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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章 一个夏天的故事信(3)

终于把刺挑出来了,女人拿过桌子上的一个绿色长颈瓶子,拧开盖子,倒出几滴绿水来,抹到五一的额角上。五一觉得凉了一凉,才明白,原来女人屋里那股说不清楚的香味,是从这个瓶子里生出来的。

“花露水,清凉消毒的。”胡蝶说。

这是五一第二回听到这个奇怪的词。五一不敢问妈妈,五一却敢问这个陌生的女人。不知怎的,从第一眼起,五一就不怕这个女人。

“消毒,是什么东西?”五一问。

胡蝶扑哧一声笑了。

“消毒不是东西。消毒就是,呃,怎么说呢,就是杀细菌。”

“细菌是什么东西?”

“细菌,就是看不见的虫子。”

“看不见,还要杀它做什么?”

胡蝶答不出话来。五一很是得意,咚的一声跳下床来,就去掀女人的窗帘。女人想拦,可是已经晚了,日头哗的涌了进来,将一个屋子洗得雪白。那盏床头灯,瞬间变成了一粒黄豆。五一喜欢日头,五一情愿白天夜里都有日头,睡着醒着,一伸手就能摸着一手的光亮。

五一掬起一捧阳光,照着胡蝶的脸摔去。女人给烫着了,捂着脸吃吃地笑了起来。女人的笑软得跟刚点出来的豆腐似的,仿佛指头轻轻一碰,就要随时碎成渣粉。

女人突然止住了笑,板了脸,一把抓住五一的手。

“不许淘气。”女人说。可是女人的脸板不住,三下两下就裂开了缝。

“你生下来就是这副淘气样子,哭得整个屋子乱颤,天花板往下掉渣。我来抱你,你一脚踹过来,踹得我差点摔一跟斗。”女人说。

“你看见,我生下来的样子?”五一疑惑地问。

“岂止是看见?你的小命,还有你妈妈的大命,都是我捡回来的。”女人的食指和中指弯成一个菱角,夹住了五一的鼻子。五一的嘴噗的一声张开来,张成一朵带水的喇叭花。

“你出生的时候,正赶上城里武斗,两派打巷战,满城都是枪子的声音,医院也关了门。你妈发作的时候,别说送医院,连接生婆都找不到——谁也不肯出门,怕挨乱枪打死。隔壁北屋那家,正好从上海来了个亲戚,是华山医院产科病房的护工。你妈疼得杀猪似的叫,你爸急得只知道跺脚。我看不下去,只好求了那人过来救命。那人没接过生,只看过医生接生。那天她当医生,我当护士。我慌,她比我更慌,手抖得碘酒洒了一被子,剪子怎么也拿不稳。两个人昏头昏脑的,都不知道是怎么把你生下来的。”

五一听着胡蝶讲她的故事,怔怔的,仿佛听的是另一个世界另一个人的故事,虽然惊心动魄,却与她并无多大关联。在乡下时,五一见过女人生产时的阵痛,却没有真正见过女人生孩子。虽然没见过人生孩子,却是见过牲畜下崽的。她亲眼看见兽医给一头母牛接生。兽医把涂满了肥皂的手,伸进母牛的大肚皮里。母牛的肚子一抽一抽的,兽医的手在母牛的肚子里夹得一鼓一瘪,额头上冒出豆粒大的冷汗。她不知道牛疼不疼,她只知道兽医的脸疼得蜡黄,眉眼口鼻抽成一团乱麻绳。

这个胡蝶是不是跟那个兽医一样,也把手伸进妈妈的肚皮,叫妈妈的肚皮给夹瘪了?

