拥紧怀中的小人儿,轻轻吻上光洁的额头中那一抹变淡的盈红,极至的呵护中有珍爱的无比小心与眷恋。
“吟儿,虽然是我的逼迫,可其中的深情不能叫你有一丝的感觉么?放心,我不会强迫你的,我只要你的心甘情愿……”
为了这个人儿,有多少心思与城府在其中呢?
清云,琴戎,清风、瑞敏,这些与她息息相关的每一个人都不是可以小觑的人,他们手中的力量,一旦爆发,那就是排山倒海,不可抵制,天朝数百年的江山社稷,根基只怕也要动摇起来了。
优雅的薄唇噙有冷冷一笑,怕吗?
修长干净的手指轻抚怀中人儿细白玉腻的脖颈,渐至望下沿盈耸高峰的内袍边缘细细拂过,丝绸般不可思议的触感激起心中勃发的****,却在一瞬间又隐隐忍在深幽的眸底。
怕什么呢?
自踏上帝位,就从来没有怕过,人生的巅峰,只在权利酣畅的一刹那,从来,就没有这样刻意去想要过一个人,不,是从来都不知道爱上一个人的感觉,直到遇上了她!
鼻间充满了琴吟身上散发出的淡淡香气,这样的迷醉气息令人一再痴迷其中,俯身贴在她清睿的脸侧,此刻心中的踏实感叫悬已多日的浮躁渐渐平息了下来。
多少年的步步为营?
与这个小人儿的交手,与那一干重臣的交手,每一步,都是深有埋伏,每一步,都在不动声色的试探与逼近,不是这样的隐忍与克制,怎能有今日的如愿?
“好吟儿……”
轻笑中有至真至诚的深情,伸手为闭目宁静的人儿拂过银亮灿灿发丝,低低语气间有不自觉的真情流露:“答应我,真正让我走进你,不论让我等多久都愿意。天朝的储君,我只要是你和我的孩子,我想要一个属于你我的孩子……”
轻纱随风轻飞,凉爽的夏意带来的,是极至的美景,清香淡淡,水波荡漾……
“娘娘,皇后娘娘……”
柔和细语在耳旁絮絮轻唤,空白的脑海中有了暂时不能回过的意识,一夜好觉,是谁大清早在扰人好梦?
“皇后娘娘醒醒,今日是后宫嫔妃朝见的第一日,误了时辰,可是不好的!”
柔软的声音在不断的魔音催脑,被叫的人不见有醒转的迹象,反倒是叫人的额头冒出了一层细细的汗水。
从没见过这样的主子!
一个还象个孩子般赖床的主子!
“七公公,怎么办?”
“还能怎么办?皇上一早上朝都轻手轻脚唯恐惊动娘娘,还嘱咐过请娘娘起来时要特别小心,你啊,还是小心着请罢,误了朝见,怪下来的还不是咱们做奴才的!”
“可怎么请娘娘还是不肯起来呀!”
“再请!再请!”
“是,娘娘醒醒……”
被细碎低语打扰而深觉不快的人儿索性把软轻绸被望头顶一蒙,继续与周公神游共会,惘然不顾有一大帮的人已经急得嘴角要冒泡了……
远处,迷蒙的雾气淡淡把巍巍皇城笼罩,清晨的霞光还似有非有地蒙蒙有些光彩,天际边,已隐隐有了阳光的影子,一缕淡淡的光芒照射在天朝皇城中最巍峨的大殿飞角上,给无尽的皇城增添了几分神秘显赫的气派。
又是天朝新一天的来到!
对于天朝的百姓来说,这一天似乎与往常并没有什么不同,好天气带来的多是好心情,再加上因为立后而制定的一系列大赦天下,减免税赋的措施的实施,现在的人心更多的是想着怎样在这样的好环境中有更佳的好境遇。
人心所向,才是一个朝代与国家繁荣稳定的根基!
也许,这样的好心情并不只是百姓才有,也许,还有人一点好心情也没有!
不过,这一切,都隐藏在了一似往日的平静里。帝都中,依旧鸟语花香,依旧繁花似锦。好风光中,游人如帜,到底是看不出江南与北方的不同,也许,自然的精妙之处对于每一个地域的人来说,总是还有那么几分公平之说罢!
不过这一切的好景致,对于今日皇城中的十几个人来说是无暇顾及了,当远远见到那护送天子下朝威严大气的皇舆缓缓朝“凤仪宫”而来时,几乎在同时,冷汗流下了每一个此刻在“凤仪宫”中当差的宫奴们的脸上。
今晨,当是天朝自开国以来所从未遇上的一件要惊动朝野臣民的大事罢!
新立的皇后,在封后第二日,第一次接受后宫嫔妃朝拜时,竟然浑然不见踪影,空留满满一大殿的美人后妃干等良久。而追其缘故,是因为新后贪睡,至今未起!
这个原因,看来就算是打死凤仪宫当差的一干人等,大概也没人有胆说出去!
“娘娘!皇后娘娘……”
那新进凤仪宫当差的贴心奴婢,犹不死心,纵然是汗流浃背,却依旧保持柔声细语的腔调,低声唤那隐在重重烟纱后巨大凤床之上惘然酣睡的人儿,没有她的开口调遣,没人敢越进前一步,如若冒犯,则是那个深沉帝王最严厉的惩治。
这个命令,代表了什么意思?
自古来,后宫中这些娘娘妃子还有哪一个不能让宫奴近身伺候的?在皇城后宫中当差多年的宫奴们不敢深思其中的深意,只是牢牢谨记这个命令,不敢有违背的举动,哪怕就是今日遇上这样棘手的状况,也不敢有所冒进。
惊觉身后有人,还在努力唤醒凤床上那人儿的宫婢登时噤口不敢吭声,只与一大帮干着急等着为新后梳洗的宫婢们下跪迎接:“皇上……”
还没有说完,就见七公公横鼻子竖眼睛用眼神斥责她们不可出声的样子,众人一惊,咽下没说完的话,皆低头不敢有半点声响发出,一时只有清晨的微风拂动廊外铁马的清脆响声。
“摘了它!”
霸气清朗的嗓音在清晨的寝殿中突然有了说不出的低沉与磁性,没有等众人回过神来,欣长修拔的身形已然缓步没入重重烟纱中,徒留目瞪口呆的一干人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