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和于霏凡有什么关系哇!!!
我彻底窘了,嘴角抽搐,不知道从何说起。
正手脚僵硬濒临面瘫时,那厮忽然似想到什么,走近我,语气淡淡问,“是,上个月,这和小芳子有什么关系?”
“呵呵……没关系……没关系……”我笑得虚假,直抬起手来摇得厉害。
“没关系?”他又问,双眸锁着我,看得我越加心虚。
点头,又急忙摇头,我重复,肯定回说,“没关系!”
他看着我,眼睛里全是探究,看了半响,他才收起那种眼神,似了然,淡淡问,“大妈,你该不会被谁抢了男人都不知道吧?”
“什,什么?”我回避,不想谈这个问题。我们根本不在谈这个问题好不好,再说,于霏凡和谁结婚和我有什么关系,和我有关系的是他抛弃的人是我。
他摇头,很是同情的看着我,说,“大妈真的不知道啊。哈!”他仰天,轻蔑一笑,抬手摸住我的头,又笑问,“大妈,你脑袋里到底装的是什么啊?”
我甩开他的手,火大道,“你装的什么就什么!”丫的,我干嘛要安慰他,安慰他就是让他来鄙视我,作践我么?
嗷……我果真作践自己。
转身走人,丫的,老娘惹不起躲得起,可为何,我脚步轻快,怎么觉得心情徒然变好了呢,适才的阴郁统统烟消云散。
“诶,你去哪里啊,大妈?”他在身后嚷。
我不理他,径直往前走去,心底依旧喜孜孜的。于霏凡的妻子不是文茜,这样的结果,真是太美妙了。
“诶,你怎么这样的啊?说来找星星的可是你,现在星星还没出来就走人,该不是想赖账吧?”他追了上来,语调依然回到以往的戏谑口吻。
赖账?不说我还真差点忘了,我竟用双倍的价钱来安慰一个牛郎!!嗷……用我老娘的话说,脑子进水了!!
我瞄了他一眼,扯开话题说,“先生,午饭时间,你肚子不饿的啊?!”
似乎为了证实我的所言非假,此刻竟真有“咕噜噜”的声响响了起来。
是那厮的肚子唱空城计,幸好幸好,倘若是我,定被他笑了去。
他很是斯文的摸了摸肚子,挑了挑眉说,“说起来,倒真饿了。星星看不到,不如大妈请我吃饭吧?”
“why?”我激动了我,为什么是我请,就那厮的挥霍程度,我请得起么我?
“什么为什么,不是你要我陪你找星星的么,为了感谢我的服务,你请我吃顿饭有问题么?”他说得理直气壮,全然不明我那是因为看他伤心才出的下下策。
丫的,和没人性的牛郎能说出有人性的话来么?当然没有!
我火大了,直嚷,“好,我请。不过地方我定。”
“好。”他笑着一口应了下来,倒没再挑剔。
我狐疑,很是怀疑他的爽快。
“那就回家吧,我刚才做了午饭,还没人吃。”我斜睨他,淡淡说的。
“好。”他依旧爽快,百依百顺。
我瞅了瞅他,还是觉得不可思议。
他似发现了我在偷看他,回头对这我一笑,魅惑众生,而后抬手搂住我的肩说,“谢谢,小芳子。”
莫名其妙。
我只觉得莫名,忽然说个谢谢,他是什么思维哇。
心中一动,忽然心扑通扑通跳得厉害。
难道……难道,他知道我在安慰他?
我转头看他,他正视着前方,双眸盈亮,笑意盈盈,满满的皆是发自内心的幸福。
心莫名暖了起来,仿佛那种幸福能瞬刻传染,我的心也满满的装着那股幸福,是那样真,那样持久。
回家吃饭到底时候,那种感觉也久久不肯离去。
吃了饭,他主动帮我收拾碗筷时,那种感觉越加的强烈,我甚至有一瞬的恍惚,觉得我们真是恋人,亲密无间,如胶似漆……
我失神,从透明的玻璃墙看他,他正在看电视,调的频道不是体育,不是军事,更不是娱乐,而是经济,而他竟能像我看韩剧一样专注认真。
他是那种静静坐着都能散出极具魅力的男子,认真专注的时候,那种魅力更为浓郁。
我看得极为失魂,都忘记手里正切着苹果。
“呀!”杀猪般的叫声,在血下来时才从我的嘴里蹦出来。
随着刀具落地,他也出现在我面前,满脸担忧问,“怎么了?”
