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子?哼!天子也是人,没有朋友知己,我不奢求朝风把我当朋友,只求在生死关头,他能记起我今日把他当成朋友的情分网开一面。这万两黄金岂是这么好拿的?我是一个商人,从不做亏本的买卖。我要让它物有所值!
朝风好酒量!
聚仙楼里库藏的极品好酒如今变成一个个空坛倒在地板上,这人脸上却不见动劲。三叔要哭死来哉!这酒是他最喜欢的“任逍遥”,是逍遥手上的配方酿出来的,懒得想名字,索性就用他的名字,还让他黑了好久的脸。
我可不管,在我手下,江湖是江湖,商场是商场,从没混淆,我的主意一定,天王老子也别想动摇。
玉兔东升,京城大街逐渐平静下来了。没有掌灯,月华如水,照亮一室。
我步履有些踉跄,嗨!低估了朝风的酒量,我能和三叔这个酒中豪杰打个平手,看来朝风在我之上。
“子吟为何不肯助我一臂之力?”
好问题,我正愁找不到机会开口呢:“自古来伴君如伴虎,我逍遥自在惯了,踏入官场,恐有一天触怒天颜,不就死无葬身之地了吗?”
朝风不语,这个问题是现实的。他淡淡叹了一口气:“子吟说的有理,可是你一身好才华,不为国效力太可惜了。我也要个左膀右臂在身边。”
收买人心,我才不上当呢。靠在长栏,极目远望,怎么总是碰得到好月亮?天子脚下,一派清明气势。
我举坛就口长饮一口,转头望着朝风灿烂一笑:“朝风,你肯允我一个条件,我就考虑你的提议。”
朝风让我这一笑夺取了呼吸。
玉人疑是九天来!
他朝我走来,离我太近了,近得我可以看到他眼中的迷醉和茫然,闻到他身上好闻的男人气味。这时的朝风,没有威胁感十足,有的只是对我无限的渴望。
我没有在他凝视中退缩,以为我是初生牛犊吗?能创下这个庞大的财富王国,能成为名重江湖的总教头,靠的不仅仅是好运气和老头儿的威望,还有我的雄心胆量和智谋。
良久,他转头倚栏远望:“什么条件?”
这么容易?我摇摇头,再送一口酒入口:“当我讲笑罢了!”
他身形一掠,我手中的酒坛到了他手上,他黑眸微眯,也喝了一口酒,我选择忽略他没有避开我刚才唇迹的举动。
调情吗?现在我的身份可是男子呢。
他没有看我:“条件!”
送上门来就不要怪我了。我扯下头上原为母亲带孝的白头巾,递向他,对他一字一字说:“我要免死圣旨!”
“哈哈哈哈……”笑声惊起夜宿鸟儿“扑拉拉”飞起,“这世上,没有你做不到的事情!”
我淡淡一笑,算你猜对了!把手缩回,欲擒故纵要扎回头巾。
一阵风袭来,我被带在他怀里,右手给他擎住,手中多了一只早已一旁备好的笔,头巾临空平展。笔一沾墨,他和我同进退,龙飞凤舞,衣摆飘曳,一道圣旨逐现眼前。
好书法!好内力!
一气呵成,朝风掷笔于案,双手握住我的肩,深深看着我,似要把我揉入他眼中,看也不看落在我手上的圣旨。我看见他眼中的我,白玉生辉,神采飞扬,醉意盎然。
他一字一字,坚定而又温柔的说:“子吟,你决不可负我!”
看着他飘然而去的身影,再看看我手中的圣旨。
这朝风!这天子!
他究竟明不明白他给了我多大的权限?纵然我起兵造反,他也保我全家不死!他就这么相信我?
冰肌玉肤朝仙子,红颜莫道不销魂!
琴吟,他究竟是男是女?
看他一笑,心也醉了,只觉得这世上最美妙的事情就是看他动人一笑!只想做一件事情来博取他这一笑!
为什么他的一举一动都让人销魂?为什么他的风采绝非凡尘所有?他是谁?只知道要快快离开了,晚一些,自己都不能克制这汹涌的欲望,他可是一个少年呀,可是为什么自己却一味拒绝这项认知呢?
我可不知道朝风想了什么,也不想知道,“任逍遥”果然厉害,我是真的醉了!
踉跄一步,差点绊倒在地,下一步,我给搂入一个温暖结实的怀抱。头昏昏沉沉,该死的朝风,要把我醉死才好吗?
是谁抱着我?这个味道那么熟悉,逍遥?
不是,肯定不是,管他呢,反正有人把我送回去。可是,为什么我的唇上有一弘暖流,好似压抑着无穷怒火?
唉,我是真的醉了!睡觉!
眼前一黑,我昏睡过去!
好热,真的好热!
混沌不清的意识中,我感觉身上的衣物一件一件被人解开。
是谁?
我猛然睁开迷蒙的眼,但见一张戴着精致面具的脸,风!
此刻我全身瘫软连手都举不起来,根本无法抵抗他的恣意欺凌。
“子吟好雅兴!今日酒醉就为了换取一道免死圣旨吗?”他低哑慵懒的嗓音令我不自觉轻颤。为何话语中又有一丝怒气?
温热的鼻息喷在我耳后,我只觉的浑身更热了!
该死的风!
今日轻薄,他日定当加倍偿还!
他的吻再次贴上我的唇,一道清凉的水流滑入我的喉咙。
解酒茶!
我一口一口承接着他的哺喂,脑袋也在逐渐清醒。
该死的,就算要给我醒酒也不用这么色情吧?
做生意那有不出入欢场的,这样的画面看多了,如今倒让我平静下来。
把薄被往上轻拉,他躺在我身边,连人带被一起将我拥入怀中:“子吟,你该叫我怎么办呢?”
这里不是琴府我的卧房,金雕玉琢,精致无比,这张床玉枕锦被,华丽雅致,不是寻常人家的布置。
呼吸着带有他淡淡麝香味道的气息,我竟是倒头大睡。
谁叫你把我带来的,现在你难过我可管不着。
怎么办?
你自己看着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