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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章 《烈火中永生》

影片名称:烈火中永生

影片分类:故事片

色彩:黑白

出品年份:1965年

导演:水华

编剧:周皓

主演:赵丹于蓝张平

制片公司:北京电影制片厂

根据罗广斌、杨益言小说《红岩》改编。

1948年重庆解放前夕,国民党反动派感到大势已去,便开始对共产党人和进步人士进行疯狂的镇压。共产党员江雪琴(江姐)的丈夫被敌人杀害,她怀着满腔悲愤,去华蓥山区参加农村武装斗争。后来由于叛徒甫志高的出卖,江姐和重庆地下党组织领导人许云峰被捕了。华蓥山游击队司令员双枪老太婆带领游击队下山,营救江姐。她拦劫了押送江姐去重庆的囚车,但狡猾的敌人已将江姐从水路押走,囚车里却是可耻的叛徒甫志高,双枪老太婆当即处决了这个卑鄙的家伙。江姐被押往重庆,敌人妄想在江姐身上打开缺口,获得重庆地下党的线索。无数次的审讯,日日夜夜的酷刑,江姐的身体被摧残着,但是江姐以顽强的意志反击了敌人,保卫了党组织。在监狱中,许云峰和江姐还带领难友们,同敌人展开了英勇不屈的斗争。1949年4月,我解放大军强渡长江,占领了南京。随着形势的发展,国民党加紧迫害被囚在重庆狱中的共产党员和进步人士。他们把许云峰囚在一座阴森的地牢里,企图将他和狱中的其他难友隔离开来。解放军日益逼近四川,敌人预谋屠杀狱中共产党人,狱中的党组织在积极策划越狱行动。为了尽快与狱外党组织取得联系,在狱中做杂工的老犯人、疯老头——华子良主动接受了这个任务。华子良在15年前是华蓥山区的党委书记,他当时利用陪法场的机会,受党的指示,佯装疯子,蒙混了敌人,长期隐蔽下来。华子良借与敌人一起去买菜的机会,机智地与狱外党组织取得了联系,并把10月1日中华人民共和国成立的消息带回狱中,交给江姐。许云峰虽然被禁锢在黑暗潮湿的地牢里,但他用尽全力,日以继夜地用带着镣铐的手,挖开了狱墙的砖石,为同志们越狱突围准备了洞口。敌人在死亡前夕疯狂屠杀政治犯。江姐和许云峰被敌人杀害了。华子良率领难友通过许云峰留下的地洞,冲出牢狱,与前来接应的中国人民解放军先遣部队及华蓥山游击队员们会师。这时华子良才与分别15年的老伴、华蓥山游击队司令员双枪老太婆团聚。

影片围绕许云峰、江姐两位人物的斗争活动展开故事,描写了严酷的地下革命斗争和狱中斗争的情景,反映了身陷囹圄的共产党人忠贞不渝的革命信念和宁死不屈的献身精神。1949年反动派全局性毁灭的命运与其局部范围的疯狂肆虐,形成了异常尖锐、强烈的对比,编导们准确地把握了这一形势特点,将这一对比错综复杂地交织在一起,使影片产生了震撼人心的思想和艺术力量。

影片还浮雕般地向观众推出英雄的群像:许云峰、江姐、华子良等,为伟大而不屈的共产党人谱写了一曲正气歌。整个影片充满凝重、刚烈、昂然的格调,豪情满怀、坚强深沉的英雄人物与穷凶极恶、阴险暴虐的国民党反动派在一次次较量中体现出反差极大的思想情操和精神风貌。

由赵丹、于蓝、项坤等人组成的强大的演员阵容,加上水华与夏衍(笔名周皓)的密切合作,使该片的艺术价值达到一个较高的水准。

《红岩》人物原型的真实命运

小说创作缘起

杨益言与罗广斌是于1948年在重庆中美合作所渣滓洞集中营里相识的。他们再次相逢,是在解放后1949年底的重庆市脱险同志联络处。最初,他们一起在重庆“杨虎城将军暨一一·二七罹烈士追悼会筹备委员会”工作,之后,又一同在共青团重庆市委工作。为了寻找、辨认、收殓惨遭杀害的革命志士的遗体和遗物,他们和另一些脱险者曾去过许多浸洒着牺牲者鲜血的地方。从无数烈士家属、战友口中,也从被抓捕到的参与惨杀暴行的特务口中及大量被人民截获的档案里,真切地了解到曾在那里发生的革命与反革命殊死大搏斗的活生生的史实。

这桩桩件件或目睹或耳闻的感人至深的事情和血与火的斗争,使他们的内心几乎每时每刻都难以平伏。尤其有一次杨、罗二人在自贡一个群情激昂的会场里,收到听众写来的字条,责问他们:“你们为什么只能用口讲,为什么不能用笔把它写出来?”正是由于这种责问,使他们感到了一种难以推托的历史责任。随后,他们写了《在烈士中永生》等几篇回忆录。但许多青年朋友仍希望他们能用较长篇幅历史地、真实地、全面地表现出这一时期共产党和仁人志士的革命斗争经历。这样,就有了1961年出版的《红岩》。

