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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重温过去

娜娜向蒙挥了挥手,坐在了石凳上,

“天气有点冷,还是宿舍里暖和。”娜娜边说边搓着自己的手。此时蒙的右手是娜娜的左手,娜娜礼貌性的笑着说,

“我都不知道要不要下来?心里也纠结了挺久的,理性告诉我,不要下去,下去了该做什么呢?但是我心里却一直纠结着要下来,最后还是下来了。”说完抬起头看了看蒙,笑了笑。

蒙不知该怎么回答这个曾经如此亲昵的人儿所说的话,只见那双大大的眼睛眨着。

“好久没见面,想看看你。我们还是朋友啊,不是吗?”蒙看着远处的昏黄的灯光说道,其实内心已隐隐作痛。

“别骗自己了,你也知道。男女之间我不敢说没有真正的友谊,但是一般的情况下是不会成为好朋友,好哥们的。特别是我们这种情况,就更加不可能了。你会玩的我都不会,比如我不能跟你一起打游戏,不能跟你一起打球。爱就爱了,痛过也就痛过了。”淡漠的言语中很大的无奈,带给蒙丝丝的悲凉。蒙觉得娜娜的话很理性,女孩子一般都是感性的,而现在这个坐在蒙的右手边的娜娜却有着超人的理性。

天气有点冷,但是风已经不吹了,周围很安静。现在的蒙就更加不知道说什么好了,内心被一股莫名的忧伤笼罩着。

娜娜转过头看着蒙,说:“蒙,你过的怎么样?”蒙很想说不好,因为他的心扉被一个人所占据,也想说今天从车站到学校的路上他想起了和她以前的点滴,那温暖的依偎,那种温暖似乎现在还可以感受的到。可是说了又能怎么样呢?说了也只是徒增不必要的伤感罢了。那温暖的依偎再也不可能了,即使那人就在自己的右手边,可是又能如何呢?差一个身份,心里的距离就差个十万八千米。人与人之间情感的维系,人与人之间情感的距离,需要两颗心的交叠,叠加。否则,即使近在咫尺,心也十万八千米远。

“我过得“安静”二字,寒假就在家看看书,春节去朋友亲戚家拜年,那种喧哗的聚会的场面我又不喜欢,所以一般都没参加。”蒙缓缓的说着。

“我很欣赏你这点。爱看书,不浮华,也不浮躁。”

蒙嘿嘿的笑了。

“既然出来了,我们就去散散步吧,好不好?”蒙问,眼光从远处昏黄的灯光转移到娜娜白皙的脸上。

“好。”

蒙想这应该是最后一次一起散步了。天下无不散之宴席,上天给人带来期许与幸福,可是又把它给带走了,是多么的残酷与无情。

“蒙,你倒是瘦了。”娜娜看着蒙说,

蒙转过头看着那水灵灵的大眼睛,眼光又马上转向远处那依然昏黄的路灯,说:“是吗?这个我真没感觉到。可能最近休息不好,所以就瘦了吧。”

“还是发生了什么事情让你苦恼呢?”娜娜睁着大大的眼睛问道。

“苦恼的事情都会有的,人生嘛,人生皆苦。生活中会出现很多不尽如人意的事情。”其实蒙更想说的是,“我的心扉都被你占据着,所以我心情抑郁,以致身体显瘦。”但是蒙并没有这样说。

“可是也不能太瘦,太瘦了像根牙签似的,风一吹,就会被风带着走,你要多吃点。”蒙望着深情款款的娜娜,真不知道该说什么。那些想好的词语,句子,想了解的信息,关怀的话语,一下子就都跑的无影无踪,触摸不到,似乎连影子也未曾在脑海中停留过。

漫步于校园小路,那些树在夜色的笼罩下,厚重,安静中透着沉稳,那路灯透出昏黄的光线倒显的优雅与落寞,风不时吹起来,树上的叶子随即飘落下来。

蒙转头看看娜,发觉以前娜的齐肩的头发已变长。待娜长发及腰,定会更加漂亮,可是这两人已经无法回到昔日的时光中,重温那幸福的时刻了。

娜发觉蒙在看她,就说:“蒙你看什么呢?还是我脸上有什么东西。”说完用手摸了摸自己的脸。

“只是好久没见面了,发觉你的头发变长了,快到腰了。想起了你以前的模样,想象一下那个比较适合你,同时也在感慨时间过的真快。”

