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翟兆轩颇为惊讶地指了指自己,“我错在哪儿?”
方特助老老实实地说,“你又没有亲眼所见,怎么知道习雨浓推了沐莎呢?也许不过是争抢盘子的时候不小心跌落的,你却问都没问清楚就一股脑地怪在了习雨浓的身上,她既然是你太太,当然无论如何在外人面前都要帮她照顾到面子的,尤其这件事还未必是她做的。翟总,我觉得你处理得很糟糕,习雨浓会生气也是应该的,还有你去和解的时候,就应该好好听听她的解释,也许事情并不像你想的那样,结果你直截了当地又给人家下了定论,她能不生气吗?”
翟兆轩听了方特助的话,也觉得自己当时的做法是有些欠妥当了,于是心里更加懊悔起来,再想起习雨浓昨天那么气愤地瞪着自己说她没有推过沐莎,不觉有些担心起来,可能自己真的是误会她了。
“那……那现在怎么办?她完全不理我,我想解释也没机会啊。”他更加懊恼起来。
方特助眼珠子一转,就计从心来,“我看您不妨好好地准备一个浪漫的约会,然后在那种比较柔和的氛围下跟她解释的比较好,在家里多没诚意啊,你说是不是?”
翟兆轩想想也觉得方特助这次出谋划策很有见地,的确,细想之下,他是很久没有高过什么浪漫的气氛了,也难怪习雨浓不肯原谅他。于是就立刻打起精神来,全部亲力亲为地布置了一番。
他亲自开车去101大厦的成衣店为习雨浓挑选了一套非常惊艳的礼服。藕粉色的长礼服,裙摆垂地,肩部是镂空的设计,有手工的蕾丝和刺绣相辅相成,肩部开始向下都是流水般的小颗钻石坠成的珠网,显得性感而不失风采。
店员认出他是翟兆轩来,都凑在一起不停地议论着他。“好帅啊,真的是翟兆轩啊。”“本人比电视上看来还要帅气呢。”
翟兆轩气度非凡地走到收银台去结账,刷金卡的时候,那个羞红了脸连正眼也不敢看他的店员悄悄地打探道,“不知道您这礼服是要送给谁啊?”
翟兆轩微微一笑,“送给我太太的。我晚上约了她一起吃饭。”
旁边的讨论声更加汹涌了。“天啊,像他那么帅的男人竟然还这么顾家,专门挑选礼服送给太太哦。”“听说他们是包办婚姻呢,不过看起来真的很恩爱。”
店员一边把礼服放进漂亮的长方形礼盒中,一边轻声地问,“要给您准备一个袋子方便您拿到车上吗?”
翟兆轩忙拒绝,“不用了,是这样,我给你地址,你找人帮我送到我家去交给我太太,我想给她一个惊喜。”
店员一副了然的表情,满口答应,“您放心吧,我们一定会在你指定的时间里把礼服送到你夫人的手上的。”
离开了时装店,翟兆轩就打了电话去一家只接受私人预订的餐厅,那家餐厅他先前曾在画报上看到过,有很多媒体在推介,因为食材都是进口的,所以一直备受上流饮食名家的推荐。他打过去包下了整个餐厅,又不放心他们的菜单,于是特地开车过去,把菜单拿过来一一过目,选好了习雨浓平日里会喜欢的食材,只是餐厅用了新巧的方式,会让口味吃起来更加地舒服。
他细细地看那些菜单,一旁的餐厅经理就忍不住问道,“请问翟先生晚上是几位在这边用餐?”
翟兆轩随口答道,“我和我太太。”
经理恍然大悟地点了点头,然后又问,“那要帮您准备红酒吗?”
翟兆轩微微一笑,“当然,82年的拉菲。提前先从酒窖里取出来,等我太太来了就开始醒酒吧。”
经理立刻点了点头,小心翼翼地纪录在自己的工作本上。
没一会儿方特助就带着几个职员赶来了,他们是来布置整个环境的,各种各样的彩带和气球统统都装了上去,又把带来的上千朵玫瑰花从餐厅的入口处一路撒在地上,铺成一条玫瑰花的红毯路,势必要让习雨浓感受到惊喜。
翟兆轩问方特助,“跟我太太联系过了吗?”他自己担心打电话去给习雨浓会被她断然地拒绝,于是只好让方特助曲线救国。他手写了卡片让方特助交给快递送过去,还特地选了一个娟秀的小盒子配上一些碎花瓣,为求一份浪漫和心意。
方特助点了点头,“已经让人送过去了,应该可以和礼服一起送到。”
翟兆轩找了钢琴师来,特地选了习雨浓喜欢的曲子,要在一会儿用餐的时候弹给习雨浓听。他已经想好一会儿见了习雨浓,无论她怎么冷淡,自己都要耐住性子,绝对不能跟她大小声,而是要耐心地听她说明当时的情况,如果她不想说也没有关系,他已经想好了要怎么讨她的欢心,他已经想明白了很多事,之前方特助的话让他反复地思考了下这几天自己的所作所为,的确是不妥当,他希望能够让习雨浓感受到他的反思。
等安排妥当了所有的事情,翟兆轩还特地换上了足以与习雨浓那一身礼服相匹配的黑色燕尾礼服,甚至连发型都特地进行了设计,然后心怀忐忑地坐在餐厅的落地窗前面等待着习雨浓的出现。
他和习雨浓没有经历过婚前的恋爱,所以这样浪漫的场景他们不曾共同经历过。翟兆轩坐在那里的时候,突然觉得自己亏欠了习雨浓很多很多。她这样的一个女孩子,应该拥有更好的爱情才是,应该和别人一样经历恋爱,经历婚前那些值得年老时两个人依偎在一起不停回忆的点点滴滴。她应该拥有一个别出心裁的求婚仪式,应该有比这更加盛大的惊喜等待着她,她一定会在那样的场景下像平时被他逗笑的时候一样,红着小脸,羞怯地低着头,可能好半响都说不出话来。
翟兆轩慢慢地等待着,越是与习雨浓相约的时间接近的时候,他越发地紧张起来。明明他们已经一起生活了一年多,却似乎从来没有过这样紧张而不安的时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