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梅梅依靠在阳台上的围栏上,她对她笑着说:“颜颜,这么多年过去了,遇到那么多的事情,你有没有计较过?”
段希颜看了她一眼,笑道:“过不去也得过啊,有时候不要太计较一些事,越是计较,就会越觉得自己失去得多,得到的东西少,这样多没意思啊。”
“还挺能讲经的啊。”程梅梅也笑了,她突然问道。“颜颜,这么多年来,你就不怨吗?”
怨,当然怨!如果怨一个人能修道的话,她或许早就能修道成仙了。
你有没有这样爱过一个人,爱得恨不得把他融入骨髓里?你有没有这样恨过一个人,恨得想掏出身体里的骨髓,就是为了忘记他?
她是恨秦然的,但是即使是再强烈的恨意也是会被生活给冲淡的。恨是多么费神的啊,没有强烈的爱情又怎么恨得起来?而现在,她只想好好生活了,没有什么比好好生活更重要、更实际了。
段希颜低头想了想,然后抬头朝程梅梅说:“怨,当然怨,你以为我是圣母玛利亚啊。”
程梅梅看向她,欲言又止。段希颜又对她笑笑:“但是怨有什么用,日子不还是要过吗?”
程梅梅道:“也是啊,没有什么比奔小康更重要的事情了。”
段希颜捏捏手中的啤酒罐,易拉罐发出金属质感的声音,她和程梅梅都沉默了。
半晌,段希颜突然开口说:“梅梅,我今天碰见秦然了。”
程梅梅一惊:“难怪那时看你回来的时候挺失常的,心想你肯定是遇到什么人了,只是没有想到是那只王八孙子。”
段希颜轻松地笑着:“他哪是王八孙子啊,他是禽、兽不如!现在他跟他的那个宋小姐应该组成了一个组合了吧。”
“你也就是过过嘴瘾,现在说得欢,但是如果真让你碰上了,又要弃械投降了。”
段希颜敛了敛笑容,道:“程梅梅,我觉得你特别看不起我。”
“知道就好。”程梅梅笑了笑“颜颜,我想如果你这五年来发生的事拍成一部电视剧的话,肯定能成为年度最虐最苦的悲情大戏,而你就是里面最赚人眼泪的女主角。”
段希颜笑了:“得了吧,就我还女主角呢,能混个女配角就不错了。”
“错,如果那个女配角真有你这么悲催的话,也就能修成正果,成为女主角了。”
段希颜低头喝着酒,苦涩的啤酒顺着喉咙而下,当冰冷的液体入口时,激得她的嘴唇微微的颤抖。她的心头闪过一丝惆怅,好像羽毛般轻轻划过,她还没弄明白自己到底惆怅个啥东西的时候,那惆怅感早已消失无痕了。
她跟程梅梅有一句没一句地聊着,她觉得自己的头有些昏昏涨涨的,她的酒量不错,刚刚喝了那么点啤酒,按照平常根本不会有任何感觉,难道她今天要来个‘酒不醉人,人自醉’?
她站起身子,正要起身进卧室的时候,门外响起一阵敲门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