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没有怪你。”
“那你还不理我。”沈璐哼道。
“我没有不理你。”
“你就有你就有!”
陈江宁扶额,不想继续这样毫无营养的对话。沈璐却进入了状态,双手稍微往下,顺势揪住了他的衣领:“你说啊你说啊你为什么不理我!为什么不理我!你是不是变心了!”
“我没有。”
“你为什么不说话!为什么不说!你是不是不敢!你说,那个女人是谁!我要去找她决一死战!”
陈江宁没办法了。他也效仿沈璐——微微弯下腰,一手搂着她的腰使她紧贴着自己,一手将她的头按在自己的肩膀上,在她耳边轻声说:“什么也没有……你不要乱猜。总是说这样任性的话,我也会难过的。”
沈璐果然一下子软了。她张了张嘴,却什么也说不出口。
懊恼瞬间在她心底蔓延开来。明明陈江宁之前才责怪过她的口无遮拦,转瞬间她却说出了更过分的话。陈江宁多么内敛克制的一个人,谈恋爱都能让全B大震惊,怎么可能还找别的女人呢?
她干嘛说那些话刺激他!
沈璐一面反思自己的无理取闹,一面为陈江宁在她耳边的低声细语脸红心跳。她的声音终于出口了,却如同蚊子声般细小:“你不要难过……我就是说说。你知道的,我最喜欢你了。”
“我知道,”陈江宁说,“我只是担心……有一天你会讨厌我。”
他的声音太过柔和,似乎夹杂着一丝微不可闻的脆弱。沈璐的心便如池塘中一汪春水般荡漾开来。她反手抱住陈江宁,也在他耳边说:“我不会,永远不会。我说的那些讨厌都是假的。”
“假的也不要。”
沈璐一时哭笑不得。只觉得现在的陈江宁像是个在耍脾气的小孩,为了一两句随意的话,任性地要求大人的允诺。她禁不住顺着他的意思,拍了拍他的背,柔声道:“好好好,不要不要。江宁乖,我们不要……”
陈江宁的脸一下子就沉了下来。
他将再次入戏的沈璐拽离了他的怀抱。沈璐还兀自沉浸在母慈子孝的戏码中,眼波分外温和地看着他。
陈江宁揉了揉她的头发:“别闹。”
沈璐依然哼哼唧唧地不肯回归现实。眼见陈江宁拔腿想要走,她赶紧拉住,继续央求:“陈江宁,你看我刚刚都说喜欢你了,你怎么不说也喜欢我呢?”
没事非要说这些干什么?陈江宁当然不愿意配合说些无聊的情话,但沈璐死缠着不放,他只能无奈地说:“我喜欢你。”
胜利的沈璐捧着脸,发出吃吃的笑。
陈江宁不想再说话了。他觉得沈璐这样的人不仅很难被改正,而且很喜欢将身边的人拖到和她相同的水平来凸显她的正常。
果然……他也堕落了么?
两人手拉着手重新回到人群中的时候,并没有再次引起轰动。毕竟他俩再知名,也没有到所有人都认得的地步。尤其像校庆这样的大场合,哪里管的上两个普通学生。就算路过的人偶尔有指着他俩窃窃私语,习惯了旁人注目的沈璐完全能泰然处之,最多还有点小激动。陈江宁就更不用说了。
很多人都在往报告厅涌。沈璐却对学校组织的节目兴致缺缺,尤其见陈江宁也不像有兴趣的样子,便提议:“我们就到处走走吧。反正学校这么大……走一天也走不完。”
陈江宁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