“是啊,不知不觉我们都长大了许多。看看校园里的树,树叶落了很多,我们也大二下学期了,身边的一切都在变化,我们也在慢慢的改变。”娜娜顿了顿,说:“那么你觉得长发好看,还是短发好看。”

踩过落叶,落叶的碾碎声亦随即响起。娜依然笑着,笑而不露齿。

“短发给人的感觉挺清爽的,但是长发给人的是温柔的感觉。”蒙答道。

娜娜用手抚摸了自己的秀发,说:“我跟你一样。都没怎么注意。”

两人一起走着,安静的时候比较多,蒙不知道该说什么,脑子一片空白。

不知不觉已经走到了校园的文化长廊,文化长廊位于行政楼与宿舍楼的中间。夜晚的文化长廊灯火明亮,跟校园里昏黄的路灯对比较为强烈。昏黄路灯显得含蓄而深沉。而明亮则驱散内心的阴霾。

校园里的文艺汇演的精彩瞬间都在这里展出,他们在那唯美的时空下的唯美瞬间也在这一刻凝聚,她们那灵动的酮体,跳跃的韵味,激荡的神情,都通过图片定格了起来,时间与空间在这一刻结合的完美无瑕。

蒙看着那些图片,妩媚,青春,靓丽,蒙说:“你们英语系的女孩子真漂亮。你看,那个是余晓花,你们英语系的系花。老是听到舍友都有说她。我觉得她真是漂亮,又有气质,真难于想象,是怎么来的?”蒙指着英语系的文艺汇演的照片笑着说。

“哦,那是系里的文艺汇演,晓花同学,是妩媚与清纯并肩,不知捕获了多少男同胞的心啊。舞跳的好,天使的脸孔,上天对晓花也真是眷顾。”

“好是好,我觉得这名不好,晓花,还余。这不让人想到多余吗。花虽艳丽,多姿,但会有凋谢的一天。”

娜说:“余。可我想的是年年有余。人也是一样的,也会有陨灭的一天。花至少还有展现自我艳丽的唯美时刻。人呢?有时候有些人一辈子都生活于颓废,衰落中,一点生机,生命力都没有。花呢,曾经绽放出自我的风姿,也算是不枉费来世一场。”

娜娜说的有道理。

两人肩并肩,东拉西扯的聊着,到了学校的礼堂处,两边的榕树树叶极其茂盛,在昏黄的路灯的映衬下,周围的一切寂寥到了极致。天上不见月亮的踪迹,星星倒是摇曳其中。

蒙与娜踩着榕树的影子,衬着橘黄的路灯,即使氛围寂寥,但两人的心是轻松而温和的。

娜望向礼堂说:“学校没活动,不然可以去看演出。”

蒙也望向礼堂,大门紧闭,里面漆黑一片。

“是啊,记得以前一起去看演出的时候,有时天气太热,大汗淋漓。表演很精彩,可是大汗淋漓的的感觉有时也不是很好。”回忆已经把蒙带回了那段尘封的时刻。蒙带着满满的回忆转过头来,深情的看着娜娜,而娜娜只是微笑的看着眼前。

脚下的落叶滋滋的,脆脆的响,这是脚踩落叶的声音。踩着落叶,影子变的好长,好长。

娜的手机响了,把蒙从深思中拉回到现实。

“我在学校,哦,好,就回。”按掉了手机,娜说:“室友找我,我回去宿舍了。外边冷,你也回去宿舍吧。拜拜”

“哦,好的,再见。记得保暖。”

“知道。”

娜笑意殷殷,步伐轻盈的往宿舍的方向走去,礼堂门前不知什么时候零零星星出现了几个人,他们不时的把眼光投向蒙,但他们看不到蒙的脸上写满了落寞。

蒙望着娜走过的方向,娜的身影早于消失了,娜的步伐也不可见,可是娜的气息还散流于空气中。蒙慢悠悠的,踏着缓慢的步伐,追寻着娜的气息,寻觅着娜的倩影。

电影《天使爱美丽》中有这样一句台词:你永远也不晓得自己有多喜欢一个人,除非你看见她和别的人在一起。可是蒙无须看见娜与别人在一起才会明白自己有多喜欢一个人,光是看着娜远去的背影而发觉影子无法重叠于一起,就心碎了一地。两个人走的太近,以致太满太挤,这样容易使人失去想象的空间,滞留了唯美的时间。人生的许多魅力,不在于完美,而在于对缺憾的回味。蒙回味缺憾,品尝心酸,而无法再踏出前进的一步,即使那一步会让情况变的好起来,柳暗花明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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