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直在墙头看戏的人不禁勾起了嘴角,看着一身华贵服饰的二姨娘跪在一身素雅朴素的宫槿沫身边,这可是强烈的视觉冲击!
“那我便在相信你一次!”宫槿沫放开了宫紫纤的下巴,头也不回的走了。
二姨娘看着宫紫纤紫青的下巴,既是心疼又是生气,昨天才跟她说过不要再去惹宫槿沫,可她偏偏不听。
不过,看着宫槿沫离去的背影,二姨娘眼睛里也是动了杀意,宫槿沫,今日之耻他日必将十倍奉还!
“阁下此举恐不胜磊落!”宫槿沫冷声的开口,弄的榆蓉一脸茫然。
“哈哈,久闻渊槿郡主大名,果然是百闻不如一见呐!”从天飘下一人,白衣胜雪,墨发飞扬。只可惜那张脸上带了一个银色面具,只露出那光洁的下巴和完美的唇线,此人一定是只妖孽!
宫槿沫在心里嘀咕。
“你是何人,竟敢擅闯相府!”瑜蓉快速的反应过了大声喝到。
“呵呵,渊槿郡主我们还会再见的。”说完那人身影一闪就不见了踪影。
“小姐……”榆蓉担心的说了半句。
宫槿沫只朝她摇了摇头,那人武功极高,宫槿沫现在根本没把握能不能打赢那个神秘男子。再说现在敌友不明也没必要。
现在宫槿沫最担心的是相爷回府的事情,不知他会不会察觉自己女儿的异常呢?
然而宫槿沫此举确实多虑了,宫相看到现在的宫槿沫只会更加喜欢,哪里会注意是不是异常。自己跟柔儿的女儿自然是世界上最好的。
第二天,相府外张灯结彩,围观的人群自然是为了一层有一层,只为了一睹凯旋的宫相班师回朝的盛景。
而宫槿沫也是一早便在白管家的安排下,带领相府的女眷迎接宫相的归来。
远远地就听见有鞭炮锣鼓声传来,视野中出现一个骑着高头大马,气质不凡的中年男子走过来,旁边还有几个身着华服的年轻男子,中年男子是宫相宫长青了,宫槿沫眸子闪了闪,没想到自己的便宜爹爹还是个中年帅大叔。
至于他身后为什么没有军队,这很好理解,宫相自然先去皇宫面圣后交了兵符才回来的。但是皇上本来就很赏识宫长青,更何况宫长青此次又立了大功回来,场面自然不能落下。特意派了几位皇子送宫长青回府。
所以那几位年轻男子便是当今东离的几位皇子了,但这宫槿沫却是不知道的。
“爹爹。”宫槿沫没显出多么高兴地神情,但是这一句‘爹爹’却是用了心的。他对宫槿沫的好值她叫他一声爹爹!
宫长青睿智的眼睛停在宫槿沫身上,慢慢打量着,眼睛里包含了一丝欣慰,自从他和女儿越来越疏远后,在没有听见宫槿沫这么自然地叫过他。
而且他发现自己女儿身上似乎发生了一些变化,原本因为长期懦弱的她,根本不敢与他对望的。现在看宫槿沫那澄澈的眸子中,只有淡淡的笑意,不见一丝畏惧和胆怯。
而那些姨娘也是恭敬的站在宫槿沫后面,一点也不像以前的宫槿沫只能躲在她们后面。
这才是他和柔儿的女儿!这才是他宫长青的女儿!有气节,不懦弱!
