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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8章 月白

“谢谢。”她这样说着。

多希望时间就此停留,一直一直保持在这一刻……。

白河下了班后回到自己家时看到门口座着一个女孩儿,歪着身子睡的正香。

“这个人是谁啊?”白河脑子里无数个问号。

一个陌生的女孩子躺在自己家门口,这种情况是好是坏?不躺在别人家干嘛非躺在自己家?白河心中说不出的感觉。

“喂,醒醒。”白河俯身摇晃着女孩儿的肩膀。

少女迷迷糊糊中睁开了眼睛,等看清眼前的人后好奇地问:“你是谁呀?”

“呃,这话应该是我来说吧?你是谁?为什么在我家门口?”

“我是……。”少女犹豫了:“对啊,我是谁啊?”

这到底是什么情况?白河一下子懵了。

“先别说这个了,你还是先起来吧,都这么晚了你再继续这样坐在地上会着凉的,跟我进屋吧。”

让女孩儿坐在沙发上白河边收拾着手中的东西边问:“你吃晚饭了吗?”

似乎是在回答白河的提问,女孩儿的肚子咕咕叫了起来。

“那我就连你的份一起做出来吧。”白河拎着手中的袋子去了厨房。

可能是太无聊了,女孩儿坐在沙发上,不一会儿眼皮又开始打架。

“饭好喽,过来吃吧。”

听到白河的声音,女孩儿才打起精神来,坐到餐桌旁。

女孩儿大口大口地吃着,看来是饿了,桌子上哪个菜都吃了,唯独洋葱没有吃。

“你不喜欢吃洋葱?”

“嗯。”女孩儿点头:“讨厌这个。”

“也是,我做的时候忘记问你了有没有什么不喜欢吃的东西。”白河把洋葱放到了自己的面前。

“对了,你真起不起你叫什么名字了吗?”

女孩儿摇头。

“那……你住哪里啊?”

还是摇头。

“我看你年纪跟我差不多,你是哪个学校的呢?”

依然摇头,看来再怎么问也问不出什么了。

“你住这间屋子吧。”白河替女孩儿收拾出了一间房间。

“有什么事情叫我,我就在对面的房间。”

早上起床,白河洗漱完毕后从冰箱里拿出两片面包,这才想起来昨天晚上女孩儿的事情。她好像还没有起起床?白河只好把早餐放到了桌子上,顺便写了张字条和早餐放到了一起。

打着哈欠,白河看了看表,还有十分钟才到午休。老师讲的课又听不进去,无聊的白河望着窗外,又想起了在自己家里的那个女孩儿。

那个女孩儿到底是谁呢?怎么会在我家门口?她是来做什么的呢?

午休,阿正找白河一起去学校餐厅吃饭。

白河在学校吃那那个女孩儿怎么办呢?别担心,白河留了些钱在家,那个女孩儿应该会自己出去买点儿东西吃的。

“阿正,如果有个来历不明的女孩子倒在你家门口你会怎么样?”

“当然开心地跳脚了!”

“我跟你说正经的呢。”白河白了阿正一眼。

“你该不会是想说,有个美女倒在你家门口了吧?”阿正咽下口中的饭菜说。

“哪儿有,我这不就随口一问么。”白河矢口否认,他不知道阿正是歪打正着还是看出来了他有问题。

“我跟你说的也是正经的啊,真要有美女倒我家门口了我还不得乐死啊。”

看来问阿正也是白问,白河算是看出来了。

放了学,白河去打工的地方请了假就带着女孩儿去了警局。

“……我昨天打工回家后就发现她在我家门口了。”白河把事情经过向警察叙述了一遍。

本来想着把女孩儿留在警局,但仔细一想把她留在那儿好像也不太好,反正自己这里也不是不方便白河就把女孩儿又带了回来。只要一找到女孩儿的家,警方就会联系白河。

白河是一个人住在这里的,每个月父母会定期给他房费还有生活费,不过他不想让自己的父母太过辛苦所以才打工。

住在一起的时间一长,两人开始慢慢变得熟络。

“白河,我每天在家里好无聊哦。”女孩儿抱怨着。

“你可以玩游戏啊,看电视啊。”

“可是只有我一个人没有意思啊。”

“要不是这样吧。”白河想了想对女孩儿说:“每天你可以去我打工的地方找我,然后咱们一起去超市买菜回来做晚饭可以吗?”

