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晚,一天的热气散去,天气又有些寒意。
蒙躺在宿舍的床上想着丽丽,不知道家庭聚怎么样?是不是像是莎莎说的,都是成年人,也应该有成年人的样子?丽丽什么时候才好起来?
此时宿舍只有蒙与柠檬两人。不久,柠檬约蒙去看书,蒙摇着头说不去了。没有看书的情绪。柠檬也就没有多说什么,一个人走了。
此时的宿舍愈加安静,自来水滴落的声音清晰可闻,窗外的风吹着窗外的树叶沙沙的响。蒙就躺在床上,不知该去做什么?也不知道有什么可以做的?
还是情不自禁的想起了丽丽,那苍白的脸有没有红润一些呢?身体可好起来了吧?
手机响起,响了蒙一跳,蒙拿起来一看,是那个熟悉的号码,也是让人心痛的号码,那是娜娜的。
“现在,老地方见。”
蒙不知娜娜究竟有什么事,也不知道要不要去,想着不理她就算了,可是一想起以前那些美好的时光,蒙还是下意识的穿好衣服,锁好门,往那老地方走去。
三三两两的人在女生宿舍前走来走去,有些人进去了,又出来了,没个消停。蒙依然坐在石凳上,身边是棵茂盛的榕树。想起刚来学校那天,寒风凛冽中,蒙还是坐在这里,那时的心里也如同当时的天气般寒冷。随着时间的飞逝,人的改变,到情绪的转变,心痛到极致而物极必反。可是现在天上星空闪烁,没有寒风凛冽。这里的一切都好熟悉,可是拥有过并不代表拥有着,每件事,每个人都有一个期限,期限到了,也就只有告别的时候了。
好一会儿,娜娜才下来。娜娜没有说话就坐在蒙的身边。
蒙先打破沉寂,蒙说:“叫我下来,有什么事情么?”
娜娜说:“没有什么事情,就是想找你聊聊。像上次你找我那样。”
蒙想起了刚来学校找娜娜的那天晚上的情形,心里也是隐约的痛着。
娜娜接着说:“你交女朋友了么?我看你跟一个女孩子在一起。”
蒙看着娜娜,说:“第一,我没有女朋友。第二,我要是有女朋友了也是正常的,就像你跟你老乡一样。我们不在一起了,我为你祝福,我也希望你能祝福我。”
娜娜没有说话,头低着。
蒙也没有说话,看着远处的那盏昏黄的路灯。蒙记得以前的这个时刻看得也是那盏路灯。一切都在变化,相好的人不相好了,不相好的人却好相好起来了。可是那盏路灯没有什么变化,昏黄的光线好像一年四季都是如此。
娜娜说:“我离开你是有苦衷的,蒙,你还怪我么。”说完看着蒙。
蒙看着娜娜,
蒙说:“不怪你,谁都不怪。好了,就在一起,不适合了,就离开,好聚好散。虽然我们有过美好的回忆,但都是以前的事了。我们两个在一起,让你老乡看到,也不好。要是没什么事的话我就走了。”
蒙站起来打算离开,但是站起来的一瞬间,娜娜拉住了蒙的手,声音有点颤抖的说:“蒙,不如我们……”
蒙不想去知道娜娜接下来说什么,蒙轻轻的掰开娜娜的手,在娜娜说出她的话之前说:“被别人看到,不好。”
要是以前的话,蒙会多么渴望娜娜下面的话是什么。那种痛彻心扉的事情蒙不想再来一次,也不想再去追求什么。爱着,就深深的爱。不爱了,就放手。蒙愈来愈不了解娜娜了,之前提出分手是那么的情淡意切,态度坚决,不可改变。而现在却想着存在别种可能。
而蒙觉得分了就分了,不可藕断丝连,不可不明不白。一切都会好起来的。
生命中充满了巧合,当蒙在与娜娜拉扯的时候,莎莎从女生宿舍前走了出来,看见了蒙与娜娜,手还扯着,一怔。
随即笑了起来,快步的从他们面前走过。
蒙说:“娜娜,我走了。”
留下满脸失落的娜娜坐在石凳上。蒙快步追上莎莎,与莎莎肩并肩走着,莎莎转过头来看着蒙,摇头叹气的说:“田蒙,你的故事也是很精彩的啊。”
蒙看着莎莎,笑了,说:“不是你想的那样。”
“你知道我想的是那样么?”
“想那样都好,反正不是你想的那样。我们两个就只是个熟悉的陌生人。只是我愈来愈不了解娜娜了。你们女孩子都是很善变的么?或者我只是个备胎而已。”
莎莎说:“现在你朋友的男朋友说不定以前是备胎,现在你是备胎。这是此消彼起啊,符合事物发展的规律。”
蒙说:“不跟你瞎扯了。你要去哪里?”
莎莎说:“丽丽有她妈妈在照顾。我就不去医院了,我想去阅览室看书。”
蒙说:“那一起吧。”
莎莎说:“你不说说你的故事么?”
蒙说:“有什么好说的。张爱玲说过:爱情本来并不复杂,来来去去不过三个字,不是我爱你、我恨你,便是算了吧、你好吗、对不起。”
莎莎笑着说:“那刚才你们是那“三个字”?”
蒙看着阅览室明亮的灯光,说:“我也不是很清楚。或者是‘对不起’,或者是‘我爱你’。谁知道呢?
不久两人就到了阅览室。
天气愈来愈热,这一段时间里,丽丽身体康复后回到了学校读书,虽脸上有些苍白,但整个人看起来精神多了。蒙的生活就去图书馆看书,骑着车去到处逛逛,有时约上莎莎一起去骑车,下午放学后去打篮球。依然在图书馆里遇见丽丽与莎莎。大病之后的丽丽愈发出落的超逸了。蒙有时遇见娜娜,还是读不懂娜娜的眼神的意思,娜娜依然与她的老乡一起,莎莎有时也会调侃蒙比娜娜的老乡要好的多了话。
日子就在这平淡,平凡中慢慢的流逝。
有天,蒙与柠檬课间在走廊处闲聊。柠檬对蒙说:“我刚才收到一条信息,是泽州的妹妹的。”
蒙惊讶的说:“说了什么吗?”
柠檬说:“她表示对我们感谢,还有感谢我们对她哥哥的照顾。还说她现在一切都好了。她邀请我们有空去她那里玩玩。她也让我想你说好。”
蒙说:“你去么?要去的话这个周末我们去吧,现在天气晴朗,去玩玩也挺好的啊。”
柠檬说:“是的,我也有这个打算。”
“你们打算去哪里?”
蒙知道是丽丽的声音。两人同时转过头,只见丽丽笑意盈盈的站在走廊中间看着他们俩。
柠檬说:“我们打算与春末有个约会,去一个地方走走。”
丽丽睁着大眼睛说:“去哪里啊?我能跟着去吗?”
蒙与柠檬不解的看着丽丽。这个女孩子平时可是不去哪里玩的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