我哽了哽喉,说,“刀太快。”要我承认被他魅力吸引,我死都不干。
“怎么这么不小心。”他稍稍有些责备,扯过我的手,仔细看。
心又嘣嘣乱跳了起来,只觉得被他握着的地方开始热了起来。
我看着我受伤的手,竟有一个令我无地自容的愿望,希望他和所有电视小说上的男主角一样,喊住我的手指,为我吸去流出的血。
可是……他是牛郎,不是我故事里的男主角,所以他根本不会这样做。他只是用酒精棉球仔仔细细的为我清洁了伤口,而后为我贴上了邦迪。
满心的失望,坐在沙发上看他切水果,也觉得闷闷不乐。
“怎么,又想找星星了?”他端着水果出来,笑问。
“是啊,怎样?”我回得有些生硬,语气不善。
他放下水果,转头看我,似探究。
我顺手插了一块苹果,往嘴里塞,没由来的生着气。
那苹果,切得有些大,全放进嘴巴,吃相委实难看。他看得直发笑。
我更火大了,狠狠的瞪了他一眼,丫的,又插了一块要放进嘴巴。
只是在没放进自己嘴巴前就被他的嘴捷足先登。他抢住我的手,强行将那苹果用的我的手放进他的嘴巴。
而后也和我一样吃相难看,边吃边笑,还边拉着我往楼上走。
我只觉莫名其妙,可脚还是不听使唤的往上走。
他将我一路拉到了楼上的阳台,这是顶楼,在阳台上俯视可以看清小半个苏城。
于霏凡看上这房子也正为了有这个阳台,二十来平米的阳台,他叫人种满了花草,五年来已然枝繁叶茂。他又在中间空出的地方放了两张躺椅,夏天的时候躺在上面可以看到稀稀疏疏的星星。
我有恐高,这个地方我是绝对不来的,现在被牛郎那厮拉来,我只觉得腿脚发软。
“你,你带我来这里干嘛?”我觉得我说出的话都在颤抖。
“找星星啊,我前几天发现,这个地方看星星,比中午那个地方好。”他解释清楚,边说还边将我往外拉。
我的娘啊……这是这栋楼的最高处,又是敞开式的,我要去,我就是找死!!
我执拗着不肯出去,拉着门栓不肯动,直嚷,“我不找了,我想睡觉。”
“时间还早,睡什么觉啊!”他否决我的提议,顿了顿,认真的问,“大妈,你在害怕什么?你恐高啊?”
“你,你才恐高!!”我嚷。我要承认,我就猪,他若知道我这弱点还不更要我去!!
可是,他不知道,也不放过我,他竟说,“没有,那你怕什么?”左嘴角翘了翘,他问,“大妈现在就想睡觉,是在暗示我什么么?恩?”
娘啊……你引来个雷,将我劈死吧!!
“我哪里有怕,哪里有你这龌龊的想法!!”我心虚的嚷,为说明自己不是害怕,我还昂首挺胸迈出了步子。
只是,腿脚虚软,只觉得踩在云端里般不踏实。
他搂上了我,解释说,“龌龊的是大妈吧,服务可是神圣的。”
我哪里有心情和他扯这些,此刻我已经走到了阳台上,我看着渺小的苏城夜景,只想哭。
紧闭眼睛,额头冒汗,心里乱成一团麻花,只觉得自己已经掉了下去。
忽然,只听三莫一声惨叫,“啊!”一声便没了声响。
我一根经突然吊了起来,噌的睁大眼,向前面看去。
下意识的以为他出了意外,脚又不听使唤的向前跑去,跑到栏杆处,往下看。
没有!没有三莫。
心慌意乱,正焦急间,那厮却在后面拍我的肩,还“喂!”一声说的极响,来吓我。
我差点吓出心脏病,可那种对高楼的恐惧却似乎被忽视了。
我嚷,“你搞什么!!”
“谢你啊!”他笑的灿烂,回答的无辜。
谢我?
差点把我吓死,他竟大言不惭说谢我!!
眼眶都被快被吓出泪来了,他居然说谢我!!
“你丫的有病啊!”我火大了。甩人,直直往楼下走。
“刚才是不是觉得不怎么害怕了?现在走在阳台上是不是也觉得脚下有力了?”他在身后淡笑问。
我一愣,是有这种感觉。其实在早些时候在医院找他,去顶楼时我就没觉得怎么害怕。
原来是以毒攻毒,似乎真还有些用。
我讷讷的转身,再看楼下风景,竟也没有先前那样紧张、恐怖,心底虽还有恐惧,可比起先前不知好了多少。
他,真的为我治好了恐高症。
“如何?现在我还有没有病啊?小刺猬?!”他笑得得意,瞄了我一眼,走向躺椅,躺下,又转头看了看我,指了指旁边的躺椅,示意我躺下。
我犹豫了一下,还是走了过去,躺下。
霓虹灯将苏城的上空照得通红,可依旧可以看到几颗星星,那样大,那样亮,镶在黑幕中,像某人的双眸,美得不可思议。
“感觉怎么样?还觉得怕么?”不知过了多久,他柔声问。
“感觉很不错。”我老实回答,又补充道,“原来在高处看天空,是这样的美,星星,仿佛就在身边。”我看着天空最亮的那颗星星,想着那人,发出感慨。
他没有回答,只是看着天空,弯着唇笑。
兴许他也看到了那颗最亮的星星,他心目中最亮的那颗。
半响,他才说,“为了庆祝你病情好转,不如来点酒吧!美酒当空,该是更为有意境。对吧?”
“好。”我没有拒绝,我知道,他看到了自己心里的那颗星星,定不会好受。
就像我,似乎现在也怕看到自己的那颗星。很矛盾,想看却不敢看。
他在楼下拿来了两瓶红酒。我家没有酒,也不知道他从哪里搞来的,不过味道真不错,葡萄酒涩,而这酒甘甜爽口,浓浓的酒香,毫无涩味。
美酒当空,确实惬意,可好酒需要好心情来品尝。这刻,我看着他,竟毫无品酒的心情。
心情差,喝酒便会如喝水,一会的功夫,两瓶酒就没了,而大部分都进了我的肚子。
其实我并不太会喝酒,一瓶葡萄酒就可以让我大醉,何况前不久我还喝醉过一次,如今再喝更加容易醉。
我是醉了,醉得迷迷糊糊,浑浑噩噩,醉得抱着三莫不肯放,直问他,“你为什么只爱她?为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