昆仑仙山,天帝之下都,满天仙神居所,方圆八百里,高七万尺,瑶池遍地,仙树满林。瑶池,湖水清瀛,仙禽成群,气象万千,四海之始,酿制琼浆玉液之泉。仙树,结满珍珠和美玉,霞光四射,瑞蔼缤纷。
烟霞散彩,日月摇光。千株老柏,万节修篁。千株老柏,带雨满山青染染;万节修篁,含烟一径色苍苍。门外奇花布锦,桥边瑶草生香。岭上蟠桃红锦烂,洞门茸草翠丝长。时闻仙鹤唳,每见瑞鸾翔。仙鹤唳时,声振九皋霄汉远;瑞鸾翔处,毛辉五色彩云光。白鹿玄猿时隐现,青狮白象任行藏。细观灵福地,果乃胜天堂。
琼楼玉阁,上界昆仑。谷虚繁地籁,境寂散天香。青松带雨遮高阁,翠竹依稀两道傍。霞光缥缈,采色飘飘。朱栏碧槛,画栋雕檐。谈经香满座,静闭月当窗。鸟鸣丹树内,鹤饮石泉傍。四时不谢奇花草,金殿门开射赤光,万仙总领镇四方。
昆仑山脉山峦层叠,延绵五千里,雪峰突兀林立,崔巍峻岭接天涯。
此山脉如此之广,种种灵兽灵药自然富饶,可是却人烟罕至,即便强如元婴期老祖皆不敢轻易进入其间,原因是山中终年迷雾弥漫,长年累月被异色瘴气笼罩着,此瘴气剧毒无比,粘之即毙。
更有种种玄妙禁制与阵法,一但深入就无法辨别方向从而迷失在里面。
但昆仑山脉如此宽广,即使瘴气再毒,禁制阵法再妙,也不可能面面俱到的,总会有些地方在某一时期,瘴气会变得薄弱一些,再动用些宝物,还是可以外山寻宝的。虽然外山禁制相对弱些,但若不幸撞入仍会有性命之忧。
但一想到此乃传说中的仙山,种种仙药仙禽珍宝无数,光是靠这恐吓,仍是无法阻止修仙者对此山的采摘,这也使得许多修仙者为求山中珍宝,冒险入山寻宝。
当然此山如此之在,即使灵药灵兽珍宝再多,能有所获的仍是小部份修仙者而已。但就这样,仍会有大量修士涌向此地,冀望自己便为那小众之一。
虽然对于内山鲜有修士胆敢涉足,但传说中高达七万尺的仙山,还真无人见过。
昆仑仙山,或许只存于远古传说中,先人杜撰之地了。
乌廷山地处昆仑山脉东南,高两千余尺,这里便是李家庄所在地,族中仅数百人,他们在此休养繁衍了数百年,在昆仑山脉中,像这样的小家族,多如九天繁星,数不胜数。
“快、快、快,再快点,你们太慢了。”李家庄处一圈出来的空地上,有二十多少年做着些最基本的训练,一中年显然有些是不满,大声咆哮着。
“出手的速度也要快点,就想像你们身前那个是你的敌人,是你的仇人,他们拼命想致你于死地,那你怎么办?。”
“反抗啊!用你们手中的剑,砍他的头,刺他的胸…”
此地乃家族训练之所,供未及弱冠族人训练。
空地上摆着许多训练用具,那些少年手中拿着木制器具,相互切磋着。
“啊…”这时一旁异动响起,一年约十四岁的少年坐倒地上,左臂上有丝淤青。
“这,子轩,对不起,我不是有意的,你没事吧?”一年约十六的男子紧张地向之道歉。
“你这废物,胆敢伤我?”那少年双眼仿佛喷火一般,怒盯着那男子。
“嘿嘿,不愧是族长儿子,出手便要伤人,好大的威风。“
“哎…真是羞死了,都快成年了,跟一小孩子计较,还是族长儿子呢!幸好我跟他不是朋友,羞也羞死了。“
“或许我们早应该跟族长反应反应,像他天赋如此之差,让他去跟天远大叔帮家族做些杂活,这样对我们家族还是有点贡献。“
……
周围传来的冷讽与嘲笑,落在那少年耳中,恍如利刃扎在心脏一般,让得少年呼吸微微急促。
男子缓缓抬起头来,露出一张有些灰白的稚嫩脸庞,深邃眼眸上挂有一丝血丝,木然的看着周围那些嘲讽的同龄人,少年嘴角的自嘲,似乎变得更加苦涩了。
“为什么这些人能如此尖酸刻薄势力!为什么?”那男子在心中暗暗苦涩的笑,宛若死灰的脸眸,心若死寂,孤单的身影,与周围的世界格格不入。
“大哥,我的好大哥,你怎么尽是干这等傻事呢?”这时一道听似孤傲的声音响起。
那男子睁大双目看着来人,一丝灰色在他的脸颊闪过。
“景山,这就是你这做弟弟的不对了,你应该多多教导下你大哥,与族人相处就得谦虚、忍让些,偶尔吃些小亏也没什么大不了的。”站在李景山身旁的人明着说李景山,其实那男子心底知道,这是暗讽自己,从他们眼角流露出的神情可以看出,对于这些他早已习以为常了。
那男子暗自苦笑着,他多么期盼能有人来为他正名,他这般努力活着到底为何?
