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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二号罪犯:鲁达

罪犯:鲁达

法名:智深

外号:花和尚

罪行:故意杀人罪、寻衅滋事罪

籍贯:渭州

住址:渭州小种经略府

民族:汉族

年龄:35岁

职业:提辖、和尚

【故意杀人罪】

犯人鲁达原系延安府老种经略府关西五路廉访使,后转投渭州小种经略府提辖。鲁达身为州府军官,理应遵纪守法,维护军人尊严。但因脾气暴躁、性格鲁莽,多次无故与他人发生争执,知法违法,犯下多宗命案。

据报案人郑屠家属的陈述,以及街坊邻舍的证言,并精猪肉臊子十斤、肥猪肉臊子十斤、剔骨尖刀一把等物证,可以证明犯人鲁达故意挑起事端,引起被害人郑屠羞怒。其后双方发生口角,鲁达徒手拳打郑屠并致其身亡。经州衙仵作验明尸体,证实死者郑屠确系因暴力袭击至死。

现已查明:犯人鲁达杀害郑屠的动机是为妇人金翠莲出恶气、报私仇。

妇女金翠莲原系东京人氏,因同父母来渭州投奔亲眷,寻亲未果。母亲在客店染病身故,金翠莲与父母流浪街市。状元桥下猪肉店铺的老板郑屠垂帘金氏美色,与金氏定下婚契,纳金氏为妾,支三千贯婚钱。郑屠与金氏行过婚礼后,却未如期履行契约,支付婚钱。未及三月,郑屠原配娘子将金氏赶出家门,并向其索取三千贯典身钱。

金氏父女在潘家酒楼弹曲卖唱筹备赎金时,被鲁达遇见。鲁达倾听金氏父女叙述身世后,大为震怒,誓要为金氏父女报仇。期间,潘家酒楼的酒保及顾客听见鲁达当场高声呐喊:“俺只道那个郑大官人,却原来是杀猪的郑屠!”其后又闻鲁达呼道:“等洒家去打死了那厮便来!”

次日,天色微明。鲁达步入东门鲁家客店,即金氏父女寄居住处,来寻金氏父女。鲁达与金氏父女交托数言后,便叮嘱金氏父女离开。

客店小二因受郑屠嘱托,负责看管金氏父女,并追讨典身钱。见金氏父女欲离开,小二便赶紧拦住金父,不让其动身。鲁达喊道:“郑屠的钱,洒家自还他。”店小二不遂,与金父撕扯。鲁达大怒,揸开五指,去那店小二脸上只一掌,打的店小二口中吐血,再复一拳,打下当门两个牙齿。

待金氏父女出城离开后,鲁达在店内坐了约莫两个时辰,随后来到状元桥郑屠店铺。

鲁达到后,郑屠正在门前柜身内坐定。鲁达先对郑屠说道:“奉着经略相公钧旨,要十斤精肉,切作臊子,不要见半点肥的在上头。”郑屠即命令刀手快选好肉切剁。鲁达却制止,道:“不要那等腌厮们动手!你自与我切!”郑屠便自去肉案上拣了十斤精肉,细细切做臊子。

郑屠整整的自切了半个时辰,用荷叶包好后,对鲁达说道:“提辖,教人送去?”鲁达厉声回道:“送甚么!且住!再要十斤都是肥的,不要见些精的在上面,--也要切做臊子。”郑屠疑问:“却才精的,怕府里要裹馄饨;肥的臊子何用?”哪知鲁达睁着眼,道:“相公钧旨分付酒家,谁敢问他?”郑屠附和道:“是合用的东西,小人切便了。”

郑屠又选了十斤实膘的肥肉也细细的切做臊子,把荷叶包了。整弄了一早晨,却得饭罢时候。郑屠吩咐伙计道:“着人与提辖拿了,送将府里去。”鲁达又道:“再要十斤寸金软骨,也要细细地剁做臊子,不要见些肉在上面。”郑屠笑道:“却不是特地来消遗我!”

