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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8章 亦痴,亦狂

燕坤兰平安回到公司,公司上上下下都喘了口粗气。员工们纷纷打招呼问好,谁也不希望他们的燕总有事。

燕坤兰叫来美芝,吩咐道:“你去叫财务上支些钱,等案子结了,把老保姆的后事料理一下;再给她的家属,支一笔抚恤金。”

“多少?你划个线吧。”

“人都没了,还说钱?”燕坤兰拍桌子急了。

美芝看着她,不满地瞪着眼,没吱声。

燕坤兰冷静了一下,说:“对不起,我这几天……”

“没关系,我理解。”美芝立时体谅了她,走过来,搂着她的肩。

坤兰掉了泪,说:“人活着,怎么这么不容易?”

美芝也叹气。

“唉,人家一把年纪,来给我掏这个力,肯定是境遇不好,现在又搭上了一条命,怎么不可怜?叫我心里何忍啊!你尽管去办,一定要让她走的体面、放心,让她的家属满意。钱,花到哪儿算哪儿。”

“好吧。”美芝答应一声,去了。

许大来死了,最受伤的是纯纯,只有他,全心全意地爱着这个人,没有一丝杂念,没有一点怨恨;有的,全是美好,全是温馨。

纯纯问燕坤兰:“爸爸再也不能回来了吧?”

坤兰点头。

纯纯说:“我知道,他死了。”

坤兰抱住了女儿。

纯纯绷着小脸,再不说话。她已经六岁了,是个小大人儿了。

公安分局的会议室里,干警们再一次召开了案情分析会。

“燕坤兰和普春晖都已排除了嫌疑,那会是谁杀得许大来呢?”

“老保姆临死前留下的那个‘〈’形,又是什么意思?”

干警们讨论来讨论去,还是不着边际。

钟队长用食指蘸了点茶水,在桌子上面画了个“〈”型,端详着,慢慢道:“人在临终之际,往往是事还没干完、话没说完,会不会字也没写完?”他又蘸了下茶水,慢慢地续了一个“〉”型,一个“女”字,赫然呈现在桌面上。

干警们围拢过来,恍然大悟,纷纷道:“啊,难道老保姆的意思是说杀人者是个女的?”

“对,她这个年龄,识字不多,写字也不会按笔划顺序去写的。”

“那么,是哪个女人要杀许大来呢?”

“许大来现在这个样子,一没权,二没钱,三没美色,连个利索身板也没有,谁想不开了,杀他干吗?”

“是啊,……杀他干吗?”

“该不是去杀燕坤兰的吧?”

钟队长眼睛一亮,蹦了起来,霍然洞开,拍着桌子说:“不错,就是去杀燕坤兰的,而且极有可能是情杀。”

“那会是谁?”

“普春晖的前妻,洪小蓓。”

“对,就是她。”

钟队长立马吩咐道:“小王,你马上跟上海警方联系。小张,你跟我到上海去。”

干警们忙了起来。

洪小蓓和普春晖离婚后,身体慢慢康复,心情却越来越恶劣,死活咽不下这一口窝囊气,终于在某天,一冲动驾车直奔燕城而来。

洪小蓓来到豪苑,这一次是轻车熟路,轻而易举就找到了燕坤兰的门。

豪苑的小别墅,大都是仿欧建筑,绿地花草簇拥,房门与窗户设计的都极大方简单,大块的玻璃,极少的护筋。

洪小蓓趁着夜色,用早已准备好的工具,撬开了燕坤兰的门。客厅的壁上,只亮着一盏暗暗的壁灯,那是老保姆为方便夜里起来照顾许大来留的。她搜索着,扑向燕坤兰房门半掩的卧室,朝正在熟睡着的美人儿,挥刀而下,卟卟几下,一连扎了她十来个洞,终于大解心头之恨,忍不住得意地几乎笑出声来。

老保姆听到动静,胆颤心惊,摸摸索索地探寻了过来。洪小蓓扭身就逃。老保姆不知哪儿来的勇气,上前就抱住了她,还没喊出声来,便被洪小蓓把刀子插进了她的腹腔。老保姆忍住疼痛,拼死争打,指甲刮伤了洪小蓓的面颊。洪小蓓脸上一疼,心中更是恼怒,一连几刀,把老保姆捅翻在地,夺门而出,驾车而逃。

当公安局找上了门的时候,洪小蓓十分平静。她知道,燕坤兰一定死了,她好惬意。

钟队长在上海警方的配合下,把洪小蓓逮捕归案,并给她做了DNA血检。血检证明,杀人凶手正是洪小蓓。洪小蓓本人也对杀人事实供认不讳。最后,她不放心地问:“燕坤兰死了没有?”

“你认为呢?”

