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琪自己的感情没有着落,却还一直担心着习雨浓的感情。她始终不明白,为何习雨浓对待洛凡会一点点都不动心。后来等她知道了习雨浓和翟兆轩之前的事情之后,她才明白,一个女人的心中如果已经住下了一个那么优秀的男人,无论出现在她面前的其他的男人有多么的优秀,她都会视而不见。这一点在习雨浓的身上表现得淋漓尽致。她也曾经好几次劝解过习雨浓,仍然希望她能够和洛凡在一起,毕竟他们两个人看起来真的很登对。
可是习雨浓仍然拒绝了。
安琪有一次不得不抱着犹豫的心情来问习雨浓。她定定地看着习雨浓,慢慢地问道,“雨浓,我真的有时候特别不懂你的心。我不知道你到底要什么,可是又好像能够理解你,但是在感情的问题上,我不得不说,你总是让我有雾里看花的那种困惑。我一直都劝你让你接受洛凡,因为我真的能够感觉得到洛凡是一个很好很好的人,可是等我知道了你和翟兆轩的那些过去以后,我其实提到洛凡的机会已经很少了。我爱过,所以我能理解那种心中深爱着一个人的感觉,那不是能够随意替代的,可是既然你这么爱翟兆轩,为什么却不能跟他在一起呢?我记得四年前,当你知道习云暖的那件事的时候,你也曾经有过冲动要和翟兆轩和好的,可是为什么到了后来,你还是放弃了呢?”
安琪已经知道四年前,习雨浓去到台北的时候遇到了什么样的状况。那一次,从台北回来的习雨浓看起来很失落,一个人把自己关在房间里,哭了整个下午。后来她才知道,原来是习雨浓看到了和翟兆轩在一起的沐莎,她觉得自己再次充当了一个碍眼的角色,于是悻悻然地回来了。可是这件事后来很快就被洛凡否决了。因为洛凡有去台北求证过当时的情形,并不像习雨浓所想的那样。
安琪慢慢地说道,“雨浓,你还记得之前的事情吧?洛凡从台北回来的时候,就很清楚地告诉过你,当时你之所以会看到沐莎,其实完全是个误会,沐莎会回国是因为要帮助翟兆轩指证习云暖,而且他们之间并没有什么,只是一起去了小吃店而已,洛凡也曾经当面问过翟兆轩,他自己都说并没有和沐莎在一起,他爱的人从头到尾都只有你一个人而已,而且我们也都看得出来,你心里还是记挂着他,既然这样的话,你为什么不能跟他在一起呢?我真的很困惑,明明是两个相爱的人,为何要这么彼此互相折磨呢,你们就好好的在一起难道不可以嘛?你不能接受洛凡,也不能接受任何人,就说明你的心里还是只有翟兆轩一个人的位置,为何你不再多给他一次机会呢?你要一直把这个错误延续下去吗?他会不会太无辜了一点,算下来根本没有犯错,却被你这么判了死刑,而且还不能上诉。习雨浓,你在我心里一直都是一个很勇敢的女孩子,可是你为什么这么轻易地就放弃了自己的幸福呢?你明明爱他爱的要死,可是却宁愿躲在这个地方四年的时间,明明知道他爱你,到处在找你,可是就是不肯见他,你为什么要这么折磨他,也折磨你自己呢?”
习雨浓像是早就预料到安琪有一天会问到自己这个问题时的,听了这一番话之后,只是淡淡地笑了。她安静地坐在那里,一边剪着兰花的花枝,一边慢慢地说道,“是的,我真的很爱他,直到现在,我都还是很爱他,我想我可能不会再像爱他那样去爱任何一个人了。这样的爱是耗费心神的,会让你的心被掏空殆尽,会让你彻底地迷失了自己,会让你忘记所有的未来和想法,只一心一意地想要和那个人在一起,以那个人的喜好为你的所有的梦想和念头,这种爱太庞大,太蚀骨,让我想起来,都觉得像是做了一场梦似的,我简直不敢相信我也曾经那么深刻地爱过一个男人,并且时至今日,仍然那么爱他,做梦都会梦到他,看到他的名字还是会激动,会紧张,会不知所措。可是你知道嘛?我不可能回到他的身边了,也许四年前的确是我们给彼此的一个机会,可是那个机会还是错过了。人和人在一起,有时候不光是为了爱,还包括很多的东西,在适当的时间,适当的地点,面对适当的人的时候,你也许就会产生那样强烈的爱情。可是我觉得我和翟兆轩那个对的时间已经过去了。我和他的爱情,就像是开在夏天的花朵一样,过了那个季节,你再看到的时候,就觉得它没有那么美好了,你会随时都担心它会消失,你会不安,会迟疑,会犹豫,得到的幸福感远远比不上你在这段感情中每天感受到的那种失落和痛苦。安琪,我不想再那么辛苦地去爱一个人了,我不想为了爱一个人而担惊受怕,我的心很脆弱,我用了四年的时间才慢慢地把它修补好了,我不想再轻易地去尝试鸡蛋碰石头的爱情,我不想让自己那么可怜,那么可悲。你懂吗?而且,我现在已经有了两个小魔王,每天光是为了他们担心就已经够我受的了,我不想在让自己耗费太大的心力去应对一个没有保障的爱情。我不想再去沉浸在爱和不爱的折磨当中去,我不想再回到那么没有安全感的生活当中去了。现在我就只想要专心致志地养大我的两个孩子就好,他们只要好好地长大,对我来说已经足够了。至于翟兆轩……我会把他放在我的心底,和我的爱情一样,深深地埋在我的心底,这样没有人能从我身边夺走他,也没有人能够随便地指摘我的爱情。”
安琪没有想到原来习雨浓是这么想的,一时之间也不知道该如何劝解她,毕竟她这么说也有几分道理,而且感情的事情,原本就是当局者迷,旁观者清的,而她这个旁观者还纠葛在自己的爱情困惑中,想要给予别人没有偏差的爱情指导,简直就像是一个庞大的笑话似的。自此,她也没有再多问过习雨浓关于翟兆轩的事情了,料想到她不会愿意多说,而且上次的谈话已经触及内心,她不希望习雨浓过得太过艰难。
一个月的时间很快就过去了,这天有工人笑容满面地过来找颜沛,手上还拎着两个大袋子。
颜沛问道,“这什么东西啊。”
工人说道,“你上次不是有带两个小孩子来种植蔬菜嘛?现在都长好了,你看要不要带去给他们,上次我记得你好像有答应两个孩子要送给他们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