江姐、成岗、许云峰和小萝卜头

无疑,《红岩》小说中的人物最初都有一个生活原型。但是,小说人物并不等于生活原型,而是经过集中概括、增删和虚构后创造的艺术形象。

江姐,是小说中读者烙印较深的一个形象。江姐的原型叫江竹筠,19岁加入中国共产党,以后一直从事地下工作。她担任过重庆市新市区中共区委委员,人们习惯地把她叫“江姐”。

有关江竹筠烈士的斗争事迹,如她在遇到她丈夫、战友老彭突然牺牲,看见老彭的头被敌人挂在城门口后的表现,她在经受毒刑考验,即将走向刑场时的细节以及她留下的坚贞语言,在小说人物江雪琴身上全部保留了。但作为小说人物,如果只有这些,总显得有些单薄,还需要集中、补充、丰富。于是,又给她增添了下乡、狱中绣红旗等情节,并铺设了她身边的一批人物关系。这中间,有移植的情节,也有虚构的关系。江竹筠一直被囚在渣滓洞集中营,这一点在小说人物江雪琴身上没有改变。但在狱中绣五星红旗的事,原本不是在渣滓洞集中营,而是在白公馆集中营,陈然、刘国志、罗广斌被囚的牢房。这是作者为了把小说人物江雪琴写得更丰满些,才有意将这些情节从白公馆集中营牢房移植到渣滓洞女牢房去的。

小说人物成岗和原型陈然烈士之间差异的情况和江姐相似,而许云峰和历史人物许建业之间的差异就更大了。当时任地下党重庆市委工运书记的许建业同志,牺牲时年仅28岁。小说中他为了给同志们越狱创造条件,用流血浮肿的双手坚持不懈撬开地窖石缝的细节,其实是一不知名的勇敢者所为。

担任工委书记的许建业同志,在被捕前。几乎跑遍了重庆当时的一些重要工厂,这个化名“老杨”的人和许多工人和共产党员都有密切联系。这正是西南地区特务头子徐远举急于想猎取到的东西。然而敌人在对他进行了一系列惨绝人寰的严刑拷打仍然一无所获之后,便把他从渣滓洞移至白公馆,仅仅三个月就予以枪决,而不是像小说中描写的那样,带领狱中同志一直坚持斗争到最后才牺牲……因此,许云峰的塑造,不能不集中更多烈士的斗争事迹来典型概括。

小说人物中只有小萝卜头宋振中与生活原型相差无几,所以作者保留了他的真实姓名。

李敬原和双枪老太婆

李敬原和双枪老太婆这两个小说人物,不属于牺牲了的烈士,如前所述,并没有一个确定的真实人物作为生活依据,都是因为小说需要而虚构的。

作者在小说中之所以写李敬原这个人物,是在塑造集中营党的这个战斗集体时,为了不致孤立地写这个集体,就得写狱外党的斗争。为了写狱外党的斗争,就写了李敬原。历史上,这种人物确有不少,但川东地区和李敬原的经历、性格相似的生活原型,就不曾有过。

作者之所以写双枪老太婆,主要是为了塑造小说人物江雪琴下乡,才费了那许多笔墨。当作者写到江姐下乡,由此写到她看到她丈夫、同志和领导老彭同志牺牲的情景之后,觉得应当写她的悲痛,让她把自己丰富的感情倾吐出来。这就想到,她的这种感情只有在一个特定的环境下——即在游击区和一个特定的人物——和她有相似遭遇的女同志,即像双枪老太婆这样的人物相逢,才能发生真正的感情交流。因此就写了双枪老太婆这个人物。双枪老太婆这个人物之所以在小说中出现,在作者头脑里也有一个长时间的积累和酝酿过程。

重庆解放以后,作者二人先后认识了两位曾在华蓥山参加武装斗争的女同志,一位是陈联诗,一位是刘隆华。刘隆华曾作过游击支队政委、性格开朗豪爽、精明机警过人。陈联诗则是一位比刘隆华年长的老大姐。20年代末,她就同丈夫、同志和战友廖玉碧回到了四川省岳池县乡下,从事地下工作。他们的家乡就靠近华蓥山。中国工农红军四方面军建立川陕苏维埃根据地时,廖玉碧同志领导的华蓥山游击武装曾和红四方面军联系。准备接应四方面军到华蓥山区来。红四方面军长征后,廖玉碧不幸落入敌人的陷阱被害。陈联诗则带着幼小的儿女,在群众的掩护下在当地隐藏下来,终于寻到了组织关系并把儿女抚养成人,让他们也参加了革命。

这位曾在华蓥山坚持革命多年,有着丰富斗争经验的老大姐,对被囚在重庆集中营的同志自然怀着一种特别深厚的感情。重庆一解放,她就跑到脱险同志联络处来打听一些同志的下落。罗广斌、刘德彬和杨益言便认识了她。这时,他们才知道:她不仅会拿枪杆子,还是个面目清秀、热情奔放,谈锋甚健,又善于绘画的老同志。后来,她被分配在重庆市文联工作。她曾利用几个白天,把她一生的艰苦而又坎坷的经历,如数家珍似地全告诉了他们。

