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若初的肚子确实有点饿,她应该是整天没有吃东西了。如果没有记错,她之前应该在韩国的宴会中,最后什么也没有吃,就喝了两杯果汁,直到现在。
阿兰笑了一下,退出去关上了门。
许若初看着自己握在手中的玻璃杯,心若有所思。她低下头看着自己的手,上面多了一枚戒指。
是安颜琛送的?她没有戴饰口的习惯,而且,这枚戒指看起来也知道很贵,是她无法买到的真品。
她披了件外套,走下楼,下人们还在忙碌着,她站在楼上看着一楼的人在忙,为了她这一餐饭,大家都动了起来。
好多人,她心暗咐着。这宅子虽然大,但也不需要这么多人,她数了一下,大约也有12个人,还没包括阿兰。
安颜琛就如国王,而这些都是他的贴身仆役?想到这里,她轻声一笑,延着台阶走下楼。
“许小姐,饭已做好,请你入席。”这时,一名仆役看到她了,并没有意外她下楼,只是在态度有些恭敬。
“好。”入席?她有些意外,走进饭厅的时候,桌上已摆到三菜一汤,左侧的位置上盛了一碗饭。
阿兰看到她过来,拉开了椅子:“许小姐,可以用餐了。”
“嗯。”她不擅长说话,只是走了过去,她实在是太饿了,不客气的吃了起来。她还在吃得起劲的时候,感觉全身不舒服。
12个人站在身后看着她,而且那笔直的身子让她想到了皇宫中的贵族,还有阿兰站在一边,还时不时的为她添菜。
许若初停下了动作,喝口汤,转头对阿兰说着:“让她们都下去休息吧,我一个人就行了。”
胃口瞬时有些不好,有人盯着她吃饭,她反而不太自在。
阿兰把其他的人都撒退了,草草的吃了一碗饭,喝了碗汤,阿兰收拾着饭碗,她快步上楼了。
安颜琛还是没有回来。
安颜琛回来的时候,她已经睡着了。
他看了她一眼,她总是喜欢窝成一团睡着,然后把被子踢下床,抱枕都被她丢在床尾了。
安颜琛摇了摇头,上前去她盖上被子,深深的看了她一眼。
“安先生,让我看看你的伤。”这时,圣泽进来了,而他的身后跟随着一名男子。
他身穿西装,手中却挽着医药箱,显然是位医生。
一身黑色西装的圣泽,今日看起来更加严肃,他微微蹙眉,总觉得许若初会在安颜琛的心里占据的位置越来越大。
可是,这毕竟不是件好事。不久之后,安颜琛将要大婚,到那时,若是安颜琛对许若初还动情,那么,受伤的人就不止是许若初一人了。
大家都知道安颜琛三年前的事情,虽然都闭口不谈,但大家心里都清楚的明白,他只是嘴不上心,却不代表心里并不想。
好不突然看到安颜琛看着许若初的神情,有点人情味了,却不敢去干涉太多。
“嗯。”安颜琛应了一声,为她盖好被子后,转身走到侧门,进入了书房。
安颜琛把外套脱了,洁白的衬衫上印着许多血迹,而且血还没有干。
安颜琛坐在椅子上闭上眼睛,圣泽走上前为安颜琛解开了衣扣,他看着安颜琛左胸前的那深深的刀伤,心里不是滋味。
今晚的任务,本应让他去的,结果临时有事,安颜琛只能自亲去,事情却有了变化,安颜琛不小心,被砍了一刀,这伤势有点严重。
“伤得很深,恐怕在好好休息十余天了。”医生蒙实看了安颜琛的伤一下,那让人触目惊心的伤口,上面还继续渗着血。
蒙实拿出酒精,为安颜琛伤口上消毒,安颜琛的身子显然一僵,却没有睁开眼睛,也没有吭声。
圣泽知道那肯定非常痛,没有打麻药,这伤口很深,血液不断的涌出,安颜琛却一声都不吭,闭上眼睛,身体只是微微僵硬。
“嘘。”这时,圣泽听到隔壁房间有动作,应该是许若初醒了吧?
他示意蒙实不要说话,只要动作进行就好。想必这事情安颜琛也不想让许若初知道,若是让她知道今晚的事情,是安颜琛与她的父母在暗中你争我斗的话,那么她是不是对安颜琛有着更深的误会?
