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短信
第二天刚到店里我就向陈爷请教昨晚的鬼方面具买亏了吗,他摸了摸闻了闻就说了一个字“值”。陈爷是个瞎子但心里却比任何人都明亮,这半年多亏他才让我一件假货都没收。
陈爷辨别面具真假后并没有急着讲面具放回原位,而是拿在手上仔细把玩不停的用手触摸,最后眉头紧拧用不确定的口气问道,你哪来的鬼方面具?
听见陈爷这么问,我心里就跟加确定也鬼方面具来头不小。难怪摊主都点上冥灯做广告了,只可惜没人识货最后落在我这个半吊子手里。
我也不敢隐瞒直接把面具的来历告诉了陈爷,陈爷听完后若有所思。最后叹着气把半张面具还给我,摇头晃脑的给我说起鬼方面具的来历。
原来这鬼方面具是古鬼方国祭祀用的玩意儿,只有手握大权的人才能佩戴,据传戴上这鬼方面具就能看破天机也不知道是真是假。最后感叹我手上只有半张,要是完整的面具那才有价值。
听完陈爷的话我未免有些沮丧,好不容易淘来的面具原来并不值钱。要是找到另半张面具的呢?我不免在心里打起另半张面具的主意。
但是天大地大我又上哪里找另半张面具,或许另外半张面具早就消失了也说不定,,面对现实我也只有在心里想想。
本来正意淫自己在古墓中寻找另半张面具,一个短信提示音却把我拉回现实。我拿起手机是一个陌生人的电话号码,怕是骗子我打算直接删除却发现无论也删除不掉,无奈只好点进去看看。
刚点进去我就愣住,这一条短信附带着一张照片。这照片上的不是别的正是半张鬼方面具,不过我不敢确定这面具是不是我手上的这张或是另外半张,但上面的信息的确让我心动。
信息只有一张图片和一个地址以及一个署名,署名我倒是很熟悉,是一个和我有过生意上联系的朋友。只是我不知道他怎么就清楚我想寻另半张面具。
我给他回拨了个电话结果却无人接听,大约半小时后又是一条他发来的短信,意思大概是让我去他之前发的那个地址碰头,我要找的另一半鬼方面具就在那儿。
说实话我也不知道他在搞什么鬼,不过他既然给我发来了信息就算是给我面子,如果我不去扫他面子未免不太好,下次再有这种好事还会叫上我?
心里打了一下小算盘,觉得出去一趟也不错。于是我将我的打算告诉陈爷,陈爷只是点头。得到陈爷的允许让我有些兴奋,自从继承了这家古董店我还没出过远门,都快成了宅男。
等到关店的时间,我把店里的钥匙交给陈爷,让他明天转交给我一同学,上午我已经订了火车票顺便找了个同学帮忙看几天店,陈爷一个盲人实在让人放心不下。
在我的印象中陈爷是神秘如隐世高人般的存在,一个瞎子靠什么能力能在张家店里当数十年的‘掌眼先生’?听人说陈爷年轻时也是一个人物,后面他是怎么瞎的就不得而知。
回家时我被小区守大门的保安王叔叫住,王叔匆匆进屋拿出一封信给我,笑嘻嘻的说:“下午有个年轻姑娘找你,说你不在,留了封信就走了。”
我看了看信封想知道寄信人是谁,仔细一瞧却是一封匿名信。
信封上孤零零的只有收信人的名字,让我觉得莫名其妙,看了半天不得要领只当是哪个朋友的恶作剧。
我谢了王叔回到家把信甩在茶几上,开始收拾行装,根据那条短信上的信息,面具在广西南方大瑶山的瑶族村落某位村民手上。
第二天一切准备充分,在转过一次火车之后又转了一次汽车后我总算到达了信息上的地址所在地的前一站——一个名叫金秀瑶族自治县的小县城。
一经打听去短信上地址描绘的白圭村还要走大半天山路,我心中暗自叫苦却也没办法,只好先找一家宾馆住下,明日在做打算。
小县城的基础设施落后,找了半条街才找到一家稍微像样的宾馆。
晚上住店的客人一起在楼下吃饭,由于在车上我没怎么进食,在席间我也没那么讲究,甩开腮帮子一个劲猛吃,待吃到半饱才发现全桌的人都用一种特别的眼光看着我。
为了缓解尴尬我停下筷子解释:“在车上没怎么吃。”
店老板和我们坐在同一桌,我数了数桌上的人,加上我和老板也就四个人,其中一个带金丝边眼睛的大胡子看衣着应该和我是同行,明明细皮嫩肉却打扮成农民模样,贼眉鼠眼,鬼鬼祟祟,腰间鼓鼓的不知藏着什么。
不知道怎么搞的话题扯到了盗墓,老板压低声音:“几位爷都是倒斗的吧?我们这儿大半年不见人住店,可自从那白圭村古墓被盗后,生意好的惊人呐。”
大胡子脸色微变却强打镇定说:“倒斗,老板也懂倒斗?”