为什么周围的人看他跟瘟神一样?
到底他做错了什么?
那伤真是自己造成的么?那也只是个小伤而已,若是撩起他的衣服便能看到,他的身上青一块紫一块,显然是刚造成的。便是此前那少年造成的,此人是族中大长老之子李子轩,更是族中出了名的小老虎,平时只有他欺负人,没人敢欺负他,而且他是练气四层了,再加上他自身处处避让,几乎被其打得周身是伤,而他自己臂上那伤,亦是他自己故意而为的,好找个借口为难他。
男子不禁苦苦笑着,解释早已无用,不敢想像,等下将会有个怎样的灾难降临自己的头上。
“好了,或许他也不是故意的,大家都继续训练吧。“在众人喧闹声中,一貌美女子漠然说道。
听到这声音,阔地上的大家忽然都安静了下来,所有的视线,悄然转移。
在众人视线汇聚处,一位粉白稚嫩的少女,身穿湖碧色偏襟长衫,缕金绣裙。浓密乌黑的长发,肤如凝脂的素手,袖袍随风飘荡,脚上穿的是莲花软缎小靴,整个人香艳夺目绝色难求。
这女子叫做李月儿,长发飘飘,莲步微移,跃至众人身前,仿若冰霜一般盯量着众人,绝美的脸庞奕奕生辉,光彩照人。
这女子便是李家庄的荣耀,年仅十七,修为却甚是可怕,高达练气八层,甚至大有希望达到另一个高度,那个只有族中远祖才达到的高度—结丹期。被赞誉为家族史上最具天赋、最杰出的天才。
备受族中上下一至关注,更是年轻一辈暗恋的对象,甚至包括那孱弱少年。
但是他知道这幻想若是说出去,那多么令人讥笑。
说白了人家是众星拱月一般,高高在上;而他家族当中人见人踩的过街老鼠,低贱的烂臭虫,终年供他人嘲骂,出气。
“好吧,既然月儿姐开口为你说情,那我也大人有大量,这事就这么算了吧。”那李子轩眼珠轻转,作不在乎的说。
只是他的神情落在男子的眼中,却是那样的讽刺,他知道待队伍散去,族人都回去后,等待自己的将会又一场羞辱与打骂,可他又能做些什么呢?
“哎。大哥,你也要长点性了,爹爹毕竟是族长,莫叫我等难堪。”那李景山轻言叱道。
“好啦,大家都继续练习吧,时间不早了。”此前一直在看热闹的那中年男子,这会儿出来叫唤:“你,李元风,无故伤人,今天就不参与练习了。”说完就把他撇在一旁。
微风沉静,带有一丝凉意,在这夏末秋临之际,树叶微微枯黄。这秋初的夕阳,霞光灿烂了天空,暮色如烟,片片树叶随风而逝。
残阳如血,红霞斜映在小潭边上,静默降临,一堆篝火悄然生在水潭边上。
干柴木被大火烧得通红,窜动的火苗崩裂出灿烂的火花,阵阵轻烟随风飘荡。
一只收拾妥当的兔子架在火上,在那男子手中不停的翻转,燃烧的脂肪渗透出来的油脂,凝成水珠缓缓滑落,顺着窜动着的火苗,滴落那烧得通红的木炭上,滋滋声响。
在这水漂边上,一股喷香美味,四溢飘散,香色诱人。
但男子却仿似毫不为这等美味所牵挂,眼眸空洞洞的,好似回想些什么。
火光烤得他的脸颊,有些通红,只是其间有些好似摔得青淤的痕迹,手臂上也是青一块淤一块的。
这是今天留的,早间训练结束后,一行几人把他堵下来,其中包括他那弟弟…
突然,一颗颗晶莹的泪珠,从他的脸庞滑落滴在地上,嘴角不时的抽搐,回想起什么伤心事来么?
为什么?他不止一次在心底呐喊了?这些为怎么都这样?
是啊!他是家族族长的儿子!族长的儿子!但是凭什么只有你受此等折磨?
娘亲!你为什么要生下我来?受这般磨难?
他心底不禁暗自呐喊。
他轻轻擦干脸上的眼泪,看了下那烧得金黄色的兔子肉,从怀里拿出一只瓶子,拧开盖子,散了些粉末到那烧得金黄的兔子肉上,这是盐巴混合有其它的调料,他随身携带之物。
散好之后,又放回火上烧,然后慢慢地转动着树枝,空气的香味越发的浓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