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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6章 一分钱不用出就能白捡四个煤矿! (3)

为了积极响应国务院提出全民节能减排方针,为了积极引导和大力培育我市民营企业在煤炭市场的竞争力,为了切实提高和优化我市民营煤矿安全生产率,为了认真贯彻和落实市委和市政府提出的:“宁肯少采万吨煤,不让矿工冒一分险!”的方针,我市最大的民营煤业集团——山海新能煤业集团有限公司,今天正式成立了。

……

李豫菲第一个带头鼓掌,台下掌声如雷。李豫菲也讲话了,她表现得很得体;那天本来李豫菲也邀请了张升旺,可是张升旺没有来,他让鲜花公司送了花篮。晚上,张升旺和小琴看电视的时候,在《临海新闻》和山海电视台的《山海故事汇》中看到了山海新能煤业集团有限公司开业庆典的盛大场面。小琴问张升旺:“大哥,那不是菲菲姐吗?她咋一下变得那么有钱呢?”张升旺说:“有的女人是吃大款、喝大款、用大款;菲菲是除了这三种之外,她还要利用大款、消灭大款,并让自己变成大款。”小琴的价值观和世界观自然与李豫菲不同,她也无法理解张升旺所说的女人与大款之间的利用与相互利用,她只知道,李豫菲很漂亮,她走了之后,张升旺很失魂落魄的,让人有些心疼。

省煤炭工业厅厅长赵新民和分管安全生产的副省长陈志刚虽然都同意了山海新能煤业集团有限公司的成立,可是他们都有些担忧,他们担心这个民营集团公司在这个时候成立,是不是《山海省深化煤矿改革方案》泄露所造成的呢?

秦正民是在《山海日报》上看到山海新能煤业集团有限公司成立的消息,他立刻向省长姜军做了汇报。姜军立即召集陈志刚、赵新民等相关人员召开了紧急会议。虽然大家无法确实山海新能煤业集团有限公司成立的背景原因,但是姜军说:“既然我们现在无法预测《山海省深化煤矿改革方案》是否泄露,那现在我们就当它已经泄露,明天由省政府召开新闻发布会,对外正式宣布《山海省深化煤矿改革方案》,并从即日起正式实施。”陈志刚还是有些担心,他说:“这么快是不是有些仓促?”姜军说:“如果明天、后天再冒出这么几个民营煤业集团的话,那我们这个方案恐怕就没有实际意义了。”赵新民说:“现在公布这个方案肯定是有些仓促,不过我认为也只有这样了,其他工作我们这边只好连夜启动了。”

“就这么定了!”姜军说,“明天的发布会由丁秘书长主持会议,陈副省长负责宣布,赵厅长负责具体解释。”“好!”“好!”

谁也没有想到,《山海省深化煤矿改革方案》正式公布了之后,能够在全国引发如此大的轩然大波。在方案公布的那一天,山海省全省的煤老板几乎都是先叫人买回多份《山海日报》,然后逐字逐句地详细研究;当他们彻底明白这个方案的核心思路时,有的破口大骂、有的沉思不语、有的打电话找关系咨询、有的招呼人喝酒消愁,云州市一个年产八十万吨矿的煤老板开车直接来到省煤炭工业厅门口,将一张事先写好的大字报贴在省煤炭工业厅门口的宣传栏上。

大字报在“文革”很盛行,大字报在互联网时代还真就成了新鲜事务,大家冷不丁看见有人在省煤炭工业厅门口贴了张大字报,呼啦就围上来一批人。贴大字报的煤老板也不说话,贴完大字报转身上车就走了。大家围上来一看,大字报上写着:

民营企业财产不容官僚主义肆意践踏!《山海省深化煤矿改革方案》就是打着所谓“改革”的幌子,疯狂地掠夺民营煤矿合法资产!小平同志搞改革开放几十年,姜军一个方案让山海回到解放前!官员为了保住自己的乌纱帽,不惜逼着全省煤老板往火坑里跳!

有的人看完大字报之后,直接用手机拍照,然后发到博客上。各大门户网站的博客频道每天都有专职的管理员负责挑选能够吸引大众眼球的“热文”和“热图”,与煤老板有关的新闻自然格外引人关注;很快,几大门户网站就在网站的首页重点推广这条热门信息了——谁在逼着山海的煤老板往火坑里跳?

传统媒体的记者现在已经养成了在网络上寻找新闻线索的习惯,这条资讯的出现立刻引起了全国各地很多家媒体记者的关注,编辑们立刻加报选题、布置记者采访。转天,有关山海第二次“煤改”的新闻已经满天飞了,而且标题一个比一个耸人听闻:《是“煤改”还是“胡闹”?山海要消灭煤老板?》、《官员为保乌纱帽,硬逼全省煤老板往“火坑”里跳?》、《山海二次“煤改”:全省煤老板骂娘》、《省长辞职 代省长“煤改”砍掉几千座煤矿》……

《山海省深化煤矿改革方案》的出台,可以说是将山海省内年产一百万吨以下煤矿的煤老板逼着他们形成了一个为自身权益斗争的群体,这些人手里有钱、上边有人、媒体里有关系,为了逼迫省政府自动废除这个《山海省深化煤矿改革方案》,他们不仅通过强硬的私人关系向省政府施加压力,还通过报纸、电视、杂志、网络等诸多形式向山海省政府施加压力。

看到全国媒体几乎是一面倒的大量批评和质疑的言论,省内分管煤炭系统的官员,有的人犹豫了、有的人动摇了、有的人幸灾乐祸、有的人觉得这次“煤改”最终的结果只能是不了了之,也有人私下散布了大量不负责任的言论。省煤炭工业厅厅长赵新民和副省长陈志刚也很苦闷,他们也不知道这场刚刚开始的“煤改”是否还能进行下去?