五一这才明白过来,为什么她第一眼见到这个女人,就仿佛老早就认识了——原来她从妈妈的肚皮里爬到这个世界上的时候,第一个见过她的身体,还有她腿根上那颗胎痣的,就是这个女人。

“你去那边水缸,给我舀一瓢水。”胡蝶拿出一个大玻璃杯子,支使着五一。

五一把装满了水的杯子拿回来的时候,看见女人正从那个网兜里往外掏东西。女人的网兜里装的其实只有一个细长的纸包,包得很严。女人把一层一层的旧报纸小心翼翼地剥开来,终于露出了里边的那样东西——是一朵花。花很大,却还没全开,中间的花蕊紧紧地抱着团,仿佛在保守着一样惊天动地的机密。周边的花瓣已经开了,是白色的,边上裹着一圈桃红。那红和白之间,又洇着淡淡一层的粉红。那粉红水一样地把红和白搅和在一起,叫那白不再是孤单的白,那红,也不再是生硬的红。

胡蝶把花放进水杯,饥渴了很久的花猝然沾了水,身子抖了一抖,就突然抖出了精神头。

五一凑近了闻,只觉得那花有些香味,却又不是绿瓶子里那股花露水的香味。花露水的香味是生了许多颗牙齿的,爬过她鼻孔的时候,一口一口的在咬着她的肉。香是香,却是伶牙俐齿的香,叫人心惊胆战。而这朵花的香味,却像是一根极小极软的舌头,轻轻地舔过她的鼻孔,蠕爬到她的脑子她的五脏六腑,把她里里外外洗刷过了一遍,洗刷得她一身清净凉爽。

“见过吗,这种花?”胡蝶问。

五一摇了摇头。

“它叫三色玫瑰,是很稀罕的花。如今在城里边,很难找到一枝像样的玫瑰了。”

五一觉得那花的名字听起来有点奇怪,竟像是外婆上县城中药铺抓的一味药。她忍不住要伸手过去摸,却被胡蝶一把拦住了。

“动不得,上面有刺。刚才你脑门上的那根刺,就是你撞到我的网兜上扎的。”

五一吃了一惊:“为什么,有刺?”

“越是好看的花越要长刺,它长了刺就是为了不叫人摘它。”

“可是,你还是,把它摘下来了。”五一疑惑地望着胡蝶。

“不是我,是有一个人,他走了很远的路,专门摘了来送给我的。”胡蝶喃喃地说。

五一不知道女人嘴里的“他”是谁,五一只是看见,女人说到“他”这个字的时候,笑了一笑——却又不是先前的那种笑法。女人先前笑的时候,笑靥是从脸上生出,又在脸上铺展开来的。可是女人现在的这个笑,却是从心尖尖上生出来的,在肚子里走了很长的路,爬到脸上的时候,反是淡淡的,只在嘴角上漾出两汪若有若无的涟漪。

“是他吗,给你送花的?”五一指了指墙上挂的一张照片,问胡蝶。

照片上的男人头发稀少,戴着一副玳瑁边眼镜,中山装的领子扣得很紧,一路扣到下颌。男人的脸和男人的衣领一样紧,似乎想笑,又似乎怕笑,嘴唇被这两种表情撕扯成一个奇怪的斜角。

胡蝶怔了一怔,嘴角的涟漪渐渐平复了下去。女人的笑虽然退了潮,女人的脸上依旧还带着一丝潮水之后的湿气。

“要是他,就好了。”

“他是,你爸爸吗?”五一问。

胡蝶摇了摇头:“很老,是不是?老得都可以做我爸了。可是,五一,不是每一个人都像你那样幸运,有一个爸爸在你身边,可以骑着脚踏车,送你去上学的。”

“我爸爸的脚踏车,是带国庆的,不带我。”五一有点生气地说。

“别着急,等你上学了,他就会带你的。”

“你没有爸爸吗?”五一问。

“当然有。我爸爸也带过我,去杭州,去上海——就在你这么大的时候。”

“骑脚踏车去吗?”五一无限羡慕地问。五一最远只去过县城,是走着去的。

“脚踏车哪骑得到啊?我们坐的是轮船。”

“他现在,不带你了吗?”