“当然死了。”

“你错了。你杀死的是她的老公许大来。”钟队长不无嘲笑地道。

洪小蓓愣在那里,稍顷起身疯狂道:“不——,不——,我杀得是燕坤兰,燕坤兰死了,哈哈……”

真是聪明反被聪明误,捉鸡不成蚀性命;原想打拆一对花鸳鸯,谁知成全一对有情人。

世上有多少这种二百五男女,把个十分精气神儿,一股脑儿用到邪路上来,阳关有路不走,地狱无门屡投;坑人不成,反坑自身。如洪小蓓般,普春晖不爱你,你当找个爱你之人共结佳偶,一辈子比他生活的还好,这才叫争了一口正气。若将一股劲儿,使得正了,又有这般再三韧性,更加不达黄河不罢休的狠势,何愁干不成一番令人刮目相看的事业!真真可惜了这么一个“人才”。

每一个人都有他的阴晦面,每一个人都有他的闪光点。小锦鸡这个女人最大的好处,就是能够情有独钟,虽则她身处风尘,阅人无数,但她自爱上了细腻的张研,心一直就在他的身上,从来也没有变过。张研痛刺许大来,好不叫她打心眼里赞赏,越发觉得自己找对了人。男人就是男人,别人欺侮你了,有力就得还手,这才叫英雄气概。小锦鸡最看不惯的就是那些或西装革履、或膀大腰圆、或长发虬髯的只会在女人的肚皮上逞英雄的龌龊男人,在她看来,他们全都是窝囊废,是假男人。自古道红粉佳人爱英雄豪杰,小锦鸡内心自诩佳人,哪有不爱英雄豪杰之说!

小锦鸡每年都悄悄回燕城一趟,专程探望狱中的张研。张研黑了、壮了、粗实了些,但是小锦鸡看得出,他看着自己的目光是细腻的,她甚至能感觉到那目光落在自己身上的温暖和惬意。

这次,小锦鸡照例带了许多好吃的东西,包括一些广味的点心和特产、日用品,还有一些很前卫、时尚的研究美容美发的书刊。

从张研的本质来说,他是个善良的男人。若非如此,他怎么会对小锦鸡这种风尘女子又怜又疼,动了真情,情有独钟,一发难收。

二人隔着透明的玻璃隔离窗,拿着对讲机,说着话。

“在里面还好吗?”小锦鸡说。

“好,管理很正规,我都吃胖了,你看。”张研故意安慰着小锦鸡,转而忧郁地说:“你呢?一个人在广州,凡事要小心一点,照顾好自己。”

“嗯,我知道。做女人做到这个份上,都成精了,只有我卖人,再也不会叫人卖我了,你放心。”

“因为我表现的好,狱里给我减了一年的刑。也许再过几年,我就能出去和你在一起了。”

“真的?”小锦鸡好不高兴。

“我给你带了一些书刊,你好好看看。你有手艺,什么时候出来,咱们都能找个山好水好的地方,开个小店,做点生意。”

“只是委屈了你,我已经是个废人了。”

“别胡说,我攒了一笔钱,专门等你出来给你看病用。”

“恐怕看不好了。”

“我认了。”小锦鸡凄楚一笑,“我一年比一年老了,慢慢就不再需要了……”

张研落下泪来,哽咽着。

规定的探视时间到了,狱警过来带走了张研。张研一步一回头,温柔而细腻的目光落了小锦鸡一身。

小锦鸡好不失落、难过,索然离开了监狱。

小锦鸡在燕城没有什么亲人,只有张青几个姐妹。她去找过张青,张青早已没了踪影,其余的也都走的走、嫁的嫁,如一抔漂萍,四零八落,再聚不到一起。

小锦鸡猛然想起,她还有一个旧相识阿香,如今随许德孝呆在燕城,就梳洗打扮一番,打了一辆车,飘飘然然地找上了门去。

阿香正气恼着。为什么?她一个妙龄女子,随许德孝不远千里从广州跑到燕城来,无非是想嫁个好人家,修个正果。偏偏这许德孝,自始至终,直到今天,一不和她谈婚,二不和她论嫁,只把她丢到厂子里做了个私人“小蜜”,白天为他端茶倒水,夜里还要陪他睡觉,工资开的还没有她在广州一天挣的多,把个阿香糗的,真是捏了一个烂柿饼在手,吃下不得口,扔又舍不得。

特别是近日来,那许德孝越发不像话了,竟对厂子里几个袅袅娜娜的女职员起了色心;还偏有那么两三个浅薄的,有心要傍他这个大款,阵阵香风吹来,频频媚眼抛来,莺歌燕舞,缠绕左右,把个许德孝得意的如同一个跟斗栽进了云彩眼儿里,看谁都比他低,看谁都比他小,越发的揣起老大的架势,为人处事更加的蛮横无礼、不可一世。

小锦鸡径直而来,来得正是时候,好个阿香,如同见了娘家人一般,感觉那个亲切呀,亲切得很。她热情款待了小锦鸡,把一肚子的委屈、苦水都倒给了她的这位“大姐大”。小锦鸡听完,说:“既然如此,阿香,你跟我回广州去。想嫁,姐姐帮你拣个好人家。广州的大款遍地都是,随便捏一个都比他许德孝发达。不想嫁,跟着姐姐,你一个如花似玉的大姑娘,在席上动动嘴儿,在床上打个滚儿,都是钱。何必跟他受这个折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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