80年代,新华社曾发布了一条新闻,说小说《红岩》中的双枪老太婆是邓惠中。邓惠中是岳池县人,她也参加过华蓥山的农村武装斗争。但也正如以上提及的那两位同志一样,尽管她们的经历和小说人物双枪老太婆有相似之处,但她们不是小说人物,而是真实的历史人物。

华子良

这是受到热心读者特别喜爱和关注的小说人物之一。一些新闻媒介单位曾发表一些信息说:华子良其人,即贵阳的韩子栋同志。某出版单位还出版过一本《华子良传奇》。细心的读者读过这本书以后就一定会发现:它写的不是《红岩》中的小说人物华子良,而是打了引号的“华子良”即韩子栋同志。

作者在《红岩》中之所以塑造华子良这个人物形象,应该说也是为了塑造小说人物江姐而设置的。写了江姐下乡,又写了双枪老太婆,很自然地、就想起老太婆的丈夫、同志,即华蓥山游击队党委书记。他应与狱中斗争有紧密联系,于是便设想他早已被捕入狱。当他们这样构思的时候,传闻中一个狱中同志成功地逃出魔窟的经历,为他们提供了想象的天地。

这位同志是狱中一个多年来痴痴呆呆的老头,特务叫他上街挑菜,他却趁机远走高飞了。据说,这位同志是1947年逃离集中营的。

原来,韩子栋同志1934年即被敌特逮捕,曾先后在北平、南京、湖南、贵州等十多处被囚。直到到达贵州息烽集中营和罗世文、黄显声、宋绮云,许晓轩等相识以后,韩子栋才从多年孤军奋斗、与世隔绝的困境中解脱出来。他曾与罗世文、车耀先、许晓轩等多次商议集体暴动越狱计划。抗战结束时,还曾设法将这一暴动计划送给中共驻重庆代表团,息烽集中营被囚同志集体押往重庆时,他们也曾设想在川黔途中伺机逃跑。1947年8月18日,罗世文、车耀先二同志牺牲后,敌特集中营的控制更加严密,许晓轩等同志当即决策:韩子栋既已给敌特造成错觉,就抓住时机坚决出走!现在不应该只想集体越狱,只要有可能,“跑掉一个,就是胜利!”于是韩子栋立即行动起来,准备跑出去以后,向党报告情况,就集体越狱制定具体措施。

1947年10月的一天,韩子栋又被敌特押去靠近集中营的一个市场——磁器口河街买菜。这市场就在嘉陵江边。他寻机脱身上了停泊在江边的渡船,很快渡过嘉陵江。三个半月后,他才走出四川地界,从河南进入解放区,终于找到了中共中央组织部,回到了党的怀抱。韩子栋的经历,显然和小说人物华子良根本不同。

刘思扬

小说人物刘思扬的模特儿是两位著名的烈士,一位是刘国鋕,一位是王朴。他们都出身资产阶级家庭。刘国鋕是四川财阀刘航琛的堂弟,王朴则是四川江北县首富金永华之子。王朴家在解放战争时期资助地下党组织的黄金即达二千两之巨。他们都受过高等教育,选择人生道路时都走过一段坎坷曲折的道路,特别是刘国鋕,小说《红岩》中刘思扬的不少细节选自他的生活经历。比如,他的《就义诗》,他当年被捕前在重庆上清寺住过的那座公馆。

徐鹏飞和甫志高

这两个反面人物有模特儿。小说人物徐鹏飞和模特儿徐远举这个西南地区的头号特务头目有着完全相同的身份:军统西南特区区长(秘密机关),西南长官公署二处(公开机关)少将处长。这个特务头目按照蒋介石密令,于1949年11月27日在“中美合作所”集中营主持了最后一次大屠杀之后,就搭乘飞机逃离了重庆,但他却终于未能逃脱历史的惩罚。当他从成都辗转飞去昆明时,正逢云南卢汉将军通电起义。他和同机逃到昆明的特务们一起落入起义部队之手。小说人物徐鹏飞主要是以历史人物徐远举作为模特儿来塑造的。而小说人物、叛徒甫志高的模特儿却不止一个,而是有几个,叛徒冉益智就是甫志高的模特儿之一。这个在四川省酉阳乡间长大的小知识分子,满口漂亮的革命词句,极其善于伪装,有时也会做出点既吃苦耐劳又无所畏惧的样子。他在党内的地位爬得不低,爬上了地下党的重庆市委副书记的职位。随着革命高潮的到来,他的野心更加膨胀起来,他梦想着胜利以后,他将怎么飞黄腾达,他那个安乐窝又该如何幸福温馨……这种人堕落成可耻的叛徒,是完全可以想见的。

1948年春夏之交的一天,冉益智到北碚体育场街边的一家饭铺,与地下党川东特委一位负责同志会面。由于他违反地下工作原则,把这个约会地点泄漏给第三者,结果把特务也引了去。几个小时之后,当他面对特务机关四壁那些带着血腥味的刑具,他便怎么也控制不住自己了。 冉益智既已将自己的真实身份向敌特和盘托出,也就再也难以拒绝回答特务的一切提问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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