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腹微胀,莫子逸只觉一阵不适,猛的睁开眼来,红云染了脸颊,他竟生一丝羞涩来,思绪万千,他轻声嗤笑,随即羞云散去留下的便只剩下苦涩。
缓缓起了床,走下楼,才知外面只泛着蒙蒙的光亮,只在黎明。
倒了杯水,倒在沙发间,随意的喝了口,才又将注意力集中到小腹,适才的微胀没有因梦断而恢复过来,该是隆起的地方依旧“高耸云霄”。
嗤……他又嗤笑出声,他是在讥笑自己,三十岁的男人竟与那情窦初开的小正太一般做起那种难以启齿的“春秋大梦”,他竟是梦见了那个无情的女人,梦见那夜她喝醉了酒抱着他不放,含着他的唇,只嚷,“别爱她,让我来爱你。”
男性的本能被她直接的话语,被她大胆的举动激发出来,一发不可收拾。热情的女人他见过不少,主动的女人他遇过不少,唯独眼前的这个,他是那样渴求且心动,仿佛是命里的克星,一沾上便没了选择。
他对她的主动毫无抵制力,他对于她的身材更毫无忍耐力,她是那样的客观且诱惑,圆润且有弹性的可观物就那样贴着他,不停的小手就那样毫无顾忌的引诱着他,他倘若是柳下惠,在那一刻也只会成为一头饿狼。
他是惊了,喜了,是迷了,是乱了,才沉迷在那一刻的美妙中,才彻底的沉沦于她的热情里,他再也承受不住心中的渴望了,才急切的将她抱进了房……
她一直半眯着眼,轻吟着那句话,“让我来爱你,让我爱你……”似意乱情迷了,亦似酒后乱性了。
只是那刻,他全然顾及不到这些,他的眼里,他的手里,他的心里,只有眼前这个令他心神溃散的妙人。他吻她,那样满含着热情的吻她,他是把持不住内心的狂热,他是抵不过本性的冲击,他是那样想在下一秒就要了她。
可终究还是停了下来,他终究不能指望这个状况百出的女人能给他带来多少惊喜!!
她竟然在最最重要的那刻酒劲发作吐了出来,吐了他一身,亦吐了自己一身。
高涨的情绪因这难闻的味道而消减,可怜如他竟在这种时候为女伴清洗酒后残物,为光光着的她擦去残滞!!
他觉得自己是疯了,看着她的身子,碰着她的身子竟不是想象的那种碰触,下腹的不适令他痴狂,他不知道有多想将这安静躺着的人一口吞下肚去,可他终究还是忍了下来……呕吐之后的她睡得那样甜香,他不忍,亦不愿惊扰她。
他知道,他已经无药可救的爱上了她,也不知从什么时候起,她存在了心底,那样久,那样深,可他也知道,她同样深的地方也存在着一个人,可悲的,那人不是他……
为她擦拭干净了,他才去收拾自己,出来的时候她酣睡得香甜,侧卧着蜷缩着身子,像受惊是小虾米静静的躲在角落,静静的等待着危险的离去,仿佛极需要人怜爱,急需要一个温暖的港湾。
他是疯了,才会走过去躺在她身边,也侧着身,将手圈在她头上用整个身子将她半包围起来保护她,随即让自己不断的忍受非人煎熬,不断的做思想抗争,不断的进卫生间用冷水清醒自己。
他不知道,那一夜他都是怎么熬过来的,闻着她身上淡淡的甜香味道,看着她傲人的身材,他不知道自己是如何克制下来那不断涌出的高涨。
他说她折腾了她一宿,委实说轻了,这一夜给他带来多大的后遗症,有多大!!