“好啊!”女孩儿开心地笑着,像是得到了糖果的孩子。

五点半左右的时候女孩儿来到了白河说的地方,是一家面包店,白河在这里当店员。

“我还有半个小时才能下班,你去附近的公园转转吧,我一会儿去找你。”

女孩儿在公园里漫无目的地转啊转啊,终于她来到了一棵大树下,树下有一排长椅。反正也累了,女孩儿坐在那里仰着问看着被风吹动的树叶。太阳的余辉从树间的缝隙射下,有些刺眼,女孩儿有种说不出来的感觉。

“白河,你下班了吗?”女孩儿将编辑好的短信发送了出去,她手里的是一部粉色的手机,是白河给她买的,方便联系。

发送完信息女孩儿又开始犯困,刚开始她还努力让自己变得清醒,最后终于撑不住低下头睡了过去。

是梦,梦里一片白茫茫的什么也没有,只有女孩儿自己站在中央。

这是哪里?女孩儿充满好奇,她开始四处走动。

突然,在女孩儿面前出现了一个朦胧的人影,她想知道那个人是谁便向前追去。可是无论女孩儿怎么追都追不上去,她永远都只能看到那个人的背影……。

到了时间,白河向店长打好招呼换好衣服就出来了,手里拎着一个袋子,那是店长送给他的礼物,正好可以带回去给女孩儿吃。

来到公园,白河四处寻找都没有找到女孩儿,他想大声呼唤突然间才想起来自己并不知道女孩儿的名字。

找了半天,总算把人找到了,本来还想教训女孩儿一番,离近一看却发现女孩儿已经睡着了。

坐到女孩儿旁边,白河把自己的外套脱下来盖在了女孩儿身上。

周围很安静,只有风的声音。

白河感觉有什么东西碰到了自己的肩膀,转头一看,原来是女孩儿靠在了自己的身上。

“白河……。”女孩儿呓语着。

看着女孩儿的睡脸白河实在不想把她叫醒,可是看看时间,已经不早了,没办法白河只好打破了女孩儿的美梦。

但看样子女孩儿丝毫没有想要清醒的样子。

“如果某人还想晚上有肉吃的话现在就赶紧起来跟我去超市。”

一听这话女孩儿立刻醒了过来。

“肉,肉在哪儿?”

“在你的梦里啊!咱们还要去超市你忘啦!”

在超市购物完毕后白河他们满载而归。

女孩儿看着电视,白河在厨房时忙活着。

“饭好啦,来吃吧。”

看到桌子上的肉,女孩儿立刻拿起了筷子。

“拜托你有个女孩子的样子好么?”白河哭笑着。

看着眼前的女孩儿大口地吃着肉白河觉得不可思议。眼前的这个人特别喜欢吃肉,现在白河晚几乎天天都做肉食,害得他最近体重一直上涨。而前眼这个罪魁祸首却怎么吃也吃不胖,老天真是不公平啊。

周末,白河答应过女孩儿要带她出去玩儿。白河早已经准备好了两张游乐园的门票。想了好多去哪里,最终还是决定了去游乐园。

不过一到游乐园白河就后悔了,节假日里的游乐园人满为患。这哪儿是出来玩儿来了啊,简直是来看人来了好么,到处都是人头。

在这期间还和别人发生了冲突。

有一位女士说白河他们踩到她脚了非要让道歉,可是白河并没有他们并没有做,但是为了避免麻烦他还是认了错。可是女孩儿却不认错,她一直坚称自己并没有踩到那们女士,在场的人这么多,到底是谁踩的根本就不清楚。

“你踩了我的脚了,为什么不道歉!”

“凭什么啊,我没踩你就是没踩你!”

“看你挺好看的一个小姑娘怎么做人这么不诚实呢!”

“我没做就是没做,干嘛要认!”

“对不起对不起,是我们的错,我们向您认错,对不起。”白河拉着女孩儿。

“白河你干嘛道歉啊,我本来就没踩到她!”

“你少说两句吧,这么多人呢。”白河继续劝着女孩儿。

“哼。”这时候那位女士也得理不饶人:“就你们这态度,这事儿没完,必须叫人过来!”

“你叫啊,谁怕谁啊!”

终于等到游乐园的工作人员,经过工作人员的努力调和下这件事情总算过去了。

出来玩儿还弄得不开心,白河感觉身心好疲惫。

本来坐公交车还有一站可以到家,谁知道公交车出故障走不了了,全车的人只好下来。这人要是倒霉吧,真是一件倒霉事挨着一件。

白河他们不想等车,反正一站也不算是很远,打算走着回家。

在路上白河他们还看到一只受伤的小猫。

“你看它好可怜,咱们把它带回家好吗?”女孩儿把小猫抱在怀里,不顾小猫身上有多脏。

“可以啊,不过我们要先把它送到医院才行。”

给小猫检查完身体后回到家都已经很晚了,两个人晚饭也没有吃。

“对了,咱们给它起个名字吧。”女孩儿抚摸着小猫。

“这只小猫没准是人家丢的呢,万一人家失主找来了呢。”

“不会的,波奇都这样了也没有人管它,肯定是没有主人的。”

“波奇?你这么快就给它起好名字啦。”

“波奇乖,以后这里有是你的家了哦~”女孩儿专心地看着波奇,没有理会白河。

这叫人不如猫么……。

自从有了波奇,女孩儿几乎天天都跟它在一块儿玩儿,吃饭也在一起,也不陪白河晚上一起买菜了。

“如果你记得了你叫什么名字你一定要跟我打声招呼再走啊。”白河没来由地对女孩儿说了这么一句。

“会的会的,你是我的恩人嘛。”

“一定要说啊,不然我会难过的。”

“你为什么难过啊?”

