甚至是依赖?
什么都没说,直接把柔儿拥入怀里,下巴抵着她的头,手轻轻地揉着她的发丝……
浦婴唯一一次那么想柔儿留在自己的身边,不仅现在,还有以后、未来、永远……
浦婴轻轻推开柔儿,用冰冷的唇轻吻一下她的额头,然后从自己的棉袄里掏出一根蓝色的发簪子插在柔儿的头上。
“这是你的生辰礼物,喜欢吗?”
蓝色的梨花水晶簪:是浦婴在守猎战中,挨了一刀,拼命斗争,抢得猎物,最终获得胜利而换回来的圣物。
柔儿如受惊般,小心地从头上拔下簪子,拿在眼前细看:
簪子很特别,蓝光透亮,似乎有一种灵气。
“很漂亮,你从哪里得来的。”
“我的战利品。”
浦婴扬唇,炫耀一笑。
“真的啊,你赢了第一场比赛,太棒了。”
柔儿很替浦婴高兴,一时激动,用力一手拍在浦婴的肩上。
一阵恶痛刺激浦婴的肩神经,他硬招架住,忍痛没倒下。
只微微点头,抿嘴一笑,装作没事,臭美道:
“厉害吧。”
“你别太得意了,后面还有两场呢?”
柔儿双手抱臂,嘟嘴瞪着他,挫他的锐气。
浦婴看着那么可爱的柔儿,不禁微笑:
“有我们俩个在,胜者一定是我们。”
“我们俩?”
柔儿指了指浦婴,又指了指自己,十分不解地看着浦婴。
“是啊,在第三场考试时,我打算带你进皇宫,我俩一起表演给皇上看,怎么样?”
浦婴看着柔儿,将自己心头的想法说了出来,征求柔儿的意见。
皇、皇宫?……
“好啊!”
一听可以进皇宫,柔儿兴奋不得已,忙口答应。
虽然现在柔儿的舞蹈比不上以前柔儿的舞蹈,但也可以出场献献丑的。不过胜算,就很难定了。
剧痛袭来,浦婴肩伤抽痛,为了不在柔儿面前露出破绽,他忍痛强笑:
“柔儿,我要走了,我还有事要处理。”
柔儿不舍地看着他,轻轻点头:“嗯。”
浦婴靠近,低头,又亲吻了一下柔儿的额头,温柔细腻地在她耳边叮嘱道:
“天冷,你要多穿点,别冻坏了。”
“你也是。”
柔儿微笑着回了一句,心里很温暖。
告别柔儿,浦婴前往苗医馆找苗大夫。
围巾是裘国民间流传的织产品。柔儿的母亲是裘国人,柔儿会织围巾,浦婴一点也不怀疑。
何况雨妃给浦婴小时候织的围巾,还一直储藏在他的衣橱里。
暖暖的感觉,他很怀念。
虽然围巾在荒郊国是鲜见的,但是飞雪飘飘的天空,大街上,一个身穿古装,颈围着围巾的帅哥,撑着纸伞,在雪路上优雅地行走,风度翩翩。
你说,引来的是怪异的眼光,还是赞赏的眼光呢?
(虽然此时他脸色惨白,有点狰狞,但却不失诱人的风采。)
明晚就是月圆之夜,刚碰巧太子选拔考试的第三场考试才艺展就在明天举行,于是明早柔儿就可以跟随浦婴进入那传说中的皇宫了。
今夜柔儿奋然精神,难以入睡,她从被窝里转出溜下床,套了件厚披风,走到窗边打开了窗,呼呼的寒风没有雪的伴随吹进屋里,柔儿凌乱的长发丝随风乱飘。
没有雪飘进~?雪停了。
不是吧,明天她就可以出去了,雪竟然在今夜停了,老天在戏弄她吗?
柔儿的兴奋霎时被压了下去,但是她却抿嘴一笑,仰头看了眼挂在半空中那似圆未圆的月亮。然后关上窗,摘下披风,转回被窝里,安然睡去。
尽管雪已经停了,但她依然睡得很甜很香,没有丝毫忧虑,因为她相信,明天一觉醒来,还有期待。
(因为雪停了还会再下的)
未来无人能知,唯有期待。
第二天一早醒来,细雪飘飘,伊人可爱……
“哈哈哈,婴,我自由了,我终于自由了,好开心,好舒服的感觉喔!”