宫槿沫看着宫长青,心中对亲情本已冰凉的心似乎渐渐有了回暖的痕迹,“爹爹,别干站在外面了。女儿可是早就准备了爹爹喜欢的茶水在大厅呢!”宫槿沫走到宫长青身边笑着说。
“是槿儿准备的吗?”宫长青的声音里有一丝激动,他的女儿果然是他的女儿,知道他喜欢喝茶。
“当然了。”宫槿沫调皮的眨了眨眼,“快进去吧,不然茶就凉掉了。”
“好好好,爹爹这就进去喝槿儿准备的茶。”宫长青慈爱的摸了摸宫槿沫的头顶。
宫槿沫确实很无奈,从来没有人敢碰过她的头顶,更不用说是这样的抚摸了,没办法,谁让她现在的身份是他的女儿呢,而且自己的身高跟人高马大的宫长青实在没有可比性,勉强到胸口的样子吧。
幸好宫长青还没有被宫槿沫的变化冲昏头脑,没有忘记送自己回来的这几位皇子,不过今天是在没心情跟他们说什么,便只是出于礼仪的对几位皇子拱了拱手:“多谢几位皇子的美意,本相现在已经回府了,想跟家人叙叙话,便不麻烦几位皇子了。”
“宫相不必多礼,我们这就回宫了。”北冥清越回了礼,眸中意味不明的光划过宫槿沫的脸庞,便骑上马扬长而去。
“爹爹,刚刚那位是?”宫雨柔走到宫相身边问道。
“那是清王。”宫相淡淡的说道,便从她身边走过,带着宫槿沫进了大厅。
宫槿沫戏谑的眼神扫过宫雨柔,这女人八成是看上清王了。不得不说皇室的几位皇子的相貌都非常出众,北冥清越自然也是美男子一枚,再加上他那尊贵的地位,宫雨柔对他动心也不算什么。
站在后面的大姨娘二姨娘还有宫紫纤看见宫相回来根本就没正眼看过她们,只顾着跟宫槿沫那死丫头说话,嫉妒得不得了。
狠狠得盯着宫槿沫的后背,几乎是想用眼神杀死她。但又不甘心宫相的目光全被她抢去了,几个人不甘的跟了上来,想要跟宫相说几句话,没想到,宫相一直都在问宫槿沫府里的状况,看着宫槿沫那戏谑的眸子不停的从她们身上扫过,心里明明急得要死,怕宫槿沫全部说出来,但是偏偏又不能插话进去。只能在一旁干着急。
宫槿沫没打算将大姨娘她们的罪行说出来,因为她知道要一个人相信一件在他认知里不可能的事会有些难度,而最好的办法,就是让他亲眼看见这些口口声声说过对自己女儿好的人究竟对真的自己女儿做了些什么!
而现在她就是故意逗着姨娘玩,这样心惊胆战的样子不好受吧,但是却偏偏没有能力改变。
…
宫相的回府终于在宫槿沫非常满意的情况下落幕,从与宫长青的谈话中知道,宫长青现在回京在朝中任职右相,朝中二相,左文右武,理所当然的。每天公务繁忙,根本没有多少时间在府中,对此宫长青很是愧疚,自己刚刚外出平反就离家了半载,如今就算在京任职却也是抽不出时间陪陪自己的女儿,好在现在的女儿懂事了,也不再需要自己的保护了。说起来还是自己没有尽到为人父的责任,竟然不知道是什么导致了自己女儿有如此大的变化。如果是那几个不省事的女人又在欺上瞒下的话,自己绝对不会放过她们的,当初让让她们进相府就已经是莫大的让步了!
而另一边的宫槿沫则是好不悠闲的在京城繁华的大街上闲逛,其实她是来找一个可以打造兵器的铁铺,可惜她对这京城大街不甚熟悉,逛了将近一个时辰都没看见她中意的铁铺,正当她郁闷之时,身边掠过一个破旧的铁铺,本来已经错过的,但是她几乎是毫不犹豫的转了身,作为一个出色的杀手必须有非常人的感应能力,就是常人说的第六感,而她宫槿沫一向很相信自己的第六感。
只是看见那铁铺的招牌时,不由得抽了抽嘴角“水货铁铺”难怪一副快要倒闭了的样子。宫槿沫摇了摇头,罢了,反正都决定要进去看看了,还在乎这些干嘛。
黑暗的屋子里只有一点昏暗的灯光,让人勉强能够看见眼前的过道。
“你是谁?”一个嘶哑的声音从她身后传来。
“……”宫槿沫并没有回答。
“来干什么?”来人慢慢地靠近,沉重的脚步声在这空荡黑暗的屋子里显得格外渗人。
“你呢?是打铁的还是吓人的?”宫槿沫似乎点也不在意,语气中还带着一点调侃的味道。
“我已经多年不打铁了,你走吧。”语气中带有一丝不易察觉地遗憾。
看见来人的模样,她不禁挑了挑眉,这张脸真是不好形容呢。
“呵,难得如今还有人看见我这幅模样不怕的。”来人干涩的声音像是被挤压出来的一样。
“如何要怕你?”不就是脸上纵横交错的伤疤么,在别人眼中可能是恐怖的,但是在宫槿沫眼中却是微不足道的,因为他看见过更恐怖的,而且还是她自己的。
当年在药王谷学医时,记得那老头居然要她拿自己的脸做实验,当年她可是玖号,岂会怕了那几道小小地伤口,而且自己下手比药王更狠,若不是有药王在一旁指导恐怕那张脸比起现在眼前这人的脸恐有过而无不及。
“帮我把这个打出来,应该没什么问题吧?”宫槿沫也不跟他多废话,直接拿出一张图纸,递到他眼前。
那人突然盯着宫槿沫的眸子突然呢喃了一句。
“真是相像啊!”
