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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剑心

千钧一发之时,陌长歌已经来不及收剑,只能以剑柄后处去格挡。萧遥的这一挑,蕴含的剑气极其庞大,陌长歌的剑柄根本抵挡不及便被连剑同人一起条上了半空,当然也因此抵消了剑气,若不然就真的要释放元气来保命了。

此子不简单呐。陌长歌心里暗道,哪怕被挑上了半空,陌长歌也没有慌乱,反而双眼还是很镇定的看着又将出剑的萧遥。

但是萧遥收剑了,不攻击了。陌长歌愣了一下,脑袋上尽布满了细汗,被萧遥一剑挑飞都还镇定的陌长歌,看着萧遥收剑摆出了一个架势时完全镇定不下来了,他竟然从17岁的少年身上看见了别人努力一生都修炼不出的剑意!

此时萧遥将木剑抗在肩膀上,握住剑的右手青筋连连炸起,疼痛之感不断的侵袭萧遥的脑袋,可为了能够打败陌长歌就必须忍下来,哪怕这只手废了也必须忍。

萧遥发动的是自己研究了十几年的剑式:剑心!

萧家一群人除了萧天夫妻外纷纷傻了眼,这么好的机会你尽然不继续攻击,把剑抗在肩膀上你耍什么帅啊?等到陌长歌落地的时候,长老们纷纷忍不住要破口大骂时,萧天很不耐烦的吼了一句:“闭嘴,要是打扰到了小遥有你们好看!”

萧天虽然受了伤修为大损,但还是能够看出萧遥这一个姿架势的强大剑意,萧天心里不禁有些可笑到:若不是受了伤,何必让小遥在此卖命还被人羞辱。

“夫君,小遥他……”柳凌眼中蓄积出了泪花,眼看就要落下,楚楚可怜的声音停在萧天的耳朵里,很是难受。萧天伸手为柳凌擦去了眼泪,笑道:“小遥不会有事的,不要忘记他这十几年是怎么过来的,那是我们的儿子啊!”

陌长歌落地准备退后的那一刹那,萧遥动了,所有人的眼睛都动了。

木剑直挺挺的又刺了出去,这一刺包含了决心,包含了十几年的心酸,萧遥的双目通红眼泪在打转,开口说出了第一式:

“剑……不屈!”

这一剑,就像在述说着他五岁时,很高兴的跑去问父亲:“爹,我已经五岁了,可以修炼了吗?”爹仿佛苍老了几十岁一般,无力的告诉了自己丹田已毁的事实,那一刻心灰意冷,那一刻如九雷轰顶!

但,即便如此,那又如何,内修不行,我就外修!从此,五岁开始修炼,天天把双手抹出血泡,折磨自己的身躯,娘亲每次为自己包扎时都在流泪,可我依然笑着告诉娘,我不疼。

这是一个五岁孩子该承受的吗?

不是!童年的记忆永远是伴随着废物两个字!

即便如此,握在手中的剑从未屈求过什么,所以剑不屈!

这充满不屈意志的一剑让在场的任何人都看见了一个不屈的身影在天天奋苦的练着剑,无论是雨天,雪天……

陌长歌的心被这不屈的剑意动容了一下,望着刺剑而来的萧遥双目中满是悲凉和同情,便想这样败了就罢了吧。

然而,将这一切看在眼里的萧遥,双目中满是怒火,木剑瞬间便到陌长歌的喉咙前,萧遥怒吼道:“我不需要你的同情,拿出你的实力来,与我一战!”

“心……不残!”

剑心第二式,心不残,无论面对多少的流言蜚语,辱骂羞辱,不屑,鄙视,小男孩总是一笑置之,小小的心灵中,已经充满了“我要成为强者”这样的意志!

当看见因为自己,爹娘被别人羞辱嘲讽都无法还嘴时,这样的意志更加强烈,只有自己变强了,爹娘才会骄傲,才能在别人面前抬起头来,所以心不残。

“小遥……呜呜……”

柳凌蹲在地上呜咽的哭了出来,“剑不屈,心不残”这两式,已经将萧遥这些年来受到的委屈讲诉的淋漓尽致。萧遥小时候不会哭,见到父母永远是笑着的,但在这张笑脸上不知道有多少数不清的委屈,每每看见萧遥在笑,柳凌心中都在流泪。

望着哭泣的柳凌,萧天将她抱在怀里安慰,双眼依然看着场中的对决,心中也是一片心酸泪。

木剑到喉咙,收回去,又劈出来时,陌长歌才猛然警醒,他面对的是一位不需同情的男子汉,他只需要真正的实力来证明他,而不是施舍!

叮!

一声碰响,陌长歌挡住了劈来的一剑,被剑气震退了三步。一种渴望证明的不屈剑意又再次袭来,陌长歌看着双眼已经湿润的萧遥,微笑道:“我收回‘若你丹田不毁,便是一代天骄’这句话,现在的你,比那些所谓的天才,妖孽,天骄,强很多倍!”

“哈哈……”萧遥大笑,木剑一指,剑不屈再一次刺来,没有留力的余地,“什么天才,妖孽,天骄,本公子全不屑之!”

陌长歌完全落入了下风,又被一剑不屈刺退几步。

“我萧遥,没有恨过谁,也没有抱怨过老天不公平。”

“要恨,要怨,只怪我还不够努力!”