“你看咱们相处的时间也不算短了对吧,你要是一声不吭的走掉的话那显得多没有人情味儿啊。”

“好好,我知道了。”

女孩儿继续和波奇玩耍着,随便搪塞着白河。

“吃饭了。”白河叫起了睡在沙发上的女孩儿。

“你最近怎么这么爱睡觉呢?”白河问。

“有吗?”

难道她自己没察觉吗?白河女现女孩儿要睡觉的时间越来越长,有的时候看着电视就睡觉了,有的时候跟波奇玩的时候就自己一个人睡着了。

虽然感觉不是什么大毛病,白河还是觉得去医院检查一下会比较好,之前因为女孩儿记不起事情来白河带着她来过一次,不过没检查出什么毛病。

周末休息的时候白河带着女孩儿来到了医院。在等待的过程中女孩儿竟然也靠在白河的肩上睡着了。

检查了半天也没检查出问题,最后医生只说让回家多休息休息。

还让休息?还怎么休息?女孩儿每天几乎大半儿的时间都是在睡觉,虽然医生说没什么问题可是白河心里却总是不舒服。

像平常一样,白河下了班回到家,他今天打算多做一些好吃的希望能让女孩儿打起精神来。可是等白河回到家,发现女孩儿不见了。

怎么回事?去哪儿了?警察叫她了?不可能,就算警察来也会通知白河的。难道……难道她记得自己的家在哪里了?白河掏出手机拨打女孩儿的电话,没有人接,再打几次结果还是一样。

“你在哪儿?你是不是记起什么来了?”白河只好发送了一条这样的信息,可是过了一会儿也没有回信。

白河在街上寻找着,他的内心焦急着,以前从未有过此感觉。

你到底在哪儿?

最后白河在他打工的面包店附近的公园找到了女孩儿,他跟女孩儿曾经去过那里,那个公园在那里时间很长了,他小的时候总去那里玩。

女孩儿站在一棵树下,背对着白河。

“你怎么跑这儿来了,怎么也不和我说一声,你知不知道我很担心你?”白河喘着气。

女孩儿转过身,看着白河微笑着,那微笑不同以往。不像平常那样淘气,感觉有些悲伤有些落寞。

“我记起我的名字了。”

“是吗?”白河知道会有这么一天,只是没想到当这天来临的时候他会这么难受。

“我叫小月。”

“那……小月,你要回家了吗?”

小月摇头。

“白河,你还记得你小时候家里有只白猫吗?”

“是啊,你怎么知道?”

“那只猫叫什么名字你还记得吗?”

“小……月……。”

小月是白河他们家的一只猫的名字,在白河七岁的时候死掉了。白河记得自己当时哭得很伤心。

“妈妈,小月为什么会死?”

“傻孩子,猫的寿命本来就比人类短。”

“我不要,我不要小月死,我还要和它玩儿,我还要和它一起睡觉。”

“别哭了白河,妈妈再给你买一只猫咪,和小月一模一样的。”

“我不要,我就要小月!”

难怪警察找了这么久都没有找到小月的家;难怪警察都不能确定小月的身份;

“你是……小月?”白河震惊地说不出话来。

“我本来死了,但我不知道为什么会变成人,又为什么到现在才想起来我是白猫小月。但我知道我一定是来找你的,也知道当我记起以前的事时,是开始也是结束。”

“小月。”白河眼睛湿润了,他慢慢靠近小月。

“谢谢。”小月对白河说:“谢谢你白河,无论是以前还是现在,我的存在就是因为有你。”

“小月……。”白河已经说不出话来。

“能再让我在你身边安心地睡一觉吗?”

“你在说什么呢,当然可以了。”白河坐到长椅上:“我的肩膀你想什么时候靠都可以。”

白河已经看到了结局,可他却无力改变。

小月靠在白河身边,安心地闭上了眼睛。

“白河的红烧鱼做的没有妈妈的好吃呢。”小月轻声说着。

“那是啊,我妈她做的红烧鱼最好吃了,没人能比得上。”

“爸爸还是没有把烟戒掉吗?”

“我小的时候他就一直说戒戒的都没成功,现在上年纪了更戒不掉啦。”白河越是想笑,眼泪却越在眼睛里打转。

“小梦、石头、铃铃他们呢?我记得小时候他们老来咱们家玩儿。”

“他们跟我一样都长大啦,现在在不同的城市上学。”

“那白河交到新朋友了吗?”

“有啊,有一个别特别损的损友,他叫阿正。”白河很想说“等有空我介绍他跟你认识啊”,可是他说不出口。

“咱家隔壁的小黑怎么样了?我以前还喜欢过他呢。”

小黑是一只黑色的公猫,特别淘气。

“和你一样。”白河犹豫了一下,还是说出了口。

“是么……。”

“我早跟他说过不要让他偷吃鱼,会短命的,他就是不听。”

如果可能的话,白河多希望时间能在这一刻停留,将最美好的一刻凝为永恒。

“白河。”

“嗯?”

“谢谢你。”

肩膀上的压力消失那一刻,瞬间,白河泪如雨下。

……。

如果曾经拥有叫做幸福的话,那我已经很幸福了,谢谢你,小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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