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不想功成名就,不想腰缠万贯,她想要的只是简简单单的画一辈子画而已。
顾苡果然是好手段,蛇打七寸,每个人都有每个人的弱点,有每个人的软肋。
在商场上,顾苡的手段便一直是这样的精彩,却没想到,顾苡的才能从来不局限在商场上而已。
在对付别的女人身上,她用的也是这样巧妙,这样心狠手辣,这样不留余地。
那不是别人,那是陆清欢啊……
那是他曾经珍视的一切。
顾苡明明知道,他跟陆清欢的所有曾经,却仍旧这样下狠手。
亏得陆清欢回来后小心翼翼,什么也不敢做,不敢接近,也从没有对顾苡怎样过。
但是,顾苡是怎样回报她的?
她毁了陆清欢一辈子的梦想和事业!
顾苡微微闭着的眼睛颤抖着,没有上妆,她眼窝有些泛着青色,睫毛蝶翅一样不断的动着,头顶上是巨大的水晶吊灯,投影在她的脸上,照着她那白嫩的肌肤,在玉一般的脸颊上,投上了浅浅的影子,花瓣一样唇,静静的张开,贝齿跟着一起打颤,小舌好像是胆小的不敢冒出来的小人儿一样,隐隐的只能看到一点影子。
萧潜说,“她从没想过来破坏你萧家少奶奶的地位,你何必这样多此一举,你知道你的一点小小的手段,会生生的害了一个人一辈子吗?还是你根本就不屑?别人的事业,理想,不管是什么,你都不在乎?”
顾苡倔强的咬着唇,声音却再也忍不住,颤抖着,好似憋闷后的小鸟一般,带着丝丝的胆怯,“不在乎。”
不在乎,不在乎,是啊,她为什么要在乎?
她干嘛要在乎陆清欢,那是她什么人,就需要她去在乎?
她要是每个人都在乎一下,她早就累的活不下去了。
“一点也不在乎!”她最后发着颤音说。
萧潜真恨不得自己就真一把掐死了这个狠毒的女人算了。
眸光好似刀片一样,一下一下,深刻的剐在她的脸上,然而,手上终究没有再用力,一下放开了顾苡,他的脸色并没有因此缓和,反而是更加的阴郁。
他萧潜向来是个天不怕地不怕的男人,却没想到,有一天,他却对着一个女人无可奈何。
不是因为别的,只是因为这个油盐不进的女人,软硬不吃。
一把推开了女人,萧潜头也不回,大步离开,大皮鞋在地毯上留下一个接一个的漩涡,随后上好的羊绒毯又平白的自己恢复原样。
然而,萧潜的手刚握住了那铜色的旋转门把手上时,却听见后面嘭的一声。
心底一惊……
萧潜下意识的回过头去,却一眼看到,刚刚伸手一推,却忘了顾苡后面便是镂空的书架,现在书架整个倒下,顾苡的身影跟凌乱的书架早已混为一体,难以分辨……
一愣,他心底莫名的一沉,回去的时候,脚步已经显得凌乱。
顾苡倒在了地上,她的脚边是一片的随便,刚刚因为将桌子上的东西散在地上,咖啡杯,茶杯,他平时用来喝威士忌的古典杯,都在地上,其中古典杯早已成了一堆碎渣,而其中的一些,正镶在了她的腿上一般,混合着鲜血,顺着那细长的脚踝,向下铺着。
顾苡倒在那里,一张惨白的小脸对着灯光,显得尤为的突出。
萧潜心底大骇,忙一把抱起了顾苡来,快步向楼上走去。
“顾苡?顾苡,你醒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