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里没有法律,我说的一切就是法律,因为这里不是美国,这里是索马里。”
这已经是党育醒来后的第二天,面前站着一个高大的白人男子,当党育按照自己平常看美国电影的经验,要求审讯自己的特工必须尊重法律和自己的权利,眼前的白人男子当场就把自己喝的咖啡喷了党育一脸,笑的前仰后合,一直到五分钟以后,才竭力忍住自己的狂笑,同时正儿八经地用标准的中文说出了以上这句话,说完后也许是觉得自己在嫌疑犯面前有点失态,又补了一句:“你一定是美国电影看多了,小子,这是战争,没有你认为的权利,那只是用来骗骗普通人的东西,在我这,我会让你知道,能死去是多么幸福的一件事啊。”
实际上党育也不相信这些,只是自己虽然在街头长大,但好歹也是南翔学院毕业的高才生,也算是文化人,没想到面前这个西装革履的老外,会如此赤果果,看来真是人不可貌相啊。
“这样吧,看你也是细皮嫩肉的,要把你丢到牢房里,估计活不过今晚,我和你作个交易,把我要的东西交给我,我保证你可以享受单间,说不定美国政府还会给你张绿卡,让你到美国和你们国家的富二代作邻居,你看怎么样?”
党育心里苦笑了一下,其实他那么多年的乞丐生涯告诉自己,识时务者为俊杰,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这里不是什么讲理的地方,自己除了已经保了二十六年的贞操有点舍不得以外,其他的东西都可以抛弃,毕竟自己也没有作革命烈士的资格,小时候,别的混混只要一瞪眼,他马上会把自己刚要到的一点点钱如数上交,党育现在之所以那么为难,那是因为那些东西现在就在体内,但自己却没办法拿出来。
自从醒过来后,党育就发现自己和舒默、蝎子王完全联系不上了,自己也失去进入自己梦境世界的能力,看样子和奥西利斯那一战,把自己的精神之海彻底耗干了,没有了精神之海的支撑,党育也无法打开自己的空间戒指,那具机甲和所有的大力丸都在里面,现在是党育想把东西交出去也没有办法,看来自己想做叛徒也做不成了。
想到这里,党育象下了极大的决心一样,把眼睛一闭,决然道:“你拿去吧,不过你轻点,我最近犯痔疮。”
“噗。”刚喝了一口咖啡的白人男子,又把嘴里的咖啡全部喷了出来,只是这会儿全喷到边上一个猥琐的东方人脸上。
“你,咳咳,好,你会后悔的。”白人男子脱掉了西装外套,斗大的拳头象雨点一样落在党育的身上。
十分钟以后,白人男子趴在桌上,张开大口,喘着粗气,想自己也打过职业拳击,和泰森也争过金腰带,虽然退役后整日忙着花天酒地,身子被掏空了,钱也花完了,只好加入中情局,被发配到这个鬼不生蛋的地方,整日以打人为生,别人挨不了几拳,就头破血流,把自己想要知道的东西合盘托出,只是今天这个中国小子,竟一脸享受的表情,自己辛辛苦苦付出这么大的体力,竟然嫌不够劲,叫的比最骚的娘们还响,最可气的是,最后竟然睡着了,嘴角流了一摊子哈拉子,真是叔可忍,侄子不能忍啊,不对啊,我们这到底是谁打谁啊,怎么我的拳头好像开裂了一般,不知道医保管不管啊,我可是靠这双拳头吃饭的啊,要是打废了,我下半辈子靠什么生活啊?也许是想到自己悲惨的后半生,再联想自己可怜的童年,被继父没日没夜地侵犯,为什么上帝要这样惩罚我啊?身高快两米的大个,禁不住抱头痛哭,“太欺负人了,白人就不是人吗?你这是种族歧视,太伤自尊啊。”
高分贝的痛哭吵醒了党育,党育摸着大个子的头,轻声安慰:“别哭了,我说了还不行吗?”
“呜……,我想回家,我要找妈妈。”
“好,马上回去,不哭了,乖。”
边上那个猥琐的东方人,实在是看不下去了,叫警卫把痛哭流涕的大个子搀出审讯室,鄙夷地掏出块手绢查查脑门的汗,低声嘀咕到:“都什么时代了,就知道用蛮力,没脑子的东西,让你见识见识我这个哈佛大学毕业的高才生的最新成果。”
小个子东方人踱到党育面前,掏出香烟递给党育:“自我介绍下,我是来自台湾的黄世人,家父是大陆东北铁岭过来的,说起来我们还算是老乡呢。”
“不会吧,铁岭人咋长的这么砢碜呢?”
“客气客气,本人虽然有点小帅,那也是爹妈生的好,我是不会太骄傲的,再说,我也不靠脸吃饭,长的好也没什么用,你说对吧?”
“你说你爹是铁岭的,我吓了一跳,合计着自己没喝多吧,怎么什么时候把你给生下来了都不知道啊?”
“你,没有文化的野蛮人,我不和你计较,来,我给你看样东西。”
黄世人从怀里掏出一块怀表,在党育面前摆动起来,看着党育眼神逐渐迷离,不禁得意地道:“哼,敢调侃我,老子也是中情局赫赫有名的催眠专家,全世界最牛的恐怖分子,也逃不过我的手掌心,看吧,一会儿我叫你喊爹你不敢叫爸。”
“我问你,你叫什么名字?”
“我叫党育,我生在铁岭,没爹没娘,等我长大了,实战太穷,找不到媳妇,只好侮辱了隔壁邻居家的猪,没想到生下了你,儿啊,我对不起你啊,你的命真苦啊!”
黄世人迷茫地看着党育,仿佛在痛苦地挣扎,突然,黄世人噗通一声跪在党育面前,抱住党育的大腿痛哭流涕:“爹啊,我可找到你了,想我黄世人孤独一生,到了六十岁了才知道自己的身世,见到了自己的亲爹,我好惨啊,爹啊,给,这是我的信用卡,密码是hellobaby,我老婆的尺寸是32A,我的上司是约翰生,他现在就站在哪个玻璃后面,他就不是什么好东西,他上次上我老婆以后,答应升我作leader,结果裤子刚穿上,他就不承认了,呜……,爹啊,你一定要为我做主啊。”
“你给我住嘴,来人,把他给我拖出去。”一个带眼镜的白人老头带着一大波警卫冲了进来,气急败坏地叫道。
看着乱成一团的中情局特工,党育舒适地靠在椅子上,心里问道:“你什么时候醒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