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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飞利浦牌剃须刀(1)

1

这只银色的PHILIPS牌剃须刀静静地摆放在洗漱台上,有时也放在抽屉里。它是哥哥的御用品,谁也不能动它。每回小加忍不住偷偷摸它一把时,比摸女人屁股还慌张。哥哥在这方面有洁癖,容不得别人动他的东西。他和女朋友小柳虽在外边租房住,但经常回家吃饭,偶尔也在这边睡觉,当然,那肯定是和小柳闹翻的时候。第二天清晨,他会站在镜子前刮胡子,它们赶在他怒火中烧时冒出来,任由剃须刀宰割。即便隔着一堵墙,也能听见洗手间传来的蜜蜂般的呻吟,那种声音听了让人心里酥麻。哥哥曾撞见父亲偷用过一次他的剃须刀,他尴尬地朝哥哥笑了笑,装模作样地朝镜子端睨几眼,怏怏地放下了剃须刀。也许父亲还用过许多次……谁知道呢,这个男人总是有些鬼鬼祟祟的,所以哥哥冷着脸,出门的时候,啪的一声用力甩上防盗门,严格来讲,这已经算是警告了。小加总担心有朝一日他们会打起来,哥哥不止一次怀疑父亲偷用他的剃须刀。“要是那个老家伙还敢用我的剃须刀……”小加看见哥哥的喉结鼓动了一下,他狠狠地咽了一下口水,然后响亮地扭了扭脖子,骨骼爆裂,狰狞作响。这个图书公司发行员每回刮完胡须,习惯性用手摩挲光洁的下巴,让它对着镜子发出自恋般的光泽。他的胡子总是顽强生长,疯狂而茂盛,嘴巴用不着一个夜晚便遭包围。他们常说,年轻人哪有长这么恐怖的胡子的,再积攒几日,都可去演本·拉登了。

那天早上,他照例在洗手间刮完胡子,然后开始向小加发出最后通牒:“小加你还睡,不上课了吗!?”赶在他掀被子前,小加窸窣地开始穿衣起床。哥哥在客厅换好鞋子,摘下头盔,哼着周杰伦的歌儿,一边戴,一边指着墙壁上一张萨达姆的戎装像说道:“小加,美国佬就快收拾萨达姆啦!”

这张萨达姆的头像不知从哪儿弄来的,它曾被母亲指责过几回,说是贴一个大胡子外国佬在墙上怪丑的。后来也没撕下来,便一直贴在墙上了。小加很久后才晓得这人叫萨达姆,而且来头不小,敢叫板美国,和他们轰轰烈烈地干了一场海湾战争,举世震惊。

小加后来便有些喜欢萨达姆了。

院子里的几树樱花开得正欢,仿佛一夜之间冒出来的。绿意盎然的春天遮挡了一切,整个世界都被绿色植被欢快地霸占着。空气中洋溢着春天独特的气息,生机勃勃,充满了朝气,小加虽喜欢,但通常对此不屑一顾。小加得承认,他对春天的厌恶,是被小学一篇《春天来了》的课文败坏的。“春天来了,小燕子从南方飞回来了,梨花、杏花、桃花都开了……”那天老师罚小加将这篇课文抄写到第一百遍的时候,小加发誓再也不喜欢春天了。

再说,春天到处都是流行性感冒,伴随着没完没了的雨水,至少在小加的记忆中,每个春天都是漫长的雨季,窗户的玻璃上总是挂满了雨滴。这些黏附在玻璃上的雨滴会在玻璃上面留下丑陋的斑点,直到春天结束为止。

今天教室外边又是一个阴雨绵绵的雨水天。早上下得细,中午稠密,而下午则稀稀拉拉,像农夫在播种。小加想起有年雨天,父亲骑自行车带小加去南门口买棉花糖的情景。那只硕大无朋的棉花糖在春风中飘曳,他的小嘴似乎永远也吞噬不了它。小加的父亲那时大概还年轻,他有力的腿蹬踏着自行车稳健地从潮湿的小巷口一路逶迤而去。小加看到很多人朝他打招呼。那时他觉得很幸福。

这天地理课上,小加对着一幅世界地图浮想联翩。此刻那个大部分地处热带沙漠气候的国家也会下雨吗?萨达姆又在干什么呢?小加只知道它地处西亚,一个和他八竿子打不着关系的国家,而萨达姆则是伊拉克的总统,是一把手。

“可恶的美国佬!”早上的时候,哥哥还有些义愤填膺地说道。“你不是一直很喜欢美国喜欢NBA吗?”小加说。他一时找不着反驳的理由,关好门咚咚咚下楼上班去了。事实上,这个大学毕业没多久的典型无产阶级的月光族,不仅喜欢美国,喜欢凯迪拉克、耐克球鞋、莱昂纳多·迪卡普里奥和黑人爵士乐、肯德基,即便是口头禅,也常是FUCK,尽管他的外语水平和小加算是平起平坐的水准。“9·11”那天,他满怀忧郁地望着浓烟滚滚的纽约,深陷在沙发中默默地抽着烟。直到得知五角大楼没被撞毁的消息时,这位发行员霍地站起来,弯腰将过滤嘴烟用力地摁灭在烟灰缸中,然后骂了一句超级黄的脏话。