不管怎么说,安颜琛不愿意在房间内治伤,这都已说明了他的意愿,而圣泽更是懂安颜琛的人。
棉花血球,一个接一个,蒙实的额头都起了冷汗,这伤实在是太深了,若是再深一点的话,安颜琛的小命随时都被取走了。
只是,他很佩服安颜琛,在跟着安颜琛身边多年,一直都是对他有着崇拜,伤得这么重,还能撑到回家,真不容易。
若是换成别人,早就晕死过去了,唯独安颜琛。
“铃……”安颜琛的手机响了。
圣泽看了一下手机号码,是隔壁打来的,他看了一下安颜琛,只见他没有动作。蒙实继续在安颜琛的伤口上奋斗着。
“喂。”圣泽压下嗓音,尽量不让她听到什么。
“安总今晚有事,可能不回去了。”圣泽扯了一个谎。
许若初挂了电话,她拿着手机发呆,他不回来了?她想着,又回到床上,盖着被子,却总觉得这屋内空间中都弥漫着属于安颜琛的气味。
她还差点就以为他回来了,却不知这只是自己的错觉,这空气中都有着他的气息,也许是因为这床上,这房间每个角落,都是属于他的。
不知怎么的,她就觉得这个时候,她特别想安颜琛。换以前,她恨不得安颜琛永远都不要出现在她的眼前,日子一天一天的过去,安颜琛在她的心底像生了根,挥之不去。
她闭上眼睛,脑海里全部是安颜琛的身影,他笑着拉着她的手……梦,这只是一场梦,这些快乐,根本就不属于她与安颜琛的。
她渐渐进入了梦乡,而她房间的隔壁的书房中,蒙实却觉得自己心脏都要跳出来了,安颜琛越是没有动,他压力就越大。
“好了?”圣泽站在一边看,有些着急。
流了这么多血,安颜琛脸上也有些苍白,若是安颜琛不让他动手,说不定他今日就去直接搞垮了许氏。
很难去想象,许宏居然为了自己的公司,不惜一切的与黑社会合作,但是,他却略了一点,那就是安颜琛本身也是黑社会的。
他是美国最强组织的首领之一,而许宏的这一派人马,在他看来是不足已放在眼中,但是,却看在了许若初的面子上,退了一步,却没有想到许宏却对他赶尽杀绝。
“圣泽,送蒙医生回去。”安颜琛说着,却没有睁开眼睛,就连眉头皱都不曾皱一下。
他习惯了这样,总是麻木,就算再痛,都不许吭一声,忍,从小到大,他学会了忍。
凡事,只要自己强大,不管是身边的人还是外人,他都不允许自己在他们面前露出半点脆弱。
圣泽点了点头,今晚他会留在安宅。
在安宅,也有属于圣泽自己的房间,只是没有什么事情的时候,他从来不会在这里留宿。
他们走了,门关上了。安颜琛睁开眼睛,起身到书房一角,拿出一套新的睡袍披上,推开了隔壁的侧门。
再次进入房间的时候,她依然是睡着了,只是被子依然盖在她的身上,她手中还拿着手机,刚才是她打电话来找他了吗?
以前,不管他在外面混多晚,从来都没有人找过他,就算他在外面出了什么事,也没有人关心,有的就是冷漠的眼神,然后说让他自己好好的,是男人就不应该让自己在别人面前显脆弱。
“许若初。”安颜琛叫了一声,她似乎听到了,却又似乎并没有听到,不断的磨蹭了一下抱枕,依然在梦乡中。
安颜琛上了床,拉开被子躺在她的身边。许若初感觉到有人在,她不断的爬到他的身边,小手环过他的腰间,将脸埋在他的胸前。
“嘶……”安颜琛眉头一皱。
她在磨蹭的地方,不是别的地方,而是自己的伤口。
安颜琛伸手拉上被子,环着她,闭上眼睛,一会儿的功夫,就进入了梦乡。
好久没有睡得这么好了,一觉到天亮。
圣泽回来的时候,是凌晨二点,书房里的灯没有关,只是再也没有安颜琛的身影,他看了一下侧门,最后退出了书房。
第二天,许若初醒来的时候,安颜琛已没在。
她摸着身边的位置,显然是有人睡过,那凹凸不平的地方,有着安颜琛留下的味道。
空气中,都留着他的余温,她知道昨晚他回来了。
楼下有点吵,她起身换了一件黑色的裙子,迈步走进楼。
她那修长的发丝披在肩膀上,那真丝的裙子在身上摇曳着,她穿着毛毛鞋往外走去,却发现这里的仆役都是手中提着行李。
“阿兰,你们这是要上哪?”
她看到了阿兰,也发现阿兰的手中和其他人一样,都是提着一个行李箱,似乎是要出远门。
她们若是走了,那安颜琛怎么办?没有这些人,安颜琛以后的食住都是个问题。
阿兰听到许若初的声音,回过头和她打了一个招呼:“许小姐,你醒了?我们现在是全体放假,冰箱里都准备好半个月的食品了。”
半个月?放假?全体放假?许若初这时愣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