山海省人民政府。

姜军认为,当大家对前途感到迷惑和失去信心的时候,主帅的作用就是,用个人坚强的信念和毅力,带着队伍克服所有的困难,勇敢地前进、前进!姜军召集全省分管煤炭和安全生产的官员在省城人民会堂召开了“山海省加大力度推进煤矿改革工作会议”,并主动邀请了全国二百多家媒体的记者旁听了会议。

姜军刚走进会场,一名记者就走了过来,“姜省长,我是中央电视台的记者;山海省政府出台的二次‘煤改’遭受到绝大多数煤老板的反对,您怎么看待这些批评意见?”秦正民刚要阻挡,“我可以回答这个问题。”姜军示意秦正民不要阻拦记者,他说:“骂得最凶的主要还是煤老板;山海省去年发生的煤炭安全事故就造成了四百多名矿工遇难,可是没有一名煤老板死亡,我要说的是:在这种现状下,我们宁听骂声不听哭声!那些不关心矿工死活,又不了解实际情况的叫嚣和辱骂,只能更加坚定我们通过产业整合模式来加大保障矿工生命权的决心!”

“我是《北方煤炭报》驻山海记者站的记者。”王金龙在吴悦的掩护下,好不容易才挤到前面,他说:“姜省长,以美国市场为例,几乎全部的煤炭企业都有私营企业,中国已经是一个市场化的国家,那为什么山海不能参考一下国际惯例呢?”

姜军说:“第一,我必须先纠正你一个说法,美国经验不等于国际惯例,你问这个问题的时候偷换了概念;第二,我们再回到你刚才举的这个例子,如果我们参考美国经验的话,美国不久前有一个煤矿发生‘矿难’,美国煤老板首先向遇难家属每人支付了五百万美元的补偿,并且不限制家属通过法律途径向公司继续索赔;这名美国煤老板说,我们这么做就是希望遇难矿工的家属今生今世不再为钱的事发愁;如果我们参考这个美国案例的话,我们是不是可以要求煤老板将支付遇难矿工的标准从二十万人民币提高到五百万人民币呢?”

……

姜军在“山海省加大力度推进煤矿改革工作会议”上接受中央电视台记者采访的报道播出之后,姜军的强硬态度让山海的煤老板们大吃一惊,他们没有想到姜军的态度会如此强硬,竟然一点回旋的余地都没有,这让山海的煤老板们陷入到一个进退两难的尴尬境地;前进则意味着要与姜军和山海省政府正面交锋,甚至对簿公堂;后退则意味着接受山海省政府出台的这个方案,接受这个方案则意味着煤老板们就必须接受损失惨重甚至血本无归的后果。在这种形式下,山海省境内的煤老板意识到,依靠某一个甚至几个煤老板的实力和关系很难与一级省政府抗衡,必须把全省煤老板都团结起来,这样就可以形成一个统一的意见和声音,这样在向更高层反映问题的时候也会受到更多的重视;于是山海省境内年产一百万吨以下煤矿的煤老板们形成了一个临时性的组织——山海省煤炭反垄断联盟,并推选出了相关负责人,这名临时负责的煤老板叫史铁松;史铁松说:“现在我们有三千五百多人,我们每人出一万就三千五百多万;我就不信三千五百多万搞不臭一个省长?我让他在山海混不下去!我们必须要让山海的官员知道——山海的煤老板不是好惹的,得罪山海的煤老板只有死路一条!”

为了胁迫山海的煤炭系统官员反对《山海省深化煤矿改革方案》,史铁松等人在北京出高价雇佣了一个调查公司,他们让这个调查公司全面收集省长姜军、副省长陈志刚和省煤炭工业厅厅长赵新民等人可以受到党纪国法处罚的相关材料;史铁松等人还从北京雇佣写手炮制了一篇文章——《让煤老板死:山海的官员必须一起陪葬!》

史铁松等人授意炮制的这篇文章中称:

尊敬的张新元书记、尊敬的姜军省长:

山海省作为能源大省,煤炭是全省的经济支柱,山海省在改革开放三十年取得的主要成就都是由煤炭产业创造的,也就是说——煤老板作为煤矿的所有权人和管理者,我们为山海的经济发展和改革开放做出了巨大贡献,我们理应当受到全省人民和各级政府的尊重,但是,《山海省深化煤矿改革方案》的出台,不仅违反中华人民共和国《行政许可法》等一系列相关法令法规,还肆意践踏和掠夺山海煤老板们的合法权益和财产;在多次与各级政府沟通无果的情况下,我们只能通过举报的手段给各级政府一个警告:希望你们不要一意孤行,早日悬崖勒马,尽快废止《山海省深化煤矿改革方案》;我们保证给各级政府一个体面的台阶下,为了能够让各级政府正确判断事件的危险性和紧迫性,我们先在山海十三个地市各挑选一名乡级和县级官员受贿和腐败的证据予以公布;如果在七个工作日内得不到双方都能接受的方案,我们将在山海十三个地市各挑选二名县级和二名地市级官员受贿和腐败的证据予以公布;如果还在七个工作日得不到双方都能接受的方案,我们将公布两名省级官员受贿和腐败的证据,直至全省的官员全军覆灭!

第一批二十六名山海乡、县级官员涉嫌受贿和腐败的名单: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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