女人的脸上飞过一片薄薄的云彩,女人的眸子里,日头一下子暗了。

“我已经,二十五年,没见过我爸爸了。”

二十五年?五一不知道二十五年到底有多长。在她心里,那是穿坏一百双最厚实的布鞋也走不到的路程。

“为什么?”

“因为,我错过了一班船。”女人叹了一口气。

“那你,为什么不赶,下一班船?”

“五一,你太小了,你不懂,战乱的时候,错过了一班船,人跟人,兴许就永远见不着了。”

五一的确不懂,什么叫“战乱”。五一见过最大的“战乱”,就是旺财伯的儿子和隔壁的六瓣,为了篱笆隔墙的事,打过一次架。六瓣那次被打得流了鼻血。

屋里静了下来,空气突然有了重量,压得人脑瓜仁子一蹦一蹦地生疼。其实五一还有很多话要问胡蝶。五一想问:后来她爸爸给她写信了吗?有没有回来找过她?妈妈有一次到乡下看五一,也错过了一班车,可是妈妈就赶下一趟车来了。为什么这个女人错过一班船,就二十五年见不着她爸爸了呢?五一的话憋在肚子里,唧唧咕咕地找着出口,可是五一最终还是没问。

两人正坐着发呆,地板上突然咚的落了一样东西——是窗外扔进来一颗石子。女人和五一同时吓了一跳。五一倏地站起来,跑到窗前,看见了一个男人骑着脚踏车的背影。男人穿了一件白衬衫,洗得干干净净的,扣子没扣严,下摆被风吹翻过来,一抖一抖的,像两只被猎人射伤的鹞子。五一抓起地上的石子,就要朝那人扔过去——却被胡蝶死死地抓住了。

“算了,反正也没砸着玻璃。”胡蝶说。

“他欺负你。”五一恨恨地说。

胡蝶的眉毛轻轻一扬:“他敢?他只是,想和我说句话。”

五一摊开手,才发现手心里的那块石子原来穿了一层衣服——是一层纸。胡蝶过来就要抢那张纸,五一啪的一下把手合拢了,蚌一样地夹住了女人的手指。女人的手在五一的手里挣扎了几回,五一终于败下阵来——不是因为力气,而是因为女人的指甲。女人的指甲陷进五一的掌心,像一排尖头的铁钉。五一被女人的没轻没重吓了一跳,嘶地抽了一口气,松了手。

女人把石子上的那层纸扒下来,拿到窗口去看——上面潦潦草草地写了两行字。女人的目光扫过来扫过去,把那张纸打磨得千疮百孔。日头从纸上漏进来,映得女人的两颊一忽儿红,一忽儿白。女人的笑意像水,而女人的脸却像是河滩上密实的卵石,水流来流去,也没流穿卵石,就自行干涸了。

“五一,你爸爸妈妈要回来吃午饭了,你该回家了。”胡蝶把那张纸小心翼翼地叠成一个方块,放进裤兜里。就牵着五一的手,走出了房间。

“以后,再也不可以,玩那个皮套了。”

胡蝶贴在五一的耳边,悄悄地说。女人的气息拂过五一的脖子,像一只毛烘烘的多脚虫子,软软的,痒痒的,惹得五一忍不住想笑。

没下成雨的云

吃午饭的时候,妈妈的脸色很难看,像是一团堆得很厚实的云,压得低低的,仿佛一抬头就能撞到,一伸手就会拧出一把水来。后来,云破了一个小口子,流出来的却不是雨,而是一声叹息。

“你说怎么办才好,这事?”妈妈说。

爸爸没有吭气,只是埋头吃饭。爸爸吃饭的时候爱看报纸,可是爸爸今天吃早饭的时候,就已经把一天的报纸看完了。爸爸的眼睛这会儿没了着落,只能死死地盯在碗里的饭粒上。后来,爸爸的目光从碗底攀援上来,爬过碗沿,看了五一一眼。爸爸的这一眼有点像做贼,躲躲闪闪,欲盖弥彰。五一一下子明白了,妈妈在说她。

“这些年,一点都没负起教育她的责任。”爸爸说。

“你真是书生,这个时候,说这些,有用吗?”妈妈脸上的云裂开了一个更大的口子,还有许多声叹息,在排着队等待着从那里横空出世。

“南屋的舌头,跟刀子似的,见谁扎谁,你能信吗?”

