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许,他的英俊不够,阳刚不够,气势也不够。
可是,这般干净清爽,温柔似水的男子世上又有几个?
世上的女人,少女怀春时的心中有着各色梦中最爱的心仪之人,可到最后,最爱的还不是那知冷知热的温柔体贴人?
烟非彦,可当是那天下温柔之最罢!
“烟公子,想我家宫主怎样的身份,与你还不能相配么?这么拒人于千里,不是君子所为罢?”
“扑哧!”
女子话音刚落,一旁的风吟似隐忍不住,轻笑出声:“非彦兄,你好生艳福,这般的美人,她家宫主岂不更是天下无双的旷世佳人?何必要拒人与千里呢?”
“不许你调笑我家宫主!”
原本娇笑的女子突然有些阴冷,口气中有着誓死捍卫主子的语调,不是知道烟非彦在场,自己不能得手,想必这风吟是要吃个大亏了。
轻功如此之高,已大大超越了原本年纪该有的造诣,刚刚的交手,虽是烟非彦大大的手下留情,但露出的内力之高也非江湖一般的高手可以匹敌的。
这女子,是谁?
能调教她的人,又是怎生的厉害?
她口中声声相护的宫主,是怎样的一个人?
“姐姐不必恼怒,我可没别的意思,只不过讲句真话,你又干嘛要动气呢?”
好像知道烟非彦是一个护身符,风吟不怕死,还要再加上一句,唯恐天下不乱呀!
烟非彦有些苦笑,这风吟真是!
女子此刻不怒反笑,情绪的变动与表情的转变叫人叹为观止,前后相差太大了,一时还真分不清这是否是同一个人!
“小姑娘,你如此年纪轻轻,风采也是天下无双,要是有什么意外发生,岂不可惜了?”
“呀!威胁不是?我可是很怕死的,姐姐千万不要呀!”
金纱罩体的女子巧笑嫣然间已显一丝杀机,风吟嘴中吐出好似害怕的语调,清灵雅致的脸上却是一片调皮可人的笑意。
烟非彦有些哭笑不得,调皮的姑娘!
“哈哈哈哈……”
一旁喝酒的中年人又是一串爽朗的笑声,盛酒的碗“咚”地一声顿在桌上:“好姑娘,我喜欢!”
风吟回应他的话,冲他眨眨眼:“前辈是性情中人,我也喜欢!”
空气中一瞬凝固,一条金光带着烈痴的杀机奔风吟而去,没有半点留情的去势,女子身上的金纱原来是杀人的利器!
风吟不动身形,有趣看那金纱奔自己而来,没有半点要躲避的意思。
是躲不了?还是她原本就是深藏不露的高手?
电闪火光间,金纱瞬间又回转,酒楼中回复原本的平静气息,女子俏目中盈光泠泠,烟非彦也含笑不动。
“诗诗,你太放肆了!”
骄阳中似遇绿洲,心中最柔软的那一处被深深触动,直叫人要融化下去。
无比醉人!
这就是天籁之音么?
娇柔之于金纱女子百倍的声音柔柔传入耳中,叫人一时分不清是真实的还是夜梦中,天下竟有如此声音,主人又是怎样的风姿?
金纱女子微蹲身施礼,不敢抬头,原来她的名字叫诗诗。旁人皆怔怔然,此人不知在何处现身。
身未现,声已到!
隔空传音!
“江湖中,能有这一手的高人,屈指可数!既然来了,就劳烦尊驾加快一些脚步,不要让我们好等罢!”
依旧是笑意盈盈,风吟开口说话,气度竟突现不凡,而后提坛就口,大饮一口,却又回复调皮不羁的样子。让烟非彦更心存疑虑,可也是一个沉得住气的人,坐回原位,端起桌上青瓷碗,姿态优雅小酌一口。
风吟并没有隔空传音的功力,可那声音的主人却好似能听得到一般,天籁之音又一次柔柔传来:“诗诗鲁莽,冲撞了各位,还请多多谅解!”
清香扑鼻!
如同诗诗来时一般,香气似有似无,勾得人心中躁动不已,待人欲着意去闻,却什么也不能闻到,正放弃时,却又能嗅到那沁人心脾的清香。
飘逸的裙摆,纷飞的罩纱斗篷上,一片浅绿轻纱随主人脚步摇曳,拖曳及地,不见双脚,好像只见一片云彩漂移过来,身姿无比之优美。
与中年人对视一眼,风吟抚抚鬓发,长指轻点着桌面,没有再开口,只是含笑不语,静等来人说话。
“烟公子,诗诗失礼了,我家宫主令我前来代为向公子赔礼,还请公子海涵!”
虽说看不清来人真面目,但听声音,应该是个女子罢。那人话刚起头,烟非彦温和有礼,就已经长躬一礼,语调无比温柔:“不敢不敢,是姑娘与宫主多礼了!”
浅绿云彩般的人冲烟非彦微蹲示礼,隔着那重重斗篷轻纱,只觉那掩藏纱下有一双水灵灵的眼眸在打量风吟与在旁好似旁若无人的中年人。
只一瞬,那浅绿纱下的清眸似乎闪现无限惊喜的光芒,随即又隐藏于无形之间。随后微转头,用那天籁之音以责备的语气对着蹲身施礼于地,不敢抬头的诗诗说话:“宫主身边,就你敢乱跑,还要找烟公子麻烦,不怕责罚吗?”
虽是斥责,听入耳中却如温柔低语,诗诗敛身不复刚才娇媚与烈性,看起来有些害怕,低声回答:“诗诗知错了,听凭堂主责罚!”
没有接过她的话,浅绿斗篷中的人回过头来,径直朝风吟身边走去,直离几步之处停下步子,竟大大蹲下身去,一膝着地,可见态度极其恭敬。
“我家宫主奉老宫主之命,找了您很久了,现下老宫主与宫主已在不远处,请您稍等片刻!”
看儒雅的烟非彦温文的脸上有些愕然,风吟忍不住开怀大笑,笑声中有无限的随意与调侃:“非彦兄不必惊讶,我只不过与他家老宫主是旧相识,今日得见,故友重逢,也给你好好调解此事如何?”
说话中,眼角余光见一直在喝酒吃菜的中年人好似吃饱喝足,起身就要走,就象没感觉现场所有的人,忍不住轻笑一声,风吟拿起酒坛一顿桌子:“怎么?不打声招呼就要走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