当场所有人为之错愕,他们看错了!原本总以为萧遥是一个废物,什么用都没有的废物,一天只知道抱怨这那的。现在,他们才明白,在他们看不见的背后,萧遥付出了多大的努力,忍受了多少的辛酸屈辱。

剑不屈,心不残,这两招让所有人对萧遥的看法改变的彻彻底底,心中只有浓浓的敬佩。

“不!”陌长歌摇了摇头,与萧遥对拼了十几剑才慢慢说道:“你已经够努力了,只是,天意如此。”

“哼!”萧遥冷笑到:“天意,我只知道,我命由我不由天!”

萧遥一剑轰出,剑势如风,快到让人眼花缭乱,陌长歌额头布满了汗水,防守有些吃力起来,若不是仗着经验丰富在场中兜着圈,早被萧遥一剑一剑的打退在墙上了。

右手的负荷越来越大,甚至都有些握不住剑了,但想到在此一败,就真的败了,于是,萧遥变本加厉,将木剑挥舞的越来越快,越来越快!

不够,不够!

剑意再上升,剑气越发凌厉,陌长歌每接一剑手都在颤抖了,有好几次差点用出元气了,不得不佩服萧遥的剑术修为真的很强!

“臭小子,你还没玩没了!”

陌长歌好歹身为一代剑宗,竟被一个少年压的还不了手,心里也不禁有了些火气。准备还击时,发现连机会都没有,木剑被舞的密不透风,少挡一剑必然就败,憋屈不已。

好小子,等语儿过门的时候,看我不天天拿你练手!

这个想法一出,就说明陌长歌从心底承认了萧遥,这是连他自己都不知道的。

萧遥每批一剑,萧家的人心都抽了一次,害怕萧遥落入下风一样。突然人群中有人喊了一句:“大公子加油啊啊啊!”

这一声,引起了家族人之间的共鸣,年轻一辈的人们纷纷都扯开了嗓子叫喊着:“大公子加油……”

喊到最后,老一辈的人们也不顾脸皮了,扯开嗓子也纷纷大叫着:“大公子加油啊!”

喊了之后感觉到了不对,只听萧天大叫了一声:“小兔崽子加油!”老一辈们立马改口叫到:“小兔崽子加油!”

萧遥被雷的差点一剑砍偏了,有你们这样喊的吗?少公子不就行了,小兔崽子是要闹哪样!但此时萧遥的心是温暖的,哪怕今天把手给用废了也没关系。

终于,终于有人能够承认我了,呵呵……

陌长歌原本以为逮到了机会,哪知,萧遥的剑法更快了起来,剑意劈天盖地,压的他不要不要的。陌长歌欲哭无泪了,有本事的去我陌家打,有人给你加油助威你了不起的很啊!

陌长歌咬牙切齿的顶着,萧遥狠狠的压制着,一直持续了十几分钟,弄得萧家等人的心一跳一跳的。终于右手达到负荷的界限了,出现了漏洞。

“好机会!”

陌长歌兴奋的叫了起来,不叫不行了,被压制了这么终于可以喘口气,在被压下去都能憋死过去了!

抓住机会后,陌长歌连退三四步,剑刃划出道道残影,一直没展开的剑意终于展开了,这剑意充满了杀伐之意,和萧遥的不屈剑意简直差远了,甩都甩几十条大街,完全大巫见小巫,陌长歌都有些不好意思放出剑意了,但为了结束这憋屈的打斗,只能厚着脸皮上了。

“人剑合一!”

人即使剑,剑既是人,人在动如剑在动,这一剑华丽的刺出,拖着白色的光华飞向了萧遥。

“志不将埋!”

萧遥双目爆出精光,挥出的剑气竟然在被收回,凝实。这便是剑心的第三招,聚气化刃。

“不成不王!”

话落,萧遥手已然捏着一把四五米长度的透明剑,这两句,已经道出了,志向之宏大,要成便成王!

剑心第四式,挥出!

五米长度的剑气拦腰斩向陌长歌!

陌长歌心中暗道不好,上当了!这是要同归于尽的架势啊!

两两相撞而起,陌长歌已经收不回来,顿时,轰的一声,漫天尘埃冲天而起,方圆十米内全部灰蒙蒙的一片什么都看不清。

一群人紧张的捏着自己的心脏,乞求着一定要赢啊,老天爷要护我家公子啊,您已经辜负了他整整十七年了,这一次,保佑他吧……

没有一个人敢冲进去,或者灰散烟尘,怕看见不愿看见的一幕,只能慢慢的等。

不过一会儿,尘埃终于落下,露出了两道身影。

一人浑身狼狈,手中握着一把只剩下剑柄的木剑。

一人衣诀飘飘,长剑直指对方喉咙,剑刃之上白色气息在舞动着。

“你,输了!”

萧遥笑了起来,兴奋的说出了这三个字,今日终于证明了自己不是废物!

“是,我输了……”

陌长歌叹息了一身,挥去剑上的白色气息,那些便是元气,若是刚才没有用元气,自己可真的要被拦腰斩了。萧遥这一剑,很漂亮,若是两人是相同修为,那我便毫无悬念的被斩于剑下,此子,前途不可限量。

“呵呵……”

萧遥笑了笑,轰隆一声,倒在了地上。

“小遥!”柳凌心疼的喊了一声,快速的跑了过来。

我做到了……

心里呼喊这一声后,意识逐渐模糊,失去了所有的知觉,昏睡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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