“人家都亲眼看见那,那个东西……”妈妈的话拖了长长一个尾巴。妈妈看了国庆一眼,把半截话尾巴辛苦地咬断了。

“要是再不管教,以后她什么东西都敢往外拿。”

五一恍然大悟,爸爸话里的那个“舌头”是谁。有几句龌龊尖利的话,在五一的肚肠里打着滚,眼看着就要翻到五一的喉咙口,五一狠狠地咽了一口饭,才总算把它噎了回去。

“今天下班,我去买把锁,以后抽屉都上锁就是了。”爸爸最后的几口饭扒得有些急,筷子敲砸着碗底,叮叮咣咣的,震得人耳朵嘤嗡作响。

“两个都是我肚子里爬出来的,国庆从小就不乱翻抽屉。”妈妈说。

国庆已经吃完了饭。国庆伸出两个尖尖的手指,斯斯文文地抹干净了嘴角的米粒和菜渣。

“妈妈,乡下有桌子吗?她见过抽屉吗?”国庆斜了五一一眼。

国庆的这一眼坏了事。

五一知道国庆心里还藏了一麻袋的话,而国庆的目光,就是系在麻袋口子上的那根绳。绳子很松,五一一眼就看出来:麻袋里没掏出来的话,哪一句都比已经掏出来的那句厉害。国庆的眼神,叫五一感觉自己就是一碗新米饭里的那粒老鼠屎,一钵腌菜里的那头肥蛆。

“放你狗屁!外婆家里的桌子,有一百个抽屉!”

五一喊完了,才觉出了嗓子疼,唾沫里有股隐隐的咸腥味。五一觉得屋子颤了一颤,倏地静了下来,静得只剩下墙上的那个大挂钟,还在呱啦呱啦地锉着人的耳朵。五一看见妈妈的下颌塌了下去,半天没有收拢来;国庆脸上的表情走马灯似的换了好几种样式,最后才慢慢定格在惊愕上。五一知道国庆想松开系在话口袋上的那根绳子,可是国庆太斯文了,国庆一着急,心就管不了嘴,任由着两片嘴唇簌簌地颤抖着,却扯不出一个字来。

“你,怎么可以这样气你姐姐?你不知道她有病?”

妈妈连忙跑过去,给国庆揉胸口。前一下,后一下,左一下,右一下。国庆像一团热水烫过的面,在妈妈的手下瘫软得没了章法。

“是她,先欺负我的……”五一嚅嚅地说。五一身上有一处地方没长骨头,只需一根指头轻轻一捅,就能捅出一个洞来。那根指头,就是国庆的病。

“国庆,你不能看不起你妹妹。你爸爸妈妈,都是乡下人。爸爸是十九岁才跟大伯到城里来的。”爸爸收拾起脏碗筷,叠成一摞,拿到了灶台上。

国庆不说话,只是泪水汪汪地看着妈妈。国庆的眼睛睁得大大的,一动不动,因为国庆只要轻轻一眨眼,那两颗泪珠子就要滚落下来了。国庆没话说,或者说不出话来的时候,就是这样看着妈妈的——国庆想让妈妈替她说话。

可是这一回,妈妈没接她的目光。

“要不是你有病,那年送到乡下去的,可能就是你了。”妈妈说。

国庆的目光无着无落地在空中飘了半晌,撞到墙上,撞到天花板上,终于折断了。国庆的眼泪顺着她的脸颊落下来,咚的一声,在地上溅起两团灰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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