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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素锦(二)

最后这件事还是在小镇传开了,高煜和苏悦清连夜里就离开了。临走什么也没说,到是苏悦清毫不犹豫的打了苏沫一巴掌,骂了句:“贱种!”这是苏沫第一次大庭广众之下被扇巴掌。苏沫狠狠地将自己眼中的泪水擦去,冷笑着回了句:“这一巴掌,迟早会让你还回来的。”苏悦清看着苏沫,突然感觉到有股凉意。苏女士从那晚以后,再也没有出过门。连外婆下葬也是外婆的陈晓阿姨安排的。

这一闹亲戚们彻底远离了她们,好似她们是瘟疫一般,人前虽不说,但是人后总要指指点点。苏沫本来就没什么朋友,如今大家就更不愿意与她接触了。再后来总有人偷偷给她使辫子,看到她出丑,大家也笑得越开心。姜落,就是其中以整她为乐的其中一个。那天突发奇想的他,不知道从哪儿拿来一块蘸着蜂蜜的石头,狠狠地砸向了苏沫,苏沫被他砸伤了额头,蜂蜜的清香遮盖住了鲜血的血腥气息。

姜落不知道从哪儿拿来一根细竹竿,将挂在树上的蜂窝给捅了下来。虽说大部分蜜蜂都出巢采蜜了,但仍然还有一部分呆在自己的蜂巢里。蜜蜂顺着蜂蜜的清香,向苏沫飞去。苏沫捂着流血的头部,看见蜂群往自己飞来,刚想喊救命,却发现那两个字就像卡在喉咙里一样,只能愣愣看着蜂群离自己越来越近,满脸恐惧。

“苏沫,醒醒!”好像有人在拍打着自己的脸,但是眼皮怎么也睁不开。蜜蜂的声音好像也离自己越来越远了,是不是自己就安全了。

陈明之一回到家就发现,这狼狈的屋子。想都不用想就知道,苏女士又往苏沫发火了。上了楼走到苏沫的房间,突然发现苏沫没有关门。轻手轻脚的进去了之后,发现苏沫趴在床上睡着了。走进一看脸上还有未干的泪水。仔细将苏沫散乱的头发别在耳后,借着夕阳的光芒看着苏沫。陈明之喊了喊苏沫,苏沫没有反应,看到她皱起的眉毛好像在经历什么令人害怕得事情,陈明之赶紧将灯打了开来。苏沫的脸上泛着不正常的红晕,陈明之轻轻地将苏沫抱到了床上,有拿手试探了下苏沫的额头,果真发烧了。打了个电话,让自家妈妈带点药回来,就一直坐在苏沫的沙发上。

苏沫醒来的时候已经是第二天的早上了。清晨的阳光透过纱窗,洒在地板上。一切是那么安静和谐,如果陈明之不说话的话。

“哟,真是够弱不禁风的!”陈明之嗤笑了一声将手中的水和药递给了苏沫。

苏沫回了个白眼给他,“陈明之,你不说话没人把你当哑巴。你什么时候回来的?”这会儿陈明之不应该在去京都的路上吗,怎么会出现在这儿。

“承蒙苏大小姐还惦记着我,不过你这份惦记应该放在你自己身上。”陈明之双腿搁在茶几上,一脸桀骜不驯的看着苏沫,还不是啃着从厨房拿来的半截黄瓜。

苏沫自知理论不过他,在心里咒骂了句:“真是个妖孽!”

“我是妖孽,你是什么?”不知道陈明之什么时候走到了苏沫面前,弯下身子,将苏沫禁锢在自己的怀中,“你知道吗,你昨天吓到我了!”

苏沫被他突然的拥抱吓得不清,一时间竟然忘了挣扎。“只是发烧,说的好像我快死了似的。”苏沫感觉自己的脸肯定红得跟个苹果似的,恨不得找个地洞把自己埋进去。

陈明之看到苏沫害羞的模样,不觉心情大好,用手揉了揉苏沫的头发。陈明之身上的衣服总有一股淡淡的肥皂香,苏沫很喜欢这种味道。可是就是自己的衣服怎么都洗不出那种味道。

“你还没回答我呢!”陈明之将头搁在苏沫的肩膀上,手指玩弄着苏沫的头发。

“啊,回答什么?”苏沫明知故问。

“我是祸害,你是什么?”说完扯了下苏沫的头发以示惩罚。

苏沫刚想说些什么,可是自己的肚子替自己作了回答。陈明之的脸瞬间黑了下来。这个小丫头真是会破坏风景啊!

很快陈明之就将一碗皮蛋瘦肉粥端到了苏沫的面前。“吃吧!”高傲的像个天生的领导。苏沫从他的手中端了过来。看着手中温热的粥,想到了那可怕的梦境。苏沫的眼眶渐渐红了起来。“谢谢你,明之。”

陈明之好笑的看着苏沫,果然女孩一感动什么都变了,连称呼都变了。不过听到苏沫唤他明之,脸上的黑云也消散了些。

“谢谢你,救了我。”苏沫满脸真诚的看着陈明之。

听到这句话,陈明之的脸色又变了,变得有些慌张。眼神有点闪躲,却依然强颜欢笑着,表示自己不介意。可是握着碗的手却有些颤抖。

苏沫觉察到了陈明之的不自然,“怎么了,是不是不舒服?”

陈明之干笑了两声,随口掐了个借口,“是啊,照顾了你一晚上。”

“那你快去休息!”

“好!好!我马上去,你也睡会吧。”陈明之没有看苏沫的眼神,他怕看到苏沫的眼神自己会慌张不安,会忍不住将实情说出来。回到房间之后,陈明之不耐烦的扯了扯自己领子。低声咒骂道,“陈明之,你个孬种。苏沫都不记得了,你有什么好慌张的。”

苏沫不记得了,她确实不记得了。她只记得有个有个人拿衣服罩住了她,让她远离了蜂群。醒来的时候已经在医院了。陈明之和陈晓守在她的身边。苏沫不知道救自己的是谁,又看到自己在医院,就顺理成章的认为自己是陈明之救的。

稍微休息会儿苏沫就下楼了,发现原本一片狼藉的家里变得干净整洁,接着就看见陈明之坐在沙发里,不停地再调着台。眉毛皱在了一起,好似遇到了什么纠结的事情。

陈明之放下手中的遥控器,看见苏沫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简单收拾了下自己的情绪,指着门口的两袋垃圾。“呦,跟苏女士在我的公寓了,战果挺丰盛的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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