Frères,assezégalement?(兄弟,还够吗?)
——叶慕舒华
群山连绵,一条小河流过山谷,两岸的房屋连成排,几艘小船被绑在岸旁的树桩上。黎明未至,山谷里却是先热闹起来了。
鸡鸣一起,沉寂的村落便有了变化,原本睡得不熟的老人家都纷纷起来开始洗漱。那一袅袅炊烟都从各家各户的烟囱里冒了出来,是时候做饭了。一阵阵香气从那轻轻的炊烟之中拂过鼻尖,一个男人打开帐篷,使劲的嗅了嗅空气中的香气。
这里是哪里,连那个男人都不知道是什么地方。只是自己不停的走着走着,才来到了这个不知名的小村落。摸了摸自己饥饿的肚子,男人收起了自己的帐篷,随后来到河边简单的洗漱了一下。男人打开自己的背包,拼命的在包里寻觅着,却只有昨天吃剩下的饼干。什么都没有了,男人只好一边啃着生硬的饼干,一边喝着冰凉的水。即便如此,男人的嘴巴却在不停的嘟囔着,“要是有一碗热豆浆多好啊。”
随后,男人又苦笑了一下,这年头,不被当成骗子就算好的了,哪敢奢望讨要到一碗豆浆呢。饼干吃完了,肚子却是只有三分饱,男人看了看包装袋里,还有些碎渣。不能浪费,算是发扬老祖宗的传统。于是他小心翼翼的把那些碎渣吃了下去,害怕漏掉任何一丁点的渣子。勉强五分饱吧,男人这样想着,顺便使劲的往肚子里灌水,希望能够减少些饥饿。
却是没想到越是这样肚子也就越饿。男人长叹了一声,却也只能无奈的接受现实。忽然,有一个人拍了一下他的肩膀。男人转头一看,只见一个壮年汉子拿着几个馒头,一碗热水出现在他的面前。
“没啥好东西,先凑合吧。”那壮年汉子有些不好意思的说道
男人有些惊愕,随后试探性的说道:“这怎么好意思呢。大哥,有什么事说一声吧。”
壮年汉子一听这话,急忙摇了摇头,说道:“没啥,没啥,只是刚才看你吃那饼干渣子,又拼命喝水,心想你也是一个可怜人。自家也拿不出啥好东西,你就凑合一下吧。”
男人听到这话有些发愣,走过了那么多的地方,第一次遇到这样的人。男人也不管有诈,五脏庙早就不行了,毕竟饿了好多天了,那吃相就是一狼吞虎咽。两个馒头没一会儿就下肚了,连口水都没喝。那汉子一看男人吃的这么生猛,急忙递过去最后一个馒头,说道:“吃吧,吃吧,还有呢,我这就给你去拿。”说完,汉子急忙跑回去拿馒头。
男人接过汉子手里的馒头,捧在手里,刚才一顿狼吞虎咽,现在反而不那么急了,只是那样痴痴的看着。多久没有吃过那么香的馒头了?男人已经有些不记得了,端起那碗热水,虽然没有豆浆般香甜,却是暖到了心里。不知道为何,眼睛有些酸酸的,男人下意识的仰起头。
他一边吃着馒头,一边喝着那碗热水,想家了。离家多少年了,风里来雨里去,早就忘了。
这时,那汉子拿着几个馒头匆匆跑了回来,看到男人仰头吃馒头,问道:
“兄弟,还够吗?”
男人听到这话鼻子一酸,说不出话,只是点了点头,嘴里嘟囔着一些话,眼泪却不争气的流了下来……
不久,男人,哭了,像个孩子般嚎啕大哭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