小加不知道他为什么会这么恨美国。那年的事他很快忘记。小加想要忘记的事,即便是五角大楼炸飞了,也会照旧忘得一干二净。套用大胖子刘星的话说:“关我屁事!”这句话是小加班上大胖子刘星的口头禅。“9·11”那年,唯一令小加印象深刻的一件事,是大胖子刘星和小土豆之间爆发的一场战争。

刘大胖子身高马大,大号的耐克牌运动服套在身上也是紧绷绷的,看着那身肉,小加有些发晕。刘大胖子勾起手指对他说:“过来!”小加没敢违抗半个字。刘大胖子不仅欺负小加,同样处于第三世界的还有李倰。李倰长得像个小土豆,平时大家都叫他小土豆。小加见到他都采取无视的眼光,所以刘大胖子欺负小土豆时,小加心里有些憋闷,觉得与小土豆同处一个阶层,自己有点掉身份,至少他没小土豆那么矮。小土豆虽矮,却格外的敦实,胳膊上的腱子肉如虾背般隆起。只可惜此人老实巴交,沉默寡言,从不主动和人说话。刘大胖子和他说话的时候,都要提前狠狠砸他一拳,待他喊疼了,才发话:“孙子,给我买包烟去!”小土豆每回都是恼怒地扭过头,在大胖子的淫威下迅速落败,最后没有不照办的。这让小加心生鄙夷,尽管刘大胖子的铁拳砸在自己身上时,他也只得乖乖就范。

真正让小加愤怒的,是他觉得小土豆应该反抗一回,哪怕咕哝一声也行;再勇敢点,趁他不备,给刘大胖子头上来一下,那就更激动人心了。可是小土豆每回都让他失望。小土豆挨了拳头后,先前还抗议几下,到最后越打越缩,耷拉着脑袋,眼睛死死地盯着地面,以至于刘大胖子连打他的兴趣都没了。这失望并不是一次性带来的,像跳楼自杀的人,每往上爬一层,绝望的气息便更浓烈一些。在小加的心中,小土豆就是一个软蛋。和这样一个软蛋受同一个人欺负,让小加很有些没面子。他多么渴望小土豆能够勇敢地站起来,像他一样,在一次受欺负的时候和刘大胖子干了起来,尽管最后被刘大胖子狠狠地给揍了一顿,吃尽了苦头,可是在精神上,至少在小土豆面前,小加已经是以胜利者自居了。显然小土豆辜负了小加的期望,仅有的一次,那次在走廊上,伏在栏杆上沉思的小土豆背上被突如其来的拳头砸得弯下了腰,刘大胖子正打算为自己冒失的拳头怪笑时,只见小土豆慢慢弓起身来,龇牙咧嘴地倒抽着冷气,噙着泪珠的眼眶,满是愤怒的火花在飞。这是小加第一次看到小土豆的愤怒,他像一只被惹急了的豹子,发出最后的通牒与警告。就在小加以为两人要大干一场的时候,小土豆眼中的火花竟然渐渐自行熄灭了。他古怪地朝刘大胖子望了一眼,转身走进了教室。小加坚信,这不是刘大胖子的胁迫,是小土豆自己选择了妥协与退缩:他自己打败了自己。他明明可以像豹子一样飞跃着扑向刘大胖子,先踢他的裤裆,然后用手肘凶狠地击他的头,用膝盖顶他的肚子,再用脚狠狠地踩他的背……这些电影里的连贯动作当然没能在小土豆身上上演,他一言不发地缩了回去。他就是一个软蛋!小加的蔑视不是没有道理的。

2

家里漏水的事是下午才发现的。小区的门卫说,水都漏到一楼来了。也就是说,从小加家开始往下数,滴水石穿,透过两层天花板,渗透到了一楼。听到这个消息,小加头皮一阵发凉。赶回家时,父亲杜怀民正赤着脚穿着大裤衩站在客厅的水里,用洗脸盆往马桶里倒水。小加看了看,水漫过了茶几,将上面的报纸、西瓜子都漂走了。见他回来了,杜怀民拤着腰,将洗脸盆狠狠砸在茶几上,脸色灰绿得可怕,“怎么回事,这是怎么回事,我走时还好好的,你来给我解释解释!”小加慌忙卷起裤脚,一言不发地加入了抗涝战争。他的大脑一片空白,记得走的时候,洗漱台的龙头分明是关了的,即便是没关紧,也不至于这样。他走进洗漱间和厨房都查看了一遍,才发现水管爆裂了。现在已关了总闸,爆裂处也被一块毛巾紧紧地绑住了,但可断定是水管闯的祸,小加想象着憋慌了的水从缝隙中迸裂出来的情景。他走出来说,是水管爆裂了啊。杜怀民正在生闷气,暴跳如雷地瞪眼说:“我还不知道是水管———为什么会爆裂?我走时可是好好的呀!”小加不敢再接话,赶紧一趟一趟地忙着将房间里的水倒进马桶。“水管老化又不是一天两天了,你又不是不知道,也不叫人来维修维修!”哗啦啦倒水时,小加心中埋怨道。

