人，他立即说：“不说这些了，这些事也还没有结论呢，再说，也不是我一个人的智慧，不都是市委市政府的集体决定吗。好了，我们还是商量一下新闻文化产业改革的事情吧。刚才章局长没来之前，我们大致已经议定了未来的报业集团、未来的龙都网络新闻集团还有广电影视集团的基本人事框架。章局长来得正是时候，我们正要商议你马上就要主持的新闻文化产业改革办公室的副主任人选呢，你们俩先说一说吧。”
章局长刚刚赶到，对前面宁宇和雪雁议论了些什么一无所知，但是他一听到议论几个集团的人事问题，心中不免有些惊喜和激动，但是他也清楚，虽然面前的宁宇和雪雁让他参加这样的商议，并非要听他的意见，而是让他尽早熟悉情况，进而执行他们的意图。不过，他敏感地意识到，连几个主要集团的人事研究这样重要的议题都让他参加的话，这就说明他今后的机会太多了。就像今天的这个小会，里面涉及的人事可不是一般人想知道就能知道的，只要自己先人一步知晓这里面的绝密信息，那就大有文章可做了。于是他暗下决心，只要自己知晓几大集团的初步人选，他就可以暗地里运作了，所以心中一阵窃喜。
雪雁看了章局长一眼，知道他是不可能先说意见的，况且还轮不到他说意见。她说：“新闻文化产业改革协调办公室的主要职能就是围绕新组建和成立的三个集团展开工作，既然办公室的主任由文化局章局长担任的话，副主任就应该从宣传部、广电局、日报社、龙都新闻网里面产生副主任，专职的副主任最好是外调，不在这几个方面的范畴。”
宁宇说：“你的意见大致没有问题，不过，宣传部就不在此列了，本来这一次的新闻文化产业改革就是由宣传部领导和牵头的，文化局还可以有一个副主任的名额，这样有利于工作的协调。外调一个干部做专职副主任的建议也不错。另外，文联那边需不需要也加一个副主任进来？我现在需要你点人选，我们这个短会之后，你明天就和章局长一起将今晚的商议结果拟定出来，等王书记和陆市长参加完了明天的新闻发布会，最好这个材料就要摆到他们的案桌上，这个活动一结束，我们就要启动改革。”
雪雁说：“好吧，我就说说我个人的意见。主任是章局长，副主任我觉得这些人比较合适，日报那边就由思明参加，虽然他现在还没有调到日报去，可这已经是铁板钉钉的事了。他参加这个协调办公室，有利于今后报业集团改革的推进。广电影视集团，我觉得最适合的就是钟露了，既然准备启用她，就让她进入协调办公室比较合适，很多情况也可以让她提前知道。文化局那边再让副局长和其他的党组成员参加都不太合适，要不然就让陆草儿进入这个副主任的位置。接下来的改革，她需要她的号召力和影响力去团结其他的演出团体呢。文联我觉得就算了，人多嘴杂，何况他们主要联系的是单个艺术家，这样的决策他们即便是参加也仅仅是提出一些意见。最困难的就是这个专职副主任的人选我没有想到，一会儿章局长也给宁部长提提建议吧。”准确地说，雪雁的建议已经相当完备了，实际上和宁宇想的基本一致，这让宁宇心里更多了一份踏实感。
宁宇望了章局长一眼，只见他早已在笔记本上记录了刚才雪雁说的话。宁宇也问道：“章局长，你也说一说你的意见，今后这个专职副主任是在你的领导下工作，你也发表一些意见吧，其他集团的领导原则上不属于你决定的范围，你也就按照上面的意见执行就可以了。”
章局长当然明白，宁宇这是见面就给了他一道紧箍咒呢，告知他权力的边界。也就是说，他只对这个专职副主任有一点发言权，其他的人事权他连探讨的权力都没有。这也是他早有准备的。三个集团的主要领导都是正处级干部呢，他不过也是一个正处级干部，当然没有指手画脚的权力了。于是十分谨慎地说：“我一定铭记宁部长的指示，刚才雪副市长说了，专职副主任不在三个集团中产生，我觉得这能有两个途径：其一，就是宣传部里面选派，这个人最好是熟悉新闻和文化工作，职别不能太低。其二，就是从省里的相关部门借调或者调过来，也只能从新闻和文化两个系统寻找合适的人选。”
宁宇突然有一种一语惊醒梦中人之感，对呀，章局长这个意思还真不错的呀。何不借此机会将娜娜和红唇都借调到这个协调办公室来呢？一方面让她们尽快熟悉龙都的情况，另一方面也熟悉即将去的单位，这还真是一个万全之策，既有安全过渡期，也能达到后面需要的效果。于是他对雪雁说：“我觉得章局长的意见可行，就从省里面寻找吧。市里面的人来做专职副主任，可能会受到一些不必要的干扰。”
雪雁说：“这样当然最好了，可一时半会儿去省里哪个部门挖呢，这些人又愿意来吗？”
当所有人的意见都一致时，宁宇就对章局长说：“你有这个提议，心里面也就一定是有准备的，你说说，你都有什么样的人选？”
章局长脱口而出：“我觉得省城晚报的章杰就合适。他现在本来也是副处级领导干部，有新闻从业和管理经验，也见过省内外的各种改革场面，只要他愿意屈就的话，我可以去说服他，就要看领导们的意思了。”
雪雁当然不明就里，于是也脱口而出说：“这很好啊，这个章杰现在在什么岗位上呢？”
章局长说：“省晚报政法新闻部主任。”
雪雁忧虑地说：“人家干得好好的，有什么理由让人家选择龙都呢？过来也还是一个副处级干部，我们的待遇可能还没有省城晚报的优越呢。”
章局长说：“这个情况是肯定的，不过，我可以尽力去说服。”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