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早晨,上官云天刚打完拳回到小院,门外就传来急匆匆的脚步声。
“老爷子,老爷子,您在屋里吗?”人还没到大门口,就响起了古春焦急的声音。
“大早晨的,你让我清静一会不行吗?怎么和叫魂似的。”上官云天拿着毛巾缓缓地转过身,盯着走进来的古春不耐烦的唠叨着。
“嘿嘿,打扰您老了,我是来求您一件事的。”古春不好意思的一笑,而又即刻正色盯着他,说:“前几天被关进禁闭室的一个小子,昨天下午突然像发了神经病一样,又薅头发,又撞墙的,把自己折磨的惨不忍睹,送去医院后,在给他检查身体的时候,他又发作了,始终查不出原因,我想请您去看看。”
“瞧你说的,我又不是华佗在世,医生都看不好的病,我能有什么办法?”上官云天回应了一句,就拿着毛巾就去了水管旁洗脸去了。
“我,我是怀疑,他好像被人下蛊了。”古春像个跟屁虫似的站在了他身后,不得不说出了真实的内心想法。
“不可能的,这方圆几百里之内除了我,不会再有第二个人可以下蛊。”上官云天打开了水龙头,略一停顿又关上了,转过身盯着古春,问:“你是说昨天来救护车拉走的那个孩子?他叫什么?”
“他叫王龙,前段时间和您的徒弟刘洋发生过矛盾,我怀疑他……”古春注视着他欲言又止,因为他知道老爷子是很护犊子的,何况还是他的关门弟子,在没有确凿证据面前,他是不敢妄加断言的。
“哦——我想起来了,昨天……。可是蛊惑之术我只是给刘洋提了几回,并没有教给他啊。”上官云天挑了一下眉毛若有所思的说。
“老爷子,我觉得您还是去看看吧,万一那孩子有个三长两短,我的责任就大了!”古春双手拉着他的胳膊心急如焚地请求着他。
上官云天看了他一眼,神色也显得凝重起来,放下手里的毛巾点了一下头,就跟着他走了出去。
出完操,刘洋去了师父小院里,发现他不在,就又回到了囚室。
“洋哥,您怎么这么早回来了?”正在囚室里蹲着马步的黄天赐看见走进来的刘洋,收了功迎了上去。
“老爷子不知道去哪里了?我就偷会懒。”刘洋说完就跳上了床,四仰八叉的仰在了床上,一副悠然自得的样子。
“洋哥,瞧着王龙那小子惨不忍睹的模样,真******解气!你真厉害。”江海看见了刘洋从床上爬了起来,嬉皮笑脸的坐在了他身旁。
“那当然啦,老大就是老大。”黄天赐觉得有这么一位老大感觉很自豪,一副神奇不已的样子,而后他又问:“老大,我不明白的是,你是怎么接近他的呢?”
“不该问的就别问!”刘洋歪过头斜睨了他一眼,然后洋洋自得的又说:“上烟。”
“好嘞。昨天隔壁囚室的三子给了我一颗玉溪的烟,我一直给您留着呢。”江海一个翻身滚到了自己的床铺上,从枕头底下摸出了一根皱皱巴巴的烟。
看到刘洋把烟叼在了嘴上,黄天赐立即拿了火材给他点着了,然后坐在他的一旁,给他按摩腿起来,很专业的样子。同囚室的少年们为了讨好他,也都凑过来有给他捏腿的,揉肩的、按摩的,伺候的他跟个皇上似的。
一根烟美滋滋的吸完,刘洋坐了起来,觉得还是去师父那里看看,免得被他责备。于是,他下了床扫了一眼他们开心地说:“哥几个,明天我给大伙带几只烧鸡过来,都有一份。”
“老大,走好!”
“老大,辛苦了!
“……。。”
众少年们一阵热烈的欢呼,恭送着刘洋走出了囚室。
在少管所里,众少年们现在已经把刘洋当成了心中偶像,甚至是为之奋斗的目标,也憧憬着某一天自己也能像他一样在这个大铁笼里自由自在的行走,出入自由,关键是伙食还得到了大大的改善。可是,这种可遇而不可求的机会却不是每一个人能那么容易遇到的。
由于今天心情好,刘洋哼着歌走进了师父的小院。
“师父,您刚才出去了?我见您不在,我就去找您去了。”刘洋走进小院看见师父坐在院子里正和古春低声交谈着。
“跪下!小王八蛋!”上官云天气的脸色酱紫,大吼一声。
“师父,我……。为什么?”突如其来的大吼让刘洋不知所措,可怯于师父的威严还是跪下了,一双迷茫的眼睛来回的扫着师父和古春。
“你做了什么事,你不知道吗?”古春注视着刘洋指着他。
“我没做什么错事啊。”刘洋人畜无害的样子的目光从古春黝黑的脸上掠过定在了师父的脸上,说:“师父,我到底做错什么了?”
“这个是什么?你应该知道吧?”上官云天摊开右手,露出了奄奄一息的胖头蛐蛐。
看到了师父手中的蛐蛐,刘洋心里“咯噔”了一下,心想,这不是我下蛊的蛐蛐吗?怎么在师父的手里?不行,不能承认是我下蛊过的蛐蛐。
“我当然认识,以前每到了秋天我都会去草地里去捉蛐蛐,我还烧烤过它们吃呢,师父,今天你要给我改善伙食,油炸还是烧烤?我都会。”
“小王八羔子,别给我扯淡了,快点说,这个虫蛊是不是你下的?”
古春拿起茶杯“砰”的一声用力的砸在了茶几上。
“刘洋,快承认了吧,老爷子的脾气你是知道的,你再不承认肯定会扒了你的皮!”古春黑着脸气势汹汹的用手指点着他的额头。
毕竟刘洋只是个十三岁的孩子,见师父和古春一致指着自己,也只好低下了头默默地承认了。可是,他并没有觉得做错了,因为王龙那小子就是该受到惩罚。
“师父,是我给王龙下的虫蛊,我也只是小小的惩罚了他一下,他,他没死吧?”刘洋低着头偷偷的瞄了一眼上官云天怯怯的问。
“还没死,我再晚去一会,他就命丧黄泉了。我给你说过,不能随随便便的给人下蛊,会死人的。”上官云天提高了声音,凌厉的目光射向了他,而后又说:“春子,把我的戒尺拿来!”
戒尺有一米多长,宽约七八厘米,使用藤条做的,是专门抽打违反师命的人,虽然古春没有挨过戒尺的打,但是他小时候看见过老爷子拿着戒尺打过邪之人,抽的人皮开肉绽,很疼的。
“老爷子,真要打?”古春微微一怔,轻声问了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