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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7章 人静默(4 )

一样的病房,一样的设施,一样的情景,我就这么站在窗前,看着这个病房,看着躺在床上的清依,突然觉得好怕好怕,我想起了左左,想起了也是在那个病房里,看着她悄然的撒手而去,看着一个年轻的生命在我面前突兀的消失,没有丝毫的准备,没有丝毫的感慨。左左是那样的眼神看着我离开了,可是清依呢,她连眼睛都没有睁开,连看都不看一眼,连一个错愕和让我错愕的表情都没有,连后悔否变的那么的奢侈!

“清依,你能听的见吗,我现在很高兴,真的很高兴,这段时间我彷佛又回到了大学的时候,大开,小雨,小飞子他们都在,他们都是这么的关心着我们,他们还是原来的那个样子,我也是这么的每天看着你。以前,我从来都不知道自己想要什么,想要稳定下来,可是总觉得心里空落落的,想要踏踏实实的生活,可是总是有意无意的做着一些什么,想要对你好,可是我确实把你放进了心里,却没有想过你的感受。现在终于一切的都结束了,等你醒了,咱们就结婚吧,就在示范区,你把以前的都忘了,只记得我的好,只记得我现在和以后对你的好,我会记住以前的所有事情,记住你所有的好,记住我对你的承诺,再不会让你离开了”!连续好几个周了,清依没有丝毫好转的迹象,我就只能这么看着,丝毫没有办法。

“你准备怎么办”?病房门突然开了,小飞子走了进来,看了看床上的清依,随即看向我问道。

“借我十万,先把清依这段时间的治疗费用交齐了,我想应该能撑一段时间了”!我看了看小飞子,稍稍的松了口气,于是说道。

“之后的事情呢”?小飞子似乎也感觉到了什么,还是问道。

“出去谈吧”!我看了一眼躺在病床上的清依,对小飞子说道。

这段时间我也想了很多,东拼西凑始终不是办法,我不知道清依是否能够醒来,可是到了现在,清依赋予我的,已经不仅仅是所谓的爱情了,我也不再想着任何东西,也不再思考和纠结着什么是对的什么是错的,或许我还是这个样子,或许我还是没有想明白很多的事情,或许我仍旧是这个犯贱年代里一个游离在生活边缘的小人物,可是现在我开始相信有一种东西叫做责任了,它不是任何语言需要解释的东西,它就在你心里,在每个人心里,我们一度被年轻的光芒和热血的思想充斥着,我也曾一度认为年轻没有错,现在还是这么的认为,可是生活赋予我们的,终究是一场场时间打磨出来的过去,它曾伴随着每个人的年轻和过往,也引领着我们一步步走向自己的那份责任,而现在,我必须要做些什么,不管我是否会和清依继续下去,不管别人又是一种怎样的看法,而现在,我必须为了她的治疗费用,为了她家里的负担,而选择承担一些东西。

这里早已经没有了感激,没有清依的感激,因为我们之间已经有了太多的故事,没有了那群离我们始终最近的朋友的感激,因为他们看着我们曾是这样的走到了现在,没有了清依父母的感激,因为种种事情凑在一起,早已经不是他们那样年纪的人可以承担的了的了。

“伯父伯母,清依就交给你们照顾了,这段时间我有些事情,需要到外地一趟,如果清依醒了,请你们告诉她……算了,没什么了,清依的医疗费你们别心了,我会想办法”!本来想说些什么,可是却不知道怎么去说,说些什么。

走向了车站,我回头看了看这里,还是这么的陌生,我不过短短来了几次,可是这个地方,却还是给我留下了难以磨灭的映像,清依,等着我回来,走进了候车大厅,我心里想到。

“你不后悔吗”?车上,小飞子看着窗外,略有感慨的说道。

“那你呢”!我淡淡的笑了笑。一阵无语,似乎我们都明白各自想着什么,因为这一刻,我和小飞子是相同的,现实,压力,责任,或许我们偏激了,可是我们从来没有后悔过!