喝了口水,眼又不由自主的飘向了那份高涨。
即便现在,他还时常能梦见那个夜晚,梦见她那该死的身子。
将杯子放在一边的茶几上,他呼了口气躺了下来,仰望着天花板,竟是无限的惆怅。
四白问他这样离开,“后悔么……”
他怎么能不后悔,他后悔急了,他现在恨不得就跑去苏城将她拽过来,而后告诉她,不许她在三心二意,不许她心里有别人,不许她想着于霏凡,不许……
可那样多的不许又怎样?她若心里有那个人,她若不自己忘了那个人,结果不依然和母亲一样……最后得到了人依旧会赔了一切。
心忽然闷了起来,沉沉的泛着疼。
他整了整心情,又拿出手机来,打开熟悉的文件夹,打开熟悉的音频文件,点下去,而后播放,“……山崩地裂,就算于霏凡回到我身边我也不离开钱墨……”
特别想她的时候他都会拿出来听上几遍麻痹自己,仿佛她就在身边,为了许下的这个诺言而来,来首都寻他。
只是,听了那么久,听了那么长,听得心那么疼了,她依旧没有来,她该已在于霏凡身边,陪着他,伴着他,如医院那时一般忘情的缠绵在一起,也许她已经定下了结婚的日子,也许她早已经把他忘了,也许他在她心里就只是一个卑劣的牛郎……
心揪痛的厉害,他关了手机,闭眼,放下,又不死心的拿起来,打开按下熟悉的号码,可最终还是不能按下通话键,他下不了手,他没有勇气下手,母亲的惨痛先例全在他心底,他不要和母亲一样,到头来什么都没有,连命都没有……
手心里,忽然震动起来,有电话。
他稍稍缓了缓神,看了看,才接通。
没等他说话,电话那头就说,“喂,三莫,你来送四白去机场好不?我这边的水还没挂完。”
“他去机场干嘛?”他有些疑惑,最近几****都忙于工作,很少陪着四白厮混。
“哦,昨日扬子来电话,说什么老总怀孕了,让四白看着办。四白那家伙就在我那里一口气喝了一瓶白酒,随后直嚷着要去苏城。醉的个死猪似地怎么去啊他,现在他醒了,嚷着要去,你过来送他去机场,一股子酒味怎么开车啊!”那头粗略的说了一遍缘由,却是惊住了他。
每一个和她有关的人,都可以惊起他对她的思念。
几乎没有思考,他便直说,“好。”
“诶?回答得那么爽快,该不是也想去吧?”那头坏笑着,直接看穿了他的心思。
“我才回来,去那里做什么?挂你的水,少废话,不然董是回来你就……”他莫名心虚,火大起来,近墨者黑,那女人的坏习惯,他倒还真学了不少!!
“啊啊,对了,顺便也帮我接下小圆子吧?她们今早的飞机。差不多送了四白就行。”等了等,那头忽然收起了调笑,认真的说,“诶,接完人赶紧回来啊,我已经五天没看到我老婆了。”
心中一阵酸酥,似是被刺激到了,那种思念的酸涩一股一股的涌上来,他何止五天没有见到她?
切了一声,甚是唏嘘,他还是回了声,“知道。”
他知道那种思念的痛苦,他知道那种想迫不及待见到对方的强烈感觉,他也那样想她,想见到她,想抱着她,想亲她,爱她……
那样想着,思念的情绪似乎又增添了几分,他真的真的快受不了这种折磨,他真的很想随着四白去见她。
可他不知道,不知道她也能给他惊喜,他送了四白,在机场门口等待小圆子时,竟可以看到她,他朝思暮想,想得快要疯掉的无情女人,王芳……
喜出望外,惊喜若狂,他看到她差点就笑出声来,恨不得跑过去狠狠搂上她,狠狠惩罚她,狠狠吻她,可想着她机场离去的背影,想着她与于霏凡亲吻的模样,他又想好好惩罚她,让她知道他这些日过的有多少艰难,他这些日有多少苦痛。
他强装冷漠,生疏,强逼着自己的视线落在小圆子身上,强忍着不去看她,可还是忍不住,他忍不住不去看她,他更管不住自己的眼,只稍稍不留神,他的眼就飘到了她脸上。
她瘦了,本就是那么瘦小,如今越加的令人怜惜,肤质也暗了,本是健康的小麦色,亮亮的甚是养眼,如今却只有暗沉,恢恢的感觉,似被黑云笼罩般,他莫名的心疼,特别是在小圆子叫他爸爸的刹那,她呆滞的眼,崩溃的神情,那种只有她才能表现得那般真实的逃避感,落在他眼里,都成了针,刺刺的痛。
他怎么能狠得下心来惩罚她,他根本就是在惩罚自己,在折磨自己。
他软了下来,打开僵局,故意在她面前感叹别人的美满家庭,他知道她明白他的家庭不幸福,她知道他童年的苦痛,他给她机会,他想让她亲口告诉他,她来首都是为了谁。
她低着头,愧疚,暗示,“你也可以有。”可她就是吝啬说出那句他最想要的那句话。
是固执也好,是必须的承诺也罢,是他因幼小心灵受过重创的后遗症也行,他就是想亲耳听到她亲口说,“我来找你,三莫。”
他告诉自己,如果她这样说,如果她肯说,他就不顾一切,死也要将她留在身边,管他的于霏凡,管他的家庭,管他的条件约束世俗牵绊,他统统可以抛弃,就要她。
可她还是和他玩捉迷藏,来看首都,她还不肯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