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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未来?

“儿子,快醒醒,刚才王斌爸爸来电话了,说是高考成绩出来了,你快起来去网吧查查?”

一大早六点多,杨号天的爸爸就接到朋友的电话说是高考成绩出来了,急于知道儿子成绩的杨号天的父母也顾不上天天贪睡的杨号天,就把睡梦中的儿子叫醒。

其实,自从凌晨知道高考成绩后,杨号天这一夜翻来覆去的根本就没睡着,发生了这么大的事情,是个有心有肺的人都是这样,何况杨号天哪一样的都不少。

他早上也是听到爸爸的电话响了,只是现在的自己真不知道该去怎样面对对自己抱有很大希望的父母。当耳边响起了爸爸的催促声时,杨号天再也忍不住了,背对着身子无奈的叹了口气对身后的父母说道,“我知道成绩了,凌晨时我就收到短信了,废了,什么都考不上了。成绩在电话里,你们自己看吧!”

说完杨号天又无奈的闭上了眼睛,想着自己想不明白的未来……得知这样的结果,杨号天的父母心里咯噔一下,此时的他们仿佛瞬间就老了很多,对本来还抱有仅仅那么一丝希望的杨号天的高考成绩,现在是看不到任何希望了。

没办法,希望永远都是给予那些本来就不抱有希望的人,而真正需要希望的人得到的往往都是失望。

杨号天的爸爸颤抖的打开了电话,看到了那一条看完后便永远也不想看到的短信“语文105、文综172、数学57、英语46……”

失望、伤心、难过、绝望形成在杨号天父母的脑海中,可是当杨号天的父母的看到了儿子抖动的身躯时,却又狠不下心对此刻也同样难受的儿子痛骂。

杨号天的爸爸重重的叹了口长气然后强打起精神对杨号天说:“哎!行了,儿子!别上火,考不上就考不上呗!怕啥!天塌下来还有你爸给你顶着呢!不用愁,好不容易放假了,这几天该吃的吃该玩的玩”

看似父亲这样安慰的话说得很轻松,但杨号天知道这时父亲的心情是多么的痛苦和难受,作为杨号天一直崇拜的刚强的父亲,能说出这样轻松自如的话,像根本没发生什么事一样,杨号天是知道父亲那是在掩饰自己的心中的悲伤,此时此刻的父亲,杨号天是不想看到的,因为父亲越是这样杨号天就会更加的恨自己,恨自己的不争气,恨自己的无能。

杨号天的妈妈放下手里的电话一步挪一步吃力地走到杨号天的床前,看着背身侧卧的儿子,眼角里含着失望的泪水有气无力的对杨号天说道,“妈早就想到你不会考得太理想,但是妈妈不想打击你,怕你对自己失去信心,我原以为就算考不好也能打个四百二三,可我做梦都没想到你能考这么低,380!连二表联合的都走不上了,你能让我们怎么办才好啊!”

说完后,杨号天的母亲掩面痛哭。毕竟是女人,面对这样又是难受又是伤心的问题,杨号天妈妈的情绪是不如杨号天爸爸沉稳的。

吐完自己心声的夫妻两人转身离开了杨号天的床前,过了一个小时,杨号天的妈妈做好了早饭,叫醒了他。杨号天的双眼因一夜未睡而通红,他的妈妈看在眼里疼在心上,毕竟这是自己的骨肉,当妈的在生气也避免不了对儿子的疼爱。

杨号天随意的套上了一件队服走进了卫生间,看着镜子里疲惫的自己,两腮上的胡须一夜之间像吃了药一样神奇的爬满了杨号天本来白净的脸上,如同刚从监狱里出来的刑犯。

“这还是现在的我自己吗?”似乎连杨号天自己都认不出来自己了。

胡乱的洗了把脸刮了刮胡子,洗漱完毕后来到了餐桌面前,看了看妈妈精心准备的早餐,又看了看一直注视自己的父母和妹妹,心中的苦涩再次蔓延出来。

“你们吃吧!我实在是没胃口!我出去溜达溜达”杨号天随意找了个借口转身就离开了。而餐桌上杨号天的父母彼此之间看了看对方,除了无奈就是无奈。

这时杨号天的妹妹杨思婉也看出了家里的气氛不对,可爱的她俏皮的吐了吐舌头小声地向妈妈问道,“妈妈,是不是哥哥的高考成绩出来了,恩……考得不好对吗?”

胆小的杨思婉恐怕哪句话说错了再让妈妈生气,所以犹豫了半天还是问出了心中的猜测。

杨号天的妈妈用微弱的声音回答说:“恩!”

杨思婉看着妈妈憔悴的样子,心里不由得一阵难受便小心翼翼的劝解说:“妈妈,既然事实已经这样了,您和我爸爸也就别上火了,车到山前必有路,你们越是这样,我哥哥他就越难受,其实他自己比你们还不好过,毕竟这是他的未来,再说了,哥哥还年轻,路还长着呢!哥哥在我心中一直都是最棒的,虽然他学习不好,可不代表他其他的不行啊!你们应该给他鼓励,相信他才对啊!”

尽管才十岁,但聪明懂事的杨思婉还是谨慎的有条有理的表达了自己的意见,这也让本就不开心的杨号天的父母心里得到了一点点的宽慰。

杨号天一个人茫然地走在人行道上,看着大街小巷的车水马龙,看着上班时过往的人群,心里的难受滋味再一次控制不住,眼泪也不争气的流了下来。

他知道现在的社会表面上是要求注重能力强调人才第一,但是事实上还是注重学历的,就算你再有才华再有能力,只要不是本科学历(也不管本科证来的是否属实),基本上都是无业游民,这也是中国教育制度上的明显滞后,不看求职人的能力只看求职人的学历。

眼泪一滴一滴的落在杨号天的衣服上,也一滴一滴的敲在杨号天的心上,滴碎了杨号天的心和梦。

回忆起曾经的一幕幕,从小学到高中,在学业上根本就没给父母争过脸,只是丢脸。除了小学升初中还算是比较顺利考上外,其余的就不用提了。

中考打了387.5分,离高中门槛的最低标准分数线487分还差99.5分,高中校长就是说什么也不收杨号天,拿多少钱找什么样的人都不好使,杨号天的爸爸又是找教育局局长又是找县长的,丢尽了面子磨碎了嘴皮,最后在上级机关强力施压上才放杨号天进去。

气得杨号天的爸爸回家就骂:“我******活了大半辈子了,根本就没有像今天说过这么多的好话,别说他是一个小小的校长,就是******局长我也不惯着,你******就是不争气,你让你爸丢尽了人……”

回想起自己这坎坷的学习生涯,杨号天心里也是一阵阵的抽搐难受,想着爸爸那么倔犟的男人都肯为自己低下高昂的头颅,而没有给他很好的回报,杨号天恨不得现在马上死掉。

擦了擦眼泪,杨号天笑了,只是笑容中掺杂着对自己无数的讥讽,他不明白为什么和三八这么有缘,中考时387.5分高考380分,不得不让人怀疑啊?

“我的未来……我该怎么办……”杨号天不知道,他只能一个人继续前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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