“现在想想,我们确实比不上小豪,几年前他就已经体会到了我们现在的处境,他做着自己认为非做不可的事情,而现在,我们也是一样的做着自己认为非做不可的事情,只是,小豪是没有牵挂的,可是我们呢”?小飞子仍旧是看着窗外,似乎是自言自语道。

“没有人可以没有牵挂,这个社会里,正是因为有牵挂,正是因为太在乎一些东西,才会有人这么坚持的做一件事情,不管对错”!我看着他,笑着说道。

“有没有想过被发现了,你怎么办”!见他没有说话,我继续问道,也是在问自己!

“从我走私第一俩车开始,我就准备着有一天进去,我无所谓,我爸现在虽然早就出院了,可是经过那次的折腾,加上身体不好,现在情况也是越来越糟,我想过了,在干一段时间,我打算也在示范区买栋房子,把他们接过来住,以后也就和米米在那里结婚了”!小飞子突然话锋一转,也是笑着说道。

“我们做的是犯法的事情,无论是道义还是法律,这永远都是一件错的事情,你看看我像是坏人吗,老师和家长们也曾教我们如何做人,让我们明辨是非,认识什么是对的,什么是错的,可是现在,我们早就懂得了这些东西,却走向了一条不归路”!这句话,算是对小飞子说的,也像是在跟我自己说的。

从我接受小飞子那十万块钱起,从我走出那间病房起,我就决定跟小飞子一起,简简单单的想法,简简单单的理由,因为我需要钱,迫切的需要,甚至我没有丝毫的犹豫,因为一早我不就知道了吗,我不是早就有过类似的想法,从那个网吧老板开始,从他安安稳稳从派出所出来的那个表情开始,从我经历的所有的人所有的现实想法开始,从我被韩梅梅抢去策划经理开始,我似乎再就已经不在乎很多东西了,因为我们得学会接受现实,因为我们是一群不知梦想为何物的人,因为我们曾叛逆过这个社会,因为我们才是活的最真实的一群人,原来最恶心的不是我们眼中看到的东西,最恶心的是,我们看不到,却不得不去做的事情!

小飞子负责的是将走私进来的汽车,转手至下家手里,因为是走私车辆,逃过税收这一大关,其中的暴利可想而知,以前只是听说过,可是现在真正了解到,还是震惊不小!而我看着眼前一辆辆名贵汽车,一辆辆我踏踏实实工作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买的起的车,就这样轻而易举的逃过了国家税收,我嗤笑了一下,作为一个公民,作为一个纳税人,几年前的大学里学的还是热爱祖国,纳税光荣吧,可是现在呢,几十年学的做人的道理,在金钱的面前,怎么变的一文不值了呢?

我因为是小飞子介绍来的关系,加上之前在学校的时候对物流管理这个专业也有所了解,所以就被安排到了一家物流公司,其实这不过是一个幌子,以方便假借物流公司的名义,租赁船只,为的就是走私这些能够谋取暴利的车辆!

可笑的是,我现在干这这些事情的时候竟然连一点儿良心上的谴责也没有了,或许是已经麻木了,再多的幌子,再多的计谋,再好的脑子,用的地方也不过是干这种事情而已,有的时候我在想,究竟挣多少钱才是够,我已经进来了,还能够全身而退吗?

“不知道清依现在怎么样了”!没事的时候,我在想,这一切,做的到底值不值得。

“你随时可以去看她呀”!小飞子看着我,缓缓说道。

“这里的事情我还是不放心”!我担心的说道。

“你只需要提供船只而已,一个电话就可以了,有时间还是多陪陪清依吧,我再做一次就不做了”!小飞子看着我,似乎话中有话。

“清依的医疗费应该也差不多了,咱们早点儿收手吧,我想先回去看看清依,这段时间做的太过火了,海关也在严查,我倒是无所谓,只是清依……”!我想了想,如果真的有一天查出来了,那我和清依说过的话,就当是从来没有说过,只要她能好起来,我希望以后她能过的快乐!我缓缓的想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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