鲁达听得,跳起身来,拿着那两包臊子在手,睁着眼,看着郑屠,道:“酒家特地要消遗你!”把两包臊子劈面打将去,正中郑屠。郑屠大怒,从肉案上取了一把剔骨尖刀,托地跳将下来。

郑屠右手拿刀,左手便来要揪鲁达。却被鲁达就势按住左手,赶将入去,望小腹上只一脚,腾地倒在当街上。鲁达再入一步,踏住胸脯,提着拳头,看着这郑屠道:“酒家始投老种经略相公,做到关西五路廉访使,也不枉了叫做“镇关西”!你是个卖肉的操刀屠户,狗一般的人,也叫做“镇关西”!你如何强骗了金翠莲?”鲁达扑的只一拳,正打在郑屠鼻子上,打得郑屠鲜血迸流,鼻子歪在半边。郑屠挣不起来,那把尖刀也丢在一边,口里只叫:“打得好!”鲁达骂道:“直娘贼!惫敢应口!”提起拳头来就郑屠眼眶际眉梢只一拳,打得郑屠眼棱缝裂,乌珠迸出。鲁达喝道:“咄!你是个破落户!若只和俺硬到底,酒家便饶你了!你如今对俺讨饶,酒家偏不饶你!”鲁达又一拳打在郑屠身上,只见郑屠挺在地上,动掸不得。

鲁达呼道:“你这厮诈死,酒家再打!”只见郑屠面皮渐渐的变了。鲁达拔步便走,回头指着郑屠道:“你诈死!洒家和你慢慢理会!”鲁达一头骂,一头大踏步去了。

郑屠家中众人赶忙施救郑屠,救了半日。而郑屠却因伤情过重,救治无效,一命呜呼。

经渭州州衙府尹亲自上门请示小种经略府相公,批许抓拿鲁达依法度取问。如有人停藏在家宿食,与犯人同罪;若有人捕获前来,或首告到官,支给赏钱一千贯文。

【寻衅滋事罪】

其后,犯人鲁达北逃到代州雁门县七宝村。为藏匿身份,逃避罪责,鲁达经金氏父女及金翠莲新夫赵员外介绍,于代州雁门县五台山文殊寺院弃俗出家、剃度为僧。鲁达改头换面、隐姓埋名,伪称法号智深。

鲁达名为削发出家,却从不坐禅念佛,反而屡犯清规,多次闹事。鲁达常在佛殿屙尿撒屎,平日喝酒吃肉,全没出家人体面。

二月某日,鲁达于五台山脚傍村小酒店豪饮禁酒,喝得鼎铭大醉。鲁达在归寺途中,把半山亭子柱打折,坍了亭子半边。

回到寺庙门口,鲁达又籍着酒疯,打闹滋事。鲁达凭着醉意,怒喝佛门金刚石像:“你这个鸟大汉,不替俺敲门,却拿着拳头吓酒家!俺须不怕你!”随即跳上台基,把栅刺子只一扳,拿起一折木头,去那金刚腿上便打,簌簌地泥和颜色都脱下来。

鲁达又转身呵斥右边金刚石像,道:“你这厮张开大口,也来笑酒家!”便跳过右边台基上,把那金刚脚上打了两下,那金刚即从台基上倒撞下来。鲁达提着折木头傻呼大笑。

紧接着,鲁达在寺庙门外大叫道:“直娘的秃驴们!不放洒家入寺时,山门外讨把火来烧了这个鸟寺!”鲁达双手把山门尽力一推,便步入到得选佛场中。

鲁达到得禅床边,看着地下便吐。吐完后爬上禅床,解下条把直裰、带子都剥剥扯断了。鲁达从随身拿出一根熟狗腿脚,扯来便吃,道:“好!懊!正肚饥哩!”

众僧看见,把袖子遮了脸,远远地躲开。鲁达见众僧躲开,便扯一块狗肉,看着上首的道:“你也到口!”上首的那和尚把两支袖子死掩了脸。鲁达道:“你不吃?”后把肉望下首的禅和子嘴边塞将去。鲁达把他劈耳朵揪住,将肉便塞。对床四五个禅和子跳过来劝时,鲁达撇了狗肉,提起拳硕,朝众人头颅便打。

监寺、都寺遂叫起一班职事僧人,点起老郎、火工道人、直厅、轿夫,约有一二百人,都执杖叉棍棒,尽使手巾盘头,一齐打入僧堂来阻。

鲁达大吼一声,抢入僧堂里,推翻金佛面前供桌,撅两条桌脚,从堂里打将出来。众多僧行见状,都拖了棒退到廊下。鲁达持两条桌脚卷将起来,指东打西,指南打北,两边众人被打伤了数十个。

当时鲁达直打到法堂下,长老过来喝道:“智深!不得无礼!众僧也休动手!”众人便各自退去,鲁达亦停手不动。

犯人鲁达喝酒闹事,滋扰佛门清净地,坍坏凉亭,打烂金刚,殴伤禅客,影响恶劣。

拟判:刺配边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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