两人忙活了大半天,都累得够呛。家中一片狼藉,地板倒是和之前相比干净多了。以前的地板也很干净,那是小加的母亲还在时。母亲现在端坐在神龛上,不再发表言论了。父亲一根接一根地抽烟,大背头的发型全乱了,像江湖中失魂落魄时的游侠。他依旧严肃,却失去了往昔的威严。可小加依旧忌惮他。他已经不是那个给小加买棉花糖的父亲了。三月末的天气还有些凉意,穿着凉拖鞋干活时没有感觉到冷,停下来时却领略到了脚心传来的冷。小加什么也不想动,他坐在那儿,甚至懒得眨一下眼。他感觉墙上的母亲一直在瞪着他,目光中带着垂怜和疼爱。那种目光让他很难受。

母亲患乳腺癌住院化疗的那段日子,小加天天提着鸡汤往医院跑。他学校刚好挨着医院,看完母亲紧接着又去上课。母亲静静地躺在病床上,很少说话,偶尔睁开眼睛。她一把把地收集着掉下来的头发,用透明的小塑料袋装着,压在枕头底下。“我快不行了。”她含糊不清地一遍遍念叨。“不会有事的,妈妈。”他学着大人的样子安慰她,悄悄地流着泪。有一回他无意间撞见母亲意味深长地把玩着塑料袋里的头发,见他来了,赶紧又把头发藏了起来。她不止一次逼问小加,“儿子你告诉我,家里的房子是不是卖掉了?”小加赶紧说没有。“我的病是治不好了的,告诉你父亲,别让他再浪费钱了。”说完长叹了一口气,躺在床上开始闭目凝思。这神情,让小加一辈子也忘不了,仿佛看透了人世间的种种善恶,又带着临走前的不甘。

小加不知道母亲如果再晚走些日子,家里唯一的那套小房子还能否保得住。房地产中介已经来催过好几回了,甚至买房的人也来看过几次,有回差点就谈成了。要不是洗手间正对着主卧的门,人家可能早就看中了。那段日子正是父亲左右为难的时候,医院催得急,房子如果卖了,下一步该怎么走,一切都是未知数。那天当门铃声响起的那一刻,父亲从沙发上神经质一般弹了起来,小声急促地说了声,“来了!”那一瞬间,小加捕捉到父亲痛苦的眼神,像被什么灼伤了一下。他阴着脸拉开门,门外站着一对中年夫妇,他微微哈着腰,满脸堆着笑将客人迎了进来。笑声有些发飘,总感觉有失诚意。他们像是内行人,一圈下来,挑三拣四地说着房子的一大堆毛病。如果不是他们说起,在这儿生活了十几年,他还真没观察过房子存在这么多的缺陷。这些缺陷像一道道隐蔽的伤疤,让这对夫妇毫不留情地揭了开来。小加窝在沙发里看电视,他越来越觉得自己是只愤怒的小刺猬。父亲依旧满脸堆笑,“您看地段是很不错的,这地段,这个价格已经很难买到房啦!要不是我爱人病了,没办法了,不可能卖的……”这声音到底给小加听见了。电视上正在放新闻,伊拉克局势紧急,美国正在科威特大量陈兵,大有大干一场的架势,阳光下的人们身着长袍,优哉游哉地沐浴在中东和煦的阳光下,仿佛一切与自己无关。小加突然觉得很难过。

中年夫妇看了大半天房子,说了一通房子的毛病后,还是走了。关上门时,他看到父亲长舒了一口气,像刚参加完长跑,有些虚脱,坐在沙发上木然地望着电视抽闷烟。客厅的电视正在放着萨达姆的新闻,那个佩着长剑长得像个古代武士的男人,威风凛凛,这个世界上似乎没有任何事情能难倒他。

“家里只有这么个小房子,卖了住哪儿?”他问。

父亲奇怪而局促不安地望了他一眼,狠狠地吸了一口烟。那答案化作一团冉冉上升的白雾,在沉默中散开而去。

母亲走的那天夜里,身边一个人也没察觉。吸氧的口罩诡异地脱离在枕边。有些惊慌的护士面带难色地说,她很安静地离开了。父亲面无表情地倚着门,看着护士们在忙进忙出。床上的那个人安静地躺着,她悄无声息地离开了,吝啬得没和他们打声招呼。那包母亲的发丝,小加没告诉任何人。他将它夹在旧书里,想她的时候,就拿出来看看。

3

傍晚时分,管道工来维修好了水管。哥哥下班回家时,错愕地扫视了一圈房间说,“家里怎么这么干净?”“咱家漏水啦!”小加一脸郁闷地说。晚饭时分,爷儿仨坐在那儿都不说话,晚饭吃得有些沉闷,哥儿俩小心翼翼地扒着饭。父亲心事重重地放下筷子说:“刚刚我下去了一趟,楼下敲门没人,一楼的老陈家里面也漏了水,漏湿了人家的被窝和地板,要不是老陈是单位同事,这事就没完了。老陈是个好人,什么也没说,他爱人唠叨了几句,但也没说要赔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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