“像谁?”宫槿沫疑惑的问道。
“哦,没什么。”那人一下子收回了自己的目光,低头看着图纸什么也不说了。
看他的样子,宫槿沫心中存下了一丝疑惑,也不知在这昏暗的屋子里那人是否看得清图纸上的内容。
不过显然她的担心是多余的。
“小丫头年龄不大,本事倒是挺大的,居然能画出这么一副巧夺天工的图纸。很合我眼缘!”言下之意就是愿意帮忙了。
“如此便麻烦前辈了。”宫槿沫也没有多大表情变化,仿佛一切都在她的预料之中,这样那人对宫槿沫又高看了一分。“我五日后来取可否?”
“可以可以。”那人的声音也不似刚刚那么刺耳了,仿佛有种难言的喜悦在其中,又看了看宫槿沫的眼睛。
…
清欢菀
“小姐,相爷刚刚遣沐管家来说,三日后皇后寿宴,让你带大小姐和三小姐进宫贺寿。”榆蓉端着一碟茶点对在院子外面闭目养神的宫槿沫说道。
宫槿沫身为嫡女,身份比姨娘的高,若能不能参加寿宴,那么宫雨柔和宫紫纤也是不能去的,而且宫槿沫身为郡主自然由她带领进宫贺寿最为合适。
想想近日来那俩姐妹自从被教训过后似乎安分了一些,没有再来挑衅过。但她不会天真地认为那两人真的改过自新了,估计是在酝酿一场更精彩的戏吧!
“嗯。”淡淡的回应不喜不冷,皇宫,去也好不去也罢。
只是不是她能够决定的。算算也快到了和那人约定的时间,宫槿沫这才露出一点笑意。
那慵懒的笑容不知不觉竟成了这院子里最美的点缀。
“想什么呢,这么高兴?”耳旁突然传来一道温和的男音。
“梁上君子做上瘾了吧!”宫槿沫收起刚刚慵懒的表情。
“啊?小姐你说什么?”榆蓉不解的问道,刚刚小姐是跟她说话么?
“没什么。榆蓉,你先下去吧。”宫槿沫了然的对榆蓉挥了挥手,示意她可以退下了。
等榆蓉走出凉亭后,从天而降一白衣银面男子,动作如行云流水般,仿佛就是一场他的个人表演秀一样。正如第一次见面时,还是像个妖孽一样,蛊惑人心。
宫槿沫敛下了眸子,掩去刚刚不经意中流露出来的惊艳。
“哪有上瘾,只是想找槿儿聊聊天而已。”音色清润而温和还带有点点埋怨的味道在其中。
“我们不熟。”宫槿沫起身给自己添了杯茶,言下之意就是:我们不熟,没什么好聊的,你可以走了。
“不是都说一回生两回熟么?”银面男子微微翘起绯色的薄唇,“槿儿可以叫我无眠的。”顺便还眨了眨那魅惑人的凤眸。
宫槿沫看见那紫色的眸子,面上露出一丝好奇。
“槿儿,我的眼睛是不是很好看?”夜无眠像是期待被夸奖的孩子一样,凑到宫槿沫面前,让她可以更清楚地看见自己的眼睛。
“还不错。”宫槿沫看他这幅模样,心情还不错,称赞了一句,但这并不代表她就可以对眼前这人放下防备之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