俗话说“祸从口出。”老板阅人无数怎么不知道这个道理,见大胡子脸色有变,连忙改了副口气说道:“什么懂不懂啊,我要会倒斗还在这当店老板,倒斗不过是最近听来来往往的客人说的,现在说出来权当个谈资,供大家乐呵乐呵。”
当我听到老板说道白圭村有古墓被盗,心里总算是明白为嘛那个朋友会发短信叫我来这个地方,原来是有这里刚被盗过。
或许是我表情变化太大还是什么其他原因,那个大胡子听完店老板的话不在言语转而把目光落在我身上,带着戏谑的口气问道:“小兄弟也是倒斗的?”
我停下筷子摇摇头说:“大兄弟也太抬举我了,我和你没法比就一收古董的,寻思着去白圭村收点货,赚点生活费,摸金倒斗那活我可不敢干。”
“小兄弟你也别谦虚,收古董也是门技术,没个十来年的眼力是不成的,隔行如隔山,半路出家的人是成不了行家。”大胡子朝我竖起了个大拇指夸道:“英雄出少年。”
“狗屁技术。”我对那个大胡子没多少好感,“收古董的人东奔西走辛劳不说,还得冒一定的风险,胆子不大可收不到好东西。不光要提防雷子还要提防同行。”
这句话不是我危言耸听,提防同行是必要的。
虽说大路朝天各走一边,但行行有行行的规矩,倒斗的有、做贼的有、就连那街头讨饭的叫花都有自己规矩,什么四代长老什么帮主,当然这些不止存在旧时至今也还存在着的。
我们收古董的当然也有自己的规矩,不管尊卑年长一律只遵循先来后到的原则,一些地头蛇,宝贝落到人家手里不服气边使用阴招给人扣倒卖文物的屎盆子。
吃完饭,老板收拾好便去睡了让我们自己聊着不要玩到太晚,老板一走桌上便只有三个人了。
除了我和那个大胡子座上还有位女大学生模样的女孩,饭间也不和我们插话,我估摸着她是位趁暑假回家的大学生,就算不是大学生也绝不是倒斗或贩卖古董的。
干我们这一行没别的本事就是直觉特别准,那女大学生见我看她,也不回避反而客气的问我倒斗是什么玩意儿,女大学生的问题逗的一边的大胡子只打呵呵,说了半天小丫头片子连倒斗是啥都不知道。
“倒斗就是盗墓,说好听一点也可以叫做摸金。”我简单的说了句,估计说复杂了她也不懂。
“这么说二位都是去白圭村倒斗的?”女大学生小心翼翼的问道,生怕一句话就不对就被闪人灭口似的。
大胡子看了看女大学生的表情笑得更加大声,她还真把自己当倒斗的了!真正的盗墓贼谁会说自己是倒斗的?别傻了,你真当人家人民警察是吃干饭的,这样招摇怕十条命都不够用。
“倒斗的算不上,顶多算半个贩卖文物的。”大胡子回答的亲切,但我却老觉得那个大胡子在隐藏什么。
通过几十分钟的聊天,我已经大约清楚那女大学生和那大胡子的姓名和职业。
那看似大学生的女孩只是单纯的外出旅游,名字叫做秦宓,大胡子姓胡和我是同行,偶尔也给人提供古董行情,凑巧我们三人目的地相同便相邀一起同去白圭村。
小县城没什么娱乐活动无聊的很,我打了个哈欠向大胡子和袁秋晴摆摆手让他们自己聊,我上了楼躺在床上,一合眼便入了梦乡。
次日,一觉醒来已经是日上三竿,下了楼大胡子他们正在吃饭,大胡子见我起床忙叫我一起吃饭。
简单的吃过饭,向老板打听清楚去白圭村的走法,付了饭钱便跟着大胡子、秦宓出了旅馆,踏上去白圭村的路。
路上无聊,那秦宓一定要我们讲几个段子解闷儿。太阳大的离奇我又背着个大包,早就是满头大汗,我正热的难受哪还心思给她说段子解闷儿。
我推辞了几遍但还是敌不过秦宓的固执,只得搜肠刮肚的想了几个黑段子讲给秦宓想吓吓她,否则这一路我是不得安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