柔儿亲临雪中,在大街上快活地奔跑着,被落在后面的浦婴看着雪中活蹦乱跳的人儿,心情莫名地轻快起来,不禁摇头抿嘴一笑。
“吾……好舒服喔!”
突然柔儿停了下来,张开双手,翘嘴仰头,闭着眼睛贪婪地享受着这份雪中的自由。
浦婴呆呆地看着眼前那一幕:身穿棉衣白裙的柔儿与轻盈飘落的白雪,似乎要融为一体,成为大自然的一景。
好美……
“呆久了,会着凉的,我们走吧!”
浦婴迈步朝着她的方向走去,来到她的面前,轻轻拍掉沾在柔儿鼻尖上的细雪,接着关怀而宠溺的气息暖暖地呼在柔儿的脸颊边上。
柔儿缓缓地睁开眼睛,俊美的轮廓和柔情的眼神,映入她明亮的眸子里。
“嗯。”柔儿懵懵地像个小孩子般点点头。
“走吧。”
浦婴紧紧的握起柔儿的一只手,给她温暖,牵着她在白雪街上行走。
两人手牵着手,柔儿有点靠后的走在浦婴身边,浦婴掌心的温度,使柔儿内心很暖,亦很甜。
一直以来,她多么希望有人能给她方向,拉着她的手,带着她向前走……
而那个人终于出现了。
然而浦婴真的会是她的导航天使吗?
由于柔儿是因惩罚而被封为终身的妓女,身份极为低贱,因此她不能从正大门进入皇宫,并且只能从偏后门进去皇宫。
偏后门是运粪,运牲畜或尸体的通道,即是下下等人的门槛。
极其简陋而狭窄的偏后门,夹在两道城墙中,竖立在柔儿与浦婴的面前。
白雪毅然飘落,眼前一片沧凉白茫。
柔儿身子微颤,没有向前迈步的勇气:
真的要从这里过去嘛?
一阵寒风迅然掠过,二人的衣服随风向后翻起……
情景更为萧条,冷漠……
浦婴毫不犹豫亦不觉委屈,加大力气握紧柔儿的手,拉着柔儿径直地往偏后门走去……
两人步伐一大一小,一前一后,刷的一下子跨过偏后门的门槛,踏进了宽大无比,深似海的皇宫。
白茫茫的一片,无与伦比,十分辉煌的宫殿被白雪覆盖着屋檐,堆积过多的雪形成了冰晶,沾在墙角,倒垂在半空中,亮闪闪的,甚似迷人的利器。
还有那些惟妙惟悄,精美绝伦的雕像,也被披上了一层白纱衣,增添了几分神秘感与朦胧的美感。
那些本具有生机的花园,铺上了银银的白雪,生机残露。落叶早已凋零的树枝,挂满了莹亮的冰晶。
这壮观的皇宫雪景,出现在柔儿的眼前后,柔儿早已兴奋得忘记了进宫前的低落与卑微。
她松开浦婴的手,在原地转了几个圈,然后又灰溜溜地跑回去自劲儿拉着浦婴往前走:
“婴,是往这边走嘛?”
???
不过她好像完全不知路耶??
不是好像,是肯定……
浦婴唇角一动,微微勾起,微笑着,无奈地摇摇头,只好握紧她的手:
“我带你走。”
浦婴牵着柔儿来到湖庭园。
湖庭园即湖中的庭园,一根根的桥柱竖在结冰的湖中,一条曲折蜿蜒而富古色的米白色平桥贯穿两座大梁亭,从湖的这边连接到湖的那边,使整个庭园看起来不同凡响。
桥面下辽阔而有边际的湖,早已冰冻结成冰块,成为冰湖。
平滑如镜的湖面,平铺着一层绵绵的白雪,远远看去,一片雪白,纯洁无比。
“哇……”
柔儿不禁止步,双眸瞪得老大,喊叹。
浦婴则见惯不怪,面无表情……仅紧紧握住她的手。
环湖的垂柳干枝结成了一根根长长的冰晶,硬生生地倾斜倒向冰湖那边。
一阵雪风吹过,垂柳干枝上的冰晶咯吱咯吱的抖擞几下,一颗颗冰晶碎片漱漱落下,堆积湖面上……
“哇,好美的冰雪飘零……”
柔儿再次憾叹,她挣开浦婴的手,兴奋地向桥的那边跑去,她蹦蹦跳跳踏上桥,蓦然回头转身,微笑着朝浦婴招手:
“婴,快过来呀!”
“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