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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其四 文若

合肥之战后,曹操班师回朝,在许都休养。

在城外恭迎主公回朝的,是荀彧——那个叫做文若的谋臣。文若追随主公,已经很久了吧。可是,主公却很少让他随军出征。虽然,这是因为主公关心他,照顾他。可是,在文若心中,还是有一丝落寞:诸臣,都随军出战过了吧。可是,我……

一切,只因为文若有腿疾。如此,行动不便,在瞬息万变的战场上,很容易丧命。对主公来说,损失一个谋臣,他不愿意,更何况,这个谋臣是文若——相识最早,相随最久的忠臣和挚友。这些,文若都知道。但心中对主公常怀一丝歉意:近臣不得时时相伴于左右,但主公之厚爱不减。臣,愿为主而死!此刻,主公就在城外。纵然腿疾发作,疼痛难忍,也当躬身亲往。定要第一个迎接主公。

“臣等恭迎主公!”众臣见到主公,都很激动。最激动的,还是文若:主公,好久不见。真的……很久了……

“文若!你怎么来了!”主公远远的闻到了一阵清香,众臣之中,一个身影脱颖而出:文若,又见面了。主公直接下马,扶起文若,拉着文若的手,激动不已:“文若,迎接这种事,自会有人做,你何必亲自来呢!待一切安排停当,我当亲临拜谒。”

主公如此说,文若却是受宠若惊:“主公,臣迎主,本分也,何劳主公亲临。臣只是想亲眼看到主公平安归来。”

“文若,听好了。我平安回来了!”

“主公……”

“天气凉,早些回去吧!”主公看着已经有些站不稳的文若,不由得皱起了眉:文若的腿疾,更重了。吾定当遍访名医,为文若治好腿疾。

“文若,随我回府吧!”

“唯。”

主公扶文若上车,自己上马,一边吩咐从人,先行回府,在府中焚香,准备暖炉和柔软棉厚的坐垫。

文若岁主公回府,主公直接带他到了后堂。

“文若,请。”

“主公,请。”

内堂很暖很香。炉中的香静静烧着,散发出一阵阵幽香,正如文若。温暖与幽香,使文若的腿疾稍有缓和,可惜不能根治。该怎么办呢?看着文若,主公犯愁了。文若被腿疾困扰,而他却被头风困扰。二者何其相似,同样时有时无,同样无法根治。

适宜的温度,熟悉的香味,使文若陷入梦乡。醒来时,夜已深。主公仍然坐在案前,案上是一堆堆的公文。竟然在主公面前睡着了,可真是失礼啊!文若自嘲了一下,准备起身。却发现身上盖着什么,暖暖的,盖着很舒服。

这是……

主公的锦袍!主公竟如此相待……

文若小小的感动了一下下。再看主公,竟然也睡着了。文若心中有一丝欣慰:主公,仍是当年的主公。仍是这样,对信任的人毫无防备,对不信任的人全神戒备。文若露出了微笑:主公不改初衷,是我可以以命相托的人。荀彧有幸,能做主公信任的人,我自当效忠。文若默默的吧锦袍盖在主公身上,正想离去,却被睡梦中的主公拉住了衣袖。

别走!

文若在主公身边坐下,静静的等待主公醒来。不觉夜深,文若与主公同入梦乡。

翌日,一声大吼震动整个相府:“曹阿瞒!你给我滚出来!”这惊天地,泣鬼神的声音,把主公和文若都吵醒了。不用问,这种事,全相府,不,全天下就只有一个人敢做——夏侯惇。主公听到后,连鞋都没穿,就直接冲出去了。

“元让,怎么了?不要这个样子吗,竟然叫我的小字!”

“草蒺藜(曹吉利),你还有脸说!”元让很是愤怒,眼睛里都要冒火了。

“我到底做什么了?你是打算把我的各种小字都翻出来吗?”主公很不解:这只吃火药了吧!

“你说,昨晚你对文若先生做了什么?”元让终于说到重点了。

“文若?他不是好好的和我一起睡了一晚吗?”

“曹操!你……无耻!我再也不要见到你了!”元让红着脸跑开了(内心:这个死人曹阿瞒,一定对人家文若先生非礼了!)。

那边的主公完全没有明白元让是过来干什么的,不想了,回去穿衣服穿鞋子了。

“文若,你放心,我已派人去找名医来为你治腿疾。”主公看着文若,神情认真。

“主公的头风也要治。”文若还是很贴心的。

不久,名医到了。文若就搬到主